司曄遠見月宛郡主提到南祁國,還以爲她想要爲南祁國傳達什麼事情,或者說想要告訴司他南祁國的陰謀之類,卻不想,這月宛郡主根本就是想要拿着“南祁國”三個字作爲敲門磚。
“今日你不是說我恩將仇報嗎”那月宛郡主說着,便從自己寬大的衣袖裏端出了出了一碗還冒着熱氣的藥。
司曄遠看着那藥,眼眸微冷:“難道我說錯了嗎”
月宛郡主淺淺一笑,接着就把那碗藥放到了司曄遠牀邊的茶几之上,“司丞相,你當然沒有說錯,只是本郡主這恩將仇報的事還沒有完呢至少這碗藥你得喝完了。”
司曄遠冷哼一聲,自己便又躺到了牀上,“郡主以爲,你端來的藥本丞相會再喝嗎你以爲本丞相是三歲孩童,還是腦子有問題嗯”
此時不由覺得這月宛君主十分愚蠢,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這藥有問題,便絕對不會再喝了,沒想到她還這樣明目張膽的送上門來。
“本郡主以爲你會喝的,因爲這藥方是夏疏影給的,這湯藥也是夏疏影親自煎的,你若是不喝,本郡主端給她就是了,順便告訴她你懷疑這藥裏有東西”說着那月宛郡主便作出要走的樣子。
若是這個時候是司曄遠真的讓這月宛郡主把藥送還給給了夏疏影,那就說明,這是司曄遠真的不信任夏疏影,那麼他們之間的情誼真的如泡沫了。
是以,司曄遠絕對不會讓月宛郡主把這藥再端回給夏疏影的。而且若是這藥真的是夏疏影所煎,便是裏面是砒霜毒藥,他也會眉頭不皺的喝下去。
“慢着。”那司曄遠如郡主所料開口制止了她,“這藥果真是夏疏影親手所煎嗎”
月宛郡主眼眸微轉,“我必不誆騙於你。”
“自然是的。”
司曄遠聽了這話,便從月宛郡主的手中,拿過了藥碗,仰脖不喝了下去。
“好了,你可以走了。”就這樣,司曄遠把空碗遞給了月宛便下了逐客令。
那月宛郡主接過了司曄遠手中的空碗,笑語嫣嫣道:“對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告訴你,這藥方子是夏疏影開的,但是這藥確實我煎的。而且,這湯藥之中,我依舊給你下了東西。”
司曄遠聽了這話,緊閉着眼睛,抑制自己的怒氣,“沒想到你堂堂一個郡主這樣謊話連篇”
月宛郡主笑着嘟嘟嘴,“我怎麼謊話連篇了這藥方確實是夏疏影親自開的呀。”
“可你也說了,這藥是她親自煎的。”都到這個時候了,司曄遠還妄圖跟一個小女子爭出一個一二三來。
“我有說嗎”輪起耍無賴的本事,這月宛郡主可是無人能及。
司曄遠聞言連連冷笑,“是本丞相輕信於人,說起來也怨不得你。還有,你往這藥裏下了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司曄遠纔開始真正關心起來這湯藥裏面竟又下了什麼。
那是司曄遠似乎已經不想再跟着月宛郡主爭執什麼了,只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便道:“是啊,本丞相憑什麼認爲你會告訴我呢。其實這麼多年,生死我早已經置之度外,既然郡主你的目的已經達到,那麼你可以離開離開了。”
不知爲何,月宛郡主忽然被司曄遠這樣的話弄得傷感起來,“司家哥哥”
“請郡主移步離開房間。”說罷那司曄遠一臉嚴肅的對着那月宛郡主施了一禮。
月宛郡主知道現在這司曄遠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她也知道,事極必反,她不能再挑戰他的極限了。
“好,本郡主這就離開。”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而又停住了腳步,“至於本郡主在你這湯藥之中放了什麼,當你死的時候,本郡主會告訴你。”
這話在旁人聽來,何等無情,但是不知道爲何,司曄遠卻偏偏聽出了別樣的味道,但是他只以爲這是自己的錯覺。
“那就多謝郡主了。”司曄遠說話的時候依舊保持着行禮的姿勢,直到那月宛郡主沒了影蹤,他才直起身來,復又躺到了牀上。
這一夜,衆人睡得都很晚,不過次日起來的時候也都還精神。
啓程上路之時,本來是女子坐馬車,男子騎馬。但是因爲封寒御黏着嚇疏影的緣故,所以也便同着夏疏影一同坐馬車了。
那月宛郡主本來是一個人坐一輛馬車的,但是由於司曄遠受了傷,騎不得馬,也只能跟月宛同乘。雖然司曄遠萬般不願與月宛郡主同乘一輛馬車,但是奈何他總不能去蹭人家康定王爺夫婦的馬車,是以,也只能湊合着跟月宛郡主同乘一輛馬車。
那月宛郡主倒是對他十分的熱情,見到司曄遠一掀馬車簾子,便高高興興的挪挪屁股道:“司家哥哥,你來啦,來,坐這裏,這裏舒服。”
司曄遠雖然不想理會於她,但是本着禮貌的原則,也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多謝。”
當然了,那月宛郡主的侍女朝霞也是在馬車之內的,她不明白,自家郡主昨天還因爲司曄遠哭成那樣,今天怎麼忽然又對這司曄遠這麼熱絡了。
然她雖然疑惑,但是也不敢問她家郡主,只得扯了扯月宛郡主的衣衫小聲道:“郡主,我們離他遠一些。”
然而那月宛郡主並沒有理會朝霞。
“司家哥哥,你昨天吃了藥,傷有沒有好一些”月宛郡主對司曄遠這麼熱絡的模樣,好像對昨天的事情完全沒有了記憶一樣。
這月宛郡主的表現令司曄遠十分的詫異,若不是月宛郡主失了記憶,那便只能用死皮賴臉來形容這個郡主了。
“好多了,多謝關心。”那司曄遠依舊是冷冷的樣子,但是這話一出口,他忽然想起自從昨晚吃了藥,睡了一夜,身子確實輕快了不少,不像昨天整整一日都是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