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康定王府。

    夏疏影坐在庭院中納涼,而今的京城已經進入炎夏,即便是到了晚上,也熱得人難以入睡。

    其實夏疏影不是爲了納涼而無法入睡,而是因爲白天的事。

    她心中還一直對封寒御的“冷血無情”耿耿於懷,這不是矯情,這是一種付出了卻未曾得到回報的感覺。

    這就好比在21世紀上班,起早貪黑卻落得食不果腹的下場,無論誰只怕也不會心安。

    夏疏影已經不再覺得委屈,因爲在她想來,委屈已然不能說明自己心中的感受。委屈太淺,絲毫不能證明自己到底有多麼難受。

    封寒御即便是可有可無的爲自己說一句話也行啊!

    但是他沒有,他一句話都沒有。

    若不是司曄遠爲自己解圍,今日在正清殿,最後結果當真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夏疏影再次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建立自己的勢力。

    從嫁入康定王府,夏疏影便在考慮這件事。

    那時候,對於康定王府,對於封寒御的一切都不熟悉的夏疏影來說,這只是一個念頭。

    但是而今,夏疏影覺得是時候將此事提上議程了。

    當然,這已經不是議程,這是日程。

    康定王府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夏疏影已然領教過了。封寒御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夏疏影也已經知道了。既然時機已經成熟,夏疏影並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她唯一擔心的便是自己的母親沈玉,以及弟弟夏子修。

    可也正是因爲如此,她纔不得不急切的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如若不然,她可能一輩子都只能看封寒御的臉色行事,這不是21世紀的夏疏影能夠接受的。

    可是要怎麼建立?

    今天之前,夏疏影還未想到任何辦法。但是今日在正清殿,夏疏影卻忽的想到了一個非常貼切實際的辦法。

    那就是利用皇太后的祕辛。

    只不過想到這裏,夏疏影卻是微微皺眉,那薛郎清臨死之前曾告訴她皇太后的祕辛藏在東山東里。

    東山東里?

    那是哪裏?

    夏疏影皺眉看着天上的圓月,腦袋裏不斷的浮現出天南地北的地名。

    但是夏疏影的原身從生下來便一直待在京城,她所知道的地方不是夏府中人告訴她的,便是從書上看來的,哪裏有什麼東山東里。

    夏疏影轉身看向身後的奴僕,“去王爺書房將那張青越全圖拿來。”

    那奴僕聞言有些不明所以,仍是怔色看着夏疏影。

    夏疏影淡淡道,“便是那張掛在王爺書房正中央的地圖!”

    “可是王妃,那張圖,王爺曾一再囑咐小的們不準碰……”

    青越全圖乃是封寒御最爲喜愛的一張地圖,至於爲什麼,只怕只有他這種常年在戰場上搏命之人才知道。

    夏疏影聞言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自己起身往封寒御的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之後,只見裏面空無一人,夏疏影徑直走了進去,來到那張青越全圖前仔細的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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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不過當她看到青越全圖時才恍然知曉原來青越的版圖居然有這麼大。

    只見在那青越全圖上,青越以一朵巨花的形狀佔據着整塊地圖的正中央,而東北部的碧影國,正北的祁南國,以及西北的天盛國都不過只有青越的三分之一大小。換句話說,三國合在一起,恐怕纔有青越一般大,在整張青越全圖上來。

    當然夏疏影也注意到,這青越全圖並非只描繪的是青越,上面對其他三國的地形地貌也有極爲詳細的描繪。

    夏疏影在21世紀乃是法醫,對這種圖像有着極高的辨識能力,輕而易舉的便分辨出來了四個國家的臨界線以及緩衝區。

    然後,夏疏影看到了四國邊界上的若水河。

    傳言當年若水一戰,青越一一國之力直面祁南,天盛,祁南三國大軍,最後將之打得潰不成軍。想來這便是今日青越能夠獨霸一方而無人敢捋虎鬚的原因吧。

    不過夏疏影此時卻是沒這麼多心思琢磨這些,大概看了一眼這地圖之後,便將目光凝聚到青越國土上。

    但是仔仔細細看了三遍,夏疏影始終沒看到那所謂的東山。

    夏疏影不僅有些納悶,按道理說薛郎清如果想在臨死之前將這個祕密傳下來,那他肯定不會故打啞謎。然而夏疏影卻是怎麼也找不到那所謂的東山。也沒有與之名字讀音相近的山脈,薛郎清最後所說的東山東里,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夏疏影悻悻離開了書房,重新回到了內院之中。

    她本打算利用皇太后的祕辛來建立自己的勢力,至少這一點,可以用來牽制蕭長空,掣肘封璟顥,夏禹侯。

    只要她能提前將皇太后的祕辛找到,那便不怕封璟顥再在暗中使絆子。

    今日御書院一事,夏疏影最爲懷疑的便是封璟顥,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是夏疏影在御書院爲薛郎清包紮傷口的時候就已然看清楚了那匕首刺進薛郎清胸膛的方位。

    那是直直的刺入胸膛的。

    一般來說,倘若薛郎清遇刺,他第一時間肯定會選擇逃跑,會掙扎。

    然而在那書房之中,薛郎清一點掙扎的痕跡也無,也就是說薛郎清是在無意中被人刺了一刀,而後倒在了地上。

    可是誰能這麼出其不意的一刀刺入一個堂堂四品大員的胸膛之中?

    薛郎清認識的人。

    這個兇手,薛郎清一定認識。而且相當熟識,因爲只有在這種情況下,薛郎清纔會面對着他而完全放鬆戒備。

    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那兇手才能用匕首瞬間刺入薛郎清的胸膛,而薛郎清而沒有半點掙扎的跡象。

    想通了這一點,夏疏影自然將懷疑的目光轉向了封璟顥。在那皇宮大內,試問除了他,還能有誰有這個能力刺殺一個堂堂的四品大員呢?

    所以,夏疏影並未告訴封璟顥薛郎清最後的遺言,她要以此來鉗制封璟顥與夏禹侯。

    畢竟皇太后的祕辛關係到整個青越皇室,一旦被傳出,只怕整個青越都會天翻地覆。

    但是這些事夏疏影只藏在心裏,她還沒想到確切的辦法。而且也還沒找到那所謂的東山東里。

    不過夏疏影卻是想到了一個人,司曄遠。

    司曄遠乃是青越丞相,而且還是從祁南國遷移過來的……

    祁南國?遷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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