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狠心也好說他無情也罷,只是身處的高位的難免會逐漸養成多疑的性格,更何況的是封寒御曾是先皇最器重的皇子。

    封璟灝從來就不相信封寒御對這個萬人之上的皇位沒興趣,人生在世誰會沒有個在意的東西。

    封璟灝在意他的皇位,他擔心總有一天封寒御會將他從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去,所以從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他最防備的一直是封寒御。

    “愛卿快快請起。”封璟灝揮開在一旁侍候着自己的宮婢太監,他親自扶起了司曄遠,可謂是給足了司曄遠面子。

    “皇上折煞臣了。”司曄遠順着封璟灝的攙扶站起了身子,極有耐心的再問了一遍,“請問皇上召臣前來所謂何事?”

    “來人,把那封書信呈上來。”司曄遠再提了一遍,封璟灝也立刻趕緊的讓人取來了夏疏影一年前寫寄的那封信。

    “這是?”司曄遠接過宮婢呈來的書信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分明看出了這是一封有些年月的書信,這會兒看又有何用。

    封璟灝對於司曄遠的問題只是神祕的笑笑並不答話,他只是用眼神示意司曄遠快些打開書信看看,

    於是乎在封璟灝那奇怪的眼神以及自己的疑惑不解中,司曄遠緩緩展開了書信認真看起來。

    “該死。”看信看到一半的司曄遠突然低罵一句,渾身散發出一股陰鬱的氣息圍繞在司曄遠的周圍,這是他曾經不曾有過的。

    封璟灝並沒有感覺到司曄遠真正生氣的原因是什麼,他只當是司曄遠是因爲夏禹侯窺視皇位而怒火中燒。

    司曄遠很容易的看出了封璟灝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可是他並沒有要去解釋的意思,只是真的令他想不到的是這一年夏疏影竟然是被封寒御遣去了邊疆,難怪這一年以來他如何都打探不到夏疏影的下落。

    這一刻司曄遠不得不說封寒御是及其聰明的,這世人都看得出他對夏疏影這個王妃有所不同,就以這份不同來說世人絕對不會想到封寒御會將夏疏影送到邊疆那種惡劣的地方去。

    這一刻司曄遠不知道是該笑封寒御蠢還是該笑封寒御沒眼光,竟然將如此般深愛自己的一個女人送往邊疆。

    此時司曄遠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爲夏疏影感到難道。

    感到慶幸的是封寒御這樣便將夏疏影遣送往邊疆,夏疏影十有八九不會再去原諒封寒御,如此一般他司曄遠也便有了機會。

    該爲夏疏影感到難過的是她這般的比封寒御結果只換來這麼個下場,若是此刻夏疏影在這司曄遠一定會問她:“值得嗎?”

    “司丞相,司丞相?”封璟灝拍了拍突然發起呆的司曄遠,“司丞相可否聽到朕方纔都說了些什麼?”

    雖然對司曄遠有些超越自家兄弟封寒御的信任,但是這並不代表封璟灝就能容忍別人將他無視的徹底,那樣他會覺得自己的帝王之位不過是一個虛設還沒有半分威嚴。

    司曄遠很容易的便聽出封璟灝話語裏的生氣意味,他斂了斂眉方纔道:“臣方纔在想這帝師大

    人或許是不是早就開始預謀篡位,或是是不是早已經跟其它國有了接觸,”

    司曄遠的一番話很容易的便讓封璟灝的思緒轉了個彎:“司丞相說的萬分有理,否則這夏帝師也不可能在聽說朕得重疾之時以最快的速度的離開了帝師府。”

    司曄遠點點頭對封璟灝的話話不置可否,只是他的眉眼之間閃過一抹極潛的諷刺:重症?他相信這封璟灝並不是傻到沒救的地步,這所謂重症大概不過是引夏帝師上鉤的一個餌罷。

    不由得司曄遠看着封璟灝略微多了份深思熟慮,作爲封璟灝最信任的人司曄遠自然是明白封璟灝自然沒表面那樣簡單。

    也或許說封璟灝一直都是處於一種僞裝之中,而這種僞裝自己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讓人沒有法子去看透他。

    司曄遠微不可查的勾起了一抹諷刺至極的笑意,從古至今的皇帝有那個是簡單的角色,估計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怎麼也想不到素日裏酷愛人的封璟灝其實在意的是江山社稷吧。

    “司丞相你可得想個法子幫幫朕,朕如今身患‘重疾’,實在是沒有能力來處理這叛亂一事。”

    封璟灝這一句話可謂是給了司曄遠極大的信任,然而對於這帝王的信任司曄遠並沒有表現出半分半毫的欣喜之色。

    畢竟那句話是如此般說的:“伴君如伴虎,”

    自古以來哪個皇帝是真正的令人宰割的小白兔,又是哪個是真正的軟腳貓?可以這麼說,不管這個皇帝昏庸與否、即位多久,他們都會呈現出一副假象來掩護自己。

    所以,得到帝王的信任相反不是什麼好事,首先你得要面對那些嫉妒大臣的冷箭,更要防備皇帝什麼時候便起了疑心送你上西天。

    所以說皇帝身邊信任的人最後有好下場的幾乎沒有幾個,也就更不要說那些纔剛剛得到皇帝信任就死於非命的能人異士。

    “臣領命,定當會爲皇上排憂解難,盡臣臣子之職能。”司曄遠回答的不卑不亢,言罷便退出了御書房,他現在要去向封寒御問清楚這件事的真假。

    “司曄遠啊司曄遠,朕希望可以一直把你當做左膀右臂。”封璟灝似是嘆惋的對着御書房門口輕輕呢喃了一句。

    司曄遠的才華與遠見封璟灝多少知曉個七八分,他也真的是希望司曄遠是真心爲他辦事,畢竟他在不知不覺中是真的將司曄遠當做了最信任的人,

    “來人,傳膳。”封璟灝頗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做皇帝真的是辛苦萬分,隨時都有可能爲了一件所謂的國家大事廢寢忘食。

    可是即使是這樣封璟灝也是對自己位置充滿了深深的佔有,他希望他可以一輩子坐在這個位置上,是的,就是一輩子。

    有時封璟灝真的是想把自己的腦袋敲開看看裏面是什麼,爲什麼有時他分明感覺自己特別的厭惡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可是一旦想到自己會從這個位置上跌落下去他就會滿心的憤慨之意,

    甚至封璟灝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或是自虐蒸,封璟灝自嘲的一笑:果然做皇帝的都是有病,就連他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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