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曾想雲霓方纔踏出營帳一步便被人攬住了去路:“藍公子請回營帳,若有要事便告知我等,我等定當爲藍公子辦好,也不枉我等在藍軍師手下當職一回。”

    不知道什麼時候營帳外竟多了幾個守帳士兵,雲霓心裏頗有些惑意卻又不敢明顯的表現在見面上,乾脆便一副怯弱欲淚的樣子,雖是男裝卻也讓人心疼不已。

    “我……我要找哥哥,你們……讓開,我要找哥哥。”此刻的雲霓就像是一個受驚的小鹿,她的身子無比的顫抖,倒真像是怕了幾人卻又仍強裝堅強一般。

    頓時間幾個守帳士兵一愣,他們互相看了看皆從對方的神色中看出了淡淡的不恥和不屑,身爲一個男子竟像女子一般哭哭啼啼的喜歡依賴人。

    是以幾人之前對雲霓產生的那點點心痛也全都煙消雲散,他們不再說話直接直立立的站在帳口兩方,整個就是一老僧入定的樣子。

    雲霓暗暗撇了撇嘴,這些個士兵仗着自己上過戰場殺過敵一個一個的都是一副傲慢自大的樣子,就感覺全世界都在他們手中一般,自傲自滿沒有虛榮心。

    不只是他們看不起雲霓此刻這般怯弱的樣子,就連身爲女子的雲霓都極爲看不起這一羣粗厚的男子,即使是上過戰場殺過敵又如何,現如今還不是一樣跟着夏禹侯叛國。

    雲霓暗暗的收起自己的心情,眼裏染上了些許的淚花:“你們……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要找哥哥你們憑什麼攔我,你們不是我爹不是我娘,你們憑什麼攔我。”

    兩個“憑什麼攔我”將雲霓的不服氣和怒火表達的淋漓盡致,她瞪圓了一雙大眼惡狠狠的瞪着幾個守帳的士兵:“我……我告訴你們,我……我也是會……會武功的。”

    雲霓故意裝出來的的這個話音聽在幾個守帳士兵的耳裏卻是底氣不足,此刻他們就連看雲霓一眼都覺得便宜了雲霓,是以任憑雲霓說什麼他們都是一副沒聽見的樣子。

    雲霓咬了了咬下脣,垂在兩側的手驀然就緊握了起來,她是練武之人而不是什麼有耐心之人,她真的是被這幾個守帳士兵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給惹怒了。

    “你們……”

    “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這是做甚?若是驚擾到了將軍休息你們誰能夠負責。”雲霓的話未說完就見沈長靖邁着長腿朝這邊走了來。

    沈長靖的臉上滿滿的都是不滿和煩躁,他陰沉的雙眸瞥了瞥雲霓:“莫要認爲你是藍軍師的弟弟便可以爲所欲爲,在這裏將軍纔是天,你們連屁都算不上。”

    “沈副將。”幾個守帳士兵恭恭敬敬的對着沈長靖行禮,“還請沈副將說說這藍公子,他硬是在這死纏爛打要見什麼藍軍師,屬下等實在是沒辦法。”

    “要見藍軍師?”沈長靖淡淡的瞥了雲霓一眼,而後便沉默下來似在思考幾個守帳士兵說的話是否可信,“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雲霓實在是想異常不敬的對着沈長靖大吼廢話,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雲霓捏緊拳頭裝作

    畏懼的樣子,微微顫抖着身子道。

    “既然是要找藍軍師那便去,不過我還是提醒藍公子一句,損失有什麼心思最好讓它胎死腹中,畢竟不管怎麼都沒有活着重要,藍公子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沈長靖的面上帶着笑容,可是這笑容看在雲霓的眼裏卻是莫名的讓她打了個寒顫,讓她莫名的覺得沈長靖知道了自己與夏疏影的計劃。

    雲霓微微垂頭掩去眼眸內的一絲異色,悶悶的擡頭稍稍看了一眼沈長靖又極快的低下了自己的頭:“草民謝謝沈副將成全,草民一定會安分守己,找到哥哥就儘快回來。”

    雲霓稍稍叱了一句,沒想到這才半日沈長靖就直接升職到了副將這個職位,早知道就連鄂虎那個夏禹侯面前的大紅人都沒有爬到副將這個職位。

    看來沈長靖這個人實在是不簡單。這是雲霓對沈長靖的評價,她也暗暗期待日後最好不要再遇到沈長靖這個人,自然她更希望的是兩日後的計劃能夠完美實施。

    隨後雲霓逃也似的朝着營帳的東邊跑去,就像是後面有什麼豺狼虎豹在追着她一般。

    沈長靖看着朝東邊跑去的雲霓眸光沉了沉,雖然如此卻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的表情更是很淡很淡,就彷彿之前陪着夏疏影一同去營帳西邊的不是他一般。

    “沈副將,屬下不明白您既然已經是副將那幹嘛還要遷就那兩個姓藍的,雖說他們當中有一個是軍師,軍師也沒有副將你的職務大,屬下覺得,沈副將您應當……”

    “哦?我應當什麼?”沈長靖一下便看向了那個說話的守帳士兵,眸子之內寒光一片,“你可知道僅僅憑藉你這一番話你的腦袋就不夠掉,還是你認爲你屬貓有九條命。”

    “副將饒命,是屬下嘴賤屬下該打。”那個守帳士兵一下子便跪倒在了滿是石礫的地上,地上的石礫硌的他的膝蓋生疼,可是比起生命來這又算的了什麼。

    其餘的幾個守帳士兵看戲似的的看着回到在地上的那人,並沒有覺得任何的可憐或是憐惜,有的只是深深的看戲。

    沈長靖淡淡的瞥了瞥看戲的其餘幾個人並沒有多說什麼,他慢慢的擡布走到跪着的那人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渾身顫抖的那個守帳士兵。

    “在軍營最忌胡言亂語,這一次我不與你計較什麼,但是下一次再被我聽到這類的話或是傳到了將軍的耳裏,那麼即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的狗命。”

    沈長靖的話冷凝至極,頓時讓幾人感覺進入了寒冬臘月一般,渾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屬……屬下謝謝沈副將賜言,屬下日後一定謹言慎行不讓沈副將抓住漏洞點。”雖然內心對沈長靖很是不滿,可是害怕終歸還是多過不滿。

    沈長靖看了看跪倒在地上的人不再說話,也沒有找茬似的揪出那人話裏的漏洞。

    “日後不用再派人守在這裏,你們在這裏也不過是偷懶而已。”話閉,沈長靖擡腿便走,沒有絲毫要停留下來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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