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曄遠目光沉穩無比,中間還帶有很多的凌厲氣息,這可以說是他第一次跟司鄴對着幹。

    “看來她對你的影響還是挺大的,如此一來便更加不能留下她,明日她必須離開這個世界,如果你執意要阻攔那我便讓她死無全屍。”

    充滿戾氣的話語讓司曄遠頓時說不出話,隱藏在寬長的衣袖的手緊緊捏緊,眼前的人明明是最敬愛的叔叔,此刻卻成了他心裏最厭惡的一個人。

    “還有,如果你膽敢去給他們通風報信,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後悔,哦對了,聽說你是那個廢物皇帝身邊的得力紅人,你說如果他知道你一直都是祁南國安插的一顆棋子,那他會怎麼對你?”

    滿是威脅的話語讓司曄遠變了臉色,可是半晌他都沒有說一句話來反駁司鄴的話,只有眉眼深處帶有散不去的陰鬱神色。

    “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同意了,我的好侄兒,你可要記住我所做的這一切了都是爲了你,青越國遲早是我們祁南國的囊中物,如果你因爲一個小小的夏疏影而亂了心,那麼你應該知道後果。”

    “曄遠明白,曄遠多算叔叔的教誨。”司曄遠低低的垂下了頭,面上是一抹帶着極度諷刺的輕蔑的笑意。

    “既然明白了那就趕緊回你的丞相府去,不管怎麼說現在你是青越國的丞相我是祁南國的使者,這深夜見面總是會有不妥之處。”司鄴煩躁的對着司曄遠揮了揮手,似是不想看見司曄遠的樣子。

    “曄遠先行告退,叔叔好生歇息。”對着司鄴極爲恭敬的彎腰行了一個禮之後司曄遠便快速的出了這個驛站。

    不知是因爲怕別人懷疑還是不想再在這個驛站待下去。

    直至司曄遠完全離開後司鄴纔有了反應,他微微輕闔雙眸,面色平靜的沒有一絲的波瀾,此時此刻沒人能夠看清他的內心在想些什麼。

    “來人,準備殺手,明日夜晚我要看到夏疏影的人頭。”驀然開口,平靜無常的聲音中帶有絲絲點點的殺氣,如同那被插在劍鞘中的利刃,外柔內刃。

    “屬下領命。”漆黑的夜裏就如斯般出來嘶啞粗獷的聲音,像是那來自地獄裏經過萬般磨難的鬼惑,絲絲點點涼透人心。

    而此刻對於自己即將面臨一系列刺殺的夏疏影完全不知曉,她自己現在正在自己的牀榻之上想着雲喬與夏淺若之間的聯繫。

    夜空,平靜無常……

    翌日,身爲東道主的封璟灝再一次派出了夏疏影與封寒御兩人帶着祁南使者參觀青越國的皇城,一大早上夏疏影就已經同封寒御一起到了驛站的門口。

    “康定王爺、康定王妃,我家主子由於水土不服現在休息,還請兩位能夠稍等片刻。”房門前的小廝盡責的攔住了封寒御與夏疏影二人,臉上的認真模樣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既然水土不服那應該找個大夫好好看看,不巧的是本王妃正好略懂醫術,不如讓本王妃進入給你家的主子瞧瞧這到底是水土不服還是不歡迎我與王爺前來。”

    夏疏影的眸光銳利的盯向了方纔說話的小廝,

    很容易的就捕捉到了他眉眼當中一閃而過的心虛之色。

    夏疏影的心裏冷笑萬分,就這般不懂得掩飾的人竟然讓他來守門,不知道這司鄴到底是蠢還是有意爲之。

    “還請王妃娘娘不要爲難於奴才,昨夜裏已經有大夫爲我家的主子瞧過,說是休息幾日便可安然無恙。”那小廝盡力的假裝鎮定,可是笨拙的演技卻讓他暴露的更加的徹底。

    此刻凡是有點智慧的人都能夠猜出,司鄴這哪是什麼水土不服正在休息,而是想要讓封寒御與夏疏影在他這裏吃了閉門羹讓青越國丟臉。

    “不管怎麼說……”

    “還請康定王妃切莫胡攪蠻纏,我家主子確實是因爲水土不服而正在裏面休息,王妃娘娘既然會一些醫術那便應該知道什麼藥對水土不服有好處,如今奴婢手上這藥正是大夫所給,王妃娘娘完全可以看看這到底是不是治療水土不服的藥物。”

    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夏疏影的身子頓時一滯,這是夏淺若的聲音。

    沒有任何的考慮夏疏影首先便轉過了身子看向了來人,來人正是昨夜裏在月夜下翩翩起舞的雲喬。

    此刻她的身上所穿之物已經不再是昨夜那透明的薄紗,而是一身淡紫色加厚的狐裘。

    “你是何人?”夏疏影微微凝眉詢問,心裏有眸中想法快速的瘋狂漫延,雲喬的回答也便成了她最是期待的話語。

    雲喬不緊不慢的對着夏疏影行了個禮,頭輕輕的垂着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自己眸中的神色,挽着簡單髮髻的頭頂就這麼微微傾斜。

    耳邊的垂髮自她的臉龐傾瀉而下,將她的肌膚映稱的白嫩如雪、吹彈可破,整個人看起來是那般的美顏動人。

    手裏所端的藥湯並沒有因爲她的動作而有任何的漣漪:“奴婢雲喬,還請王妃娘娘能夠體諒體諒我家主子,讓他好好歇息一般,至於參觀皇城一事,日後有的是機會。”

    雖是夏淺若的聲音,可是雲喬的話比死夏淺若的囂張跋扈更加多了絲絲的水氣,更加的容易讓人記住並且放在心裏。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疏影的錯覺,雖然雲喬的話語聽起來溫婉如水,可是在雲喬唸到王妃娘娘四個字的時候她總會莫名的產生一種雲喬是在咬牙切齒的感覺。

    “你叫做雲喬?不是夏淺若?”看着聲音身段都與夏淺若那般相似的雲喬,夏疏影沒有皺了皺眉還是輕聲問出了這句憋在心裏的話,即使她知道雲喬的回答一定不是。

    “王妃娘娘說笑,夏淺若乃是你們青越國罪臣夏禹侯的女兒,更是有殘害皇子皇妃並且與侍衛私通的罪名,這可是誅九族的大醉,奴婢小小婢女怎麼同她扯上關係。”

    貌似一句出自肺腑的話語,可是下意思的意思就是再說夏疏影亦是罪臣夏禹侯的女兒,不管怎麼樣她都會被冠上罪臣之女這一個名號。

    當即夏疏影的面色冷了幾分,嘴上亦是更加的不饒人:“你這小奴婢倒是有趣,你同那應該被誅九族的夏淺若如此般之像,你說你是不是跟她一母同胞的雙胞胎姐姐或是雙胞胎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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