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夏疏影的話落雲喬端着藥湯的手下意思的收緊,微微垂下的面上瞬間猙獰至極。

    雲喬身上那在一瞬間外泄的情緒很容易的就被封寒御與夏疏影捕捉到,然兩人卻都沒有說什麼,儼然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靜靜地觀察着雲喬的反應。

    沒有多久雲喬身上外泄的情緒很容易的就被她被控制住,她驀然的對着夏疏影深深的跪了下去,脊背彎曲一副臣服的模樣。

    “王妃這般誣陷於奴婢讓奴婢無話可說,只因爲王妃娘娘權利大於奴婢,可是現如今主子因爲水土不服正躺在屋子裏備受煎熬,王妃娘娘就這般在這百般刁難於奴婢,不知道王妃娘娘是何居心?”

    雲喬的這一番話有意無意的在指責夏疏影故意攔在這不讓她送藥給司鄴,往大了說就是夏疏影在蓄意謀害司鄴,蓄意謀害別國使者,在蓄意挑起兩國的紛爭。

    夏疏影的手驀然捏緊,面上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色:“本王妃能是什麼居心,這藥吧雖說的稱熱喝,可是這太燙了也是不太好。”

    夏疏影說的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愣是讓人挑不出半點的毛病:“本王妃在這同你說了半天可不就是希望藥的溫度能降一些,這般一來將藥端進去司使者正好能夠服用。”

    “王妃娘娘良苦用心,奴婢在此替我家主子對王妃娘娘表示深深的感謝。康定王爺能娶到像王妃娘娘這般‘能言善辯’的妻子實在是幸運。”

    平靜的話語帶有不容忽視的諷刺之意,若是平常封寒御絕對可以以對主子不敬的罪名讓人將雲喬重打五十大板,可是如今問題就出在雲喬乃是祁南國使者的奴婢,他於情於理都不能這般做。

    可是封寒御是何許人?雲喬既然這般的諷刺他,他自然是不會讓雲喬好過。

    “本王的事豈容你評判?你一個小小婢女,是誰給你的這個主子,本王不相信你家主子會交給你這些。”

    一句話直接將雲喬的後路給堵死,再則她也絕對是不能說司鄴教給她的這些東西。

    頓時間雲喬咬緊了牙關,將自己心裏那股深深的怨恨埋藏之後她極快的的讓自己的身子顫抖起來,看起來就像是被封寒御威脅了一樣。

    見此封寒御只是冷笑一聲,像雲喬這般的人他見得還真是不少。

    “本王一句話便讓你顫抖成這般模樣,你這是在故意爲之還是在變相的說本王殘忍?”

    此話一出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封寒御所給出的這兩個選擇,無論雲喬選擇哪一個都是死路一條。當然,雲喬也並不傻。

    “奴婢該死,奴婢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奴婢天生體質就是這樣,跪久了身子便會不由自主的顫抖,連大夫都查不出是什麼原因。”

    一句話沒有給封寒御等人任何的退路,更加不能找大夫來給他看看他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夏疏影輕輕勾脣,這雲喬倒真的是挺聰明的,可是越發是這樣夏疏影就越懷疑雲喬跟夏淺若有聯繫,畢竟從小到大

    跟夏淺若接觸最多的人便是夏疏影,夏淺若什麼德行她最是清楚。

    “王爺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既然你是給司使者送藥的那爲何還不趕緊送進去?難不成你想要司使者死在青越國,以此挑起兩國戰爭?”

    一句話再一次給雲喬扣了一頂大帽子,挑起兩國戰爭,這個罪名可就不是誅連九族那麼簡單的了。

    “王妃娘娘,奴婢完全冤枉。奴婢只是覺得王妃娘娘方纔說的話極對,藥雖要稱熱喝,但是太燙了終究是容易燙傷喉嚨,奴婢這是在讓藥溫一些,以便主子服用。”

    不得不說雲喬是真的聰明,竟然懂得用夏疏影說過的話來堵夏疏影。

    夏疏影的眸色頓時暗了幾分,僅僅零點五杪後她便恢復如常:“既然如此那你還不趕緊將藥送進去?難不成還等着你的主子親自出來端藥?”

    “奴婢這就去送藥。”雲喬輕輕站起了身子,端起藥碗便朝着司鄴的房內走去。

    在雲喬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夏疏影自然的就朝着雲喬的臉看去,然而臉上依舊被一塊麪紗所遮掩,對此夏疏影微微感到有些失落。

    “既然司使者不方便見人那本王與愛妃便先行離去,待到司使者能夠見人只是我夫妻二人定來帶着司使者好好的參觀參觀我國的皇城。”

    說罷封寒御便拉起了夏疏影的手,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了四周藏有暗衛的地方,不知道是發現了那些暗衛還是隻是簡單的看看。

    剛剛推門進入司鄴房間的雲喬臉上的笑容直接崩掉,她快步走到司鄴的身邊直接跪下:“不知道主子什麼時候能讓我親手斬殺了夏疏影,爲我娘報仇。”

    “急什麼。”司鄴坐在牀榻之上,手裏端着一杯茶香飄飄的香茗,他的面色紅潤,哪有什麼所謂的水土不服。

    “不要忘了你現在不是夏淺若,而是雲喬,夏淺若已經死在了那場亂墳崗的五馬分屍中,難不成你想要去體驗一次那種生生被撕裂的感覺?如果你想我不介意滿足你的願望。”

    雲喬一噎,良久之後才收起了自己面上的那一抹恨意,眼眸裏也跟着恢復如水:“雲喬明白,雲喬日後定會好好的爲主子辦事,絕對不會讓主子失望。”

    “嗯。”司鄴頗爲滿意的對着雲喬點了點頭,“方纔你的表現不錯,但是終究還是差了一些耐性,今夜到院裏的池中待上一個時辰,若是膽敢暈倒明日就待上一天。”

    聞言云喬的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顫,她下意識的咬了咬脣瓣,良久方纔點頭應是:“奴婢遵命,奴婢一定不會主子的期望,只是主子,奴婢畢竟跟封璟灝夫妻一場,就這樣把奴婢獻給他他恐怕會很容易發現奴婢的身份。”

    “夫妻?呵。”司鄴品了一口香茗,突然用手捏住了雲喬的下巴,面容之上帶着殘忍的笑容,“最無情是帝王家,你以爲你真的是什麼東西,我告訴你,你對於封璟灝來說頂多算個牀伴。”

    冰冷無情的話語一絲一絲的滲透雲喬的心:“再則就算他認出你你也必須去,否則你於我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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