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人  安排好了嗎?”練凝躺在軟榻上一邊修整自己的指甲,一邊詢問着眉青。

    今日眉青從歲合村回  來向自己稟報了一切,還好愈發才下手快,殺了那老伯,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都已經安  排在客房了,夫人,將軍那裏還好說嗎?”

    見練凝不說話,眉青立馬警覺起來,“夫人,奴婢不該多嘴!”

    練凝當然安排好了,眉青的質問讓她感覺很是不爽,怎麼?敢質疑我嗎?

    練凝幾天前就已經向司徒澈請示過,她還沒那麼傻,自己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練凝爲了和愈發才接頭,纔想出這一招來,找幾個道士來做做法,祈祁福,反正近日府裏發生了這麼多事,這樣做在司徒澈那也說得過去,把愈發才混入其中,這樣一來便名正言順了。

    練凝嘆了口氣,要不是情況緊急,她才懶得去張羅這一破事,她這個人可是從來不相信這些的。

    練凝看到眉青杵在那就愈發的鬱悶,急忙把她打發掉,回到了臥室。

    練凝並沒有睡覺,反倒更加的繁忙了起來。

    她坐在梳妝檯前,很細心的描摩着自己的秀眉,又將自己的臉頰上了一層厚厚的粉。

    隨着練凝換上了一件血紅色的舞裙,口裏哼着曲子便跳了起來。

    練凝的舞步不是很嫺熟,不過她極力的去剋制,還有意去挑戰一些高難度的動作,完全忘了自己是一個身懷有孕的人。

    她的倔強,終於將她推倒在地,練凝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還好她機靈的用手先按在地上,沒有傷到腹部,只是手火辣辣般疼痛。

    最近司徒澈唯一一次來樹風閣就是問自己怎麼處置了兆佳柳兒和楊小寰,其餘,都不見蹤影,練凝一想到這兒,心裏盡是苦澀,又夾雜着千絲萬縷的憤怒、不幹與嫉妒。

    “總有一天,我一定比你強,我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悽清的夜晚,練凝含着恨睡去。

    …………

    天剛破曉,練漪便梳洗好小步跑着前往廚房做桃花餅,雖然冬天的大清早是很冷的,不過練漪渾然不覺,反而心裏感到暖暖的。

    今日練漪本打算親自將桃花餅送到桃花餅雅店,然後看看店裏的情況,不過司徒澈不允許,在他說着什麼她身體要緊,店裏有人照顧等一大番說辭下,練漪最終也妥協了。

    “十七姨太好!”

    雖說幾個婆子向練漪打着招呼,可是特別不禮貌,她們是練凝屋子裏的人,對於練漪勾引主子一事早就深信不疑,要不是出於司徒府的規矩,她們才懶得理會練漪。

    練漪也不在意這些,只是路過幾個婆子身邊時聽到她們說什麼司徒府今日要祭祀祈福,練漪才猛然想起昨天在舞鳳苑和阿秋一起看到的那十幾個穿着怪異的男人。

    “怎麼這麼突然!”練漪自言自語道。

    很快,練漪便來到了廚房,從水缸裏舀水時才發現,水的表面已經結了一層薄冰,朦朧的可以從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廚房裏現在除了練漪,沒有其他人,下人們全部被練凝給調走,說是去準備祭祀祈福需要的東西。

    練漪嘆了口氣,一個人完成今日桃花餅的量好像有點難度,練漪只能安慰着自己,給自己打氣:做些是些,不可能因爲自己就讓店裏關門一天,我們能等,那些貧苦百姓可等不得,努力做好就是!

    說幹就幹,練漪做桃花餅時還不忘移移舞步,哼哼小曲,給自己單調的循環增添了很多生趣。

    瑤荷苑內,司徒澈醒來後沒有看到練漪,便立馬會意:“這丫頭,竟然大冬天的都起這麼早,看在你這麼努力,這麼敬業,本將軍打算給你一個獎勵。”

    司徒澈說着不經意間竟從自己的衣服裏摸出了那天在書房門外撿到的那顆珠子,於是立馬從櫃子裏翻出練漪的碧羅裙來,又從黎黎那拿了些針線,當然避免不了黎黎的喫驚,不過在司徒澈的幾番說服下,黎黎也不再多問,還答應司徒澈替他保密,於是司徒澈便躲在屋子裏打算做起針線活兒來。

    針眼兒太小,司徒澈拿着針幾番的摸索,不禁感嘆道:“改日一定要請皇上給織女們頒個獎賞,真是太不容易了!”

    司徒澈拿着線從針眼兒左穿又穿,都沒有順利的穿過,反倒跟它較起真了,“嘿,我就不信了,我穿得了敵人的腹背,還穿不了你個小針眼兒了!”

    司徒澈此刻沒有再拿線穿,而是把它們放在桌子上,自己瞪着眼看着它們,邊看邊皺眉……

    在司徒澈的再三思索下,他終於找到了用細線穿過針眼兒的辦法,他把細線的一頭放在火焰外圍稍稍的烤了一番,細線頭便變硬,司徒澈終於順利的把線穿好了,口裏還不

    忘表揚着自己,“簡直堪稱完美,太聰明瞭!”

    司徒澈說了又感覺不大習慣,難道跟練漪那丫頭呆久了我都習慣誇獎自己了?

    司徒澈想到這兒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司徒澈又拿起碧羅裙,仔細的研究了白色蕾絲邊,於是纔拿起針和珠子,開始縫起來,司徒澈做起這縫紉活比剛剛順手多了,沒過多久,便把珠子“物歸原主”。

    “我回來了!”

    眼看着門就要被推開,司徒澈大驚,無奈之下,竟把碧羅裙往自己身上套了下去。

    …………

    “你――”一個大大的疑問後,練漪隨即哈哈大笑。

    司徒澈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樣子,跟着練漪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哎喲喂,你……你這是?哈哈――哈哈――”

    練漪覺得自己的嘴越笑越酸,竟連眼淚也笑了出來。

    司徒澈當然也是如此,不過好在自己努力控制了下來,趁機拔掉還留在碧羅裙上的針,“我只是看你很喜歡穿這件衣服,就想試試,誰知剛……你就……”

    “是嗎?”練漪在自己大笑之餘好不容易纔擠出這兩個字,然後還是笑聲不斷。

    司徒澈突然想起了練凝前幾天給自己說的祈福一事,邊立馬搬出來給自己打個圓場,“還笑,今天府裏要祭祀祈福,還不好快準備準備,這可是府裏的人都要參加的!”

    “對了!”練漪立馬走去從司徒澈身上拿回碧羅裙,“你不說我都忘了,剛剛在廚房做桃花餅時就有人來通知我的,都是你!”

    練漪說着便去換衣服,司徒澈便立馬收掉所有的線條,然後才鬆了口氣,“那丫頭肯定不知道我知道那日她就在書房門外!”

    司徒府前廳裏,已經聚滿了很多人,練凝正襟危坐着,看着眼前的人們的忙碌。

    眉青則站在練凝的身旁,隨時準備着練凝的調遣。

    眼看着大家把貢品們都奉齊,祈福用的臺子搭好後,練凝才吩咐眉青去請那十幾個男子。

    “姐姐,辛苦了,妹妹們在此請安!!”二房素素帶領着其餘妾室們紛紛向練凝行禮。

    練凝一眼就看出了還差三個人,兆佳柳兒和楊小寰被關進了偏苑,那麼還有一個就是練漪。

    阿秋注意到了練凝的神色不對,心裏有些擔心着練漪,自己本來是打算叫練漪一起來的,可是卻被幾個婆子給攔了下來,直接被她們帶到了前廳。

    “我去找找練妹妹吧!”

    “不用!”練凝說得特別果斷,語氣也加重了幾分,“妹妹們請入座吧!”

    於是大家也紛紛坐了下來,練凝看着那個空缺的位置,不禁嘴角上揚,心裏莫名的高興。

    緊接着,眉青領着那十幾個男子來到了練凝面前,並且和練凝有着一個眼神交流,示意愈發纔是誰。

    “夫人,這位是道玄道長!”

    二人道些關係後,練凝便宣佈祭祀大典正式開始。

    “不等將軍嗎?”可可鴦的聲音很尖,很多人都回頭看着她。

    “不等!”

    練凝此刻特別有滿足感,畢竟現在自己的權力最大,只是自己說了算。

    按照規矩,道玄道長給練凝以及其餘妾室們各一炷香,讓她們去祭祀臺上香。

    “等等!”聲音細微而悠長……

    衆人回頭看向練漪,而司徒澈跟在她的身後。

    “練妹妹,你怎麼遲到了?”

    練凝當然知道練漪爲什麼遲到了,自己很早調走廚房裏的所有下人就是爲了看到這一幕,不過此刻自己得先發制人。

    “像這種祭祀活動遲到了要必須懲罰遲到的人,要不然會驚擾神靈。”素素立馬應承了練凝的話。

    司徒澈心裏一緊,他知道這“驚擾神靈”一說簡直是無稽之談,不過無奈在祭祀規矩裏的確有這麼一說,不過也不能眼睜睜的去看着練漪去遭罪受,司徒澈一時竟感到有幾分棘手。

    “喲呵,好熱鬧啊!”

    說巧不巧,向程此刻也趕來了司徒府,剛好聽到了剛剛說什麼懲罰,便忍不住插了嘴。

    “祭祀,剛好我也來祈祈福!”

    “祈福可以,不過要先懲罰了再說!”道玄道長此刻發話:“司徒將軍,貧道久仰你的大名,知道你一直是一個公平公正的人,我們也是按照規矩辦事,要不然這次祈福將會變得毫無意義!”

    道玄說完,便看向司徒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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