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漪還在恍惚  間,那修長的身影已經來到了自己跟前,來來回回不過幾秒鐘而已!

    而面前這個擁有着俊  秀高冷臉龐且出現得如此及時的人,除了司徒澈又還能有誰?

    "夫人,小  心些!"司徒澈說着便把被自己成功挽救下來的絲巾遞給了練漪,而練漪只是順勢接下,並沒有多說什麼。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看着練漪的模樣,司徒澈關心的問道。

    練漪搖搖頭,總不能告訴司徒澈自己是因爲阿秋的事吧,再者,上至皇室,下至官家,哪個女人不是在這種爭爭搶搶中過來的,練漪還不想因爲這種事而去麻煩司徒澈。

    "心情再不好看到你都好了!"練漪看似說得滿不在乎,可是卻聽到了司徒澈的心頭,然後打趣着道:"這麼說本將軍在練漪丫頭心中很重要啊!"

    司徒澈說此話時,練漪那白皙的臉頰上顯然出現了一絲紅潤,不過轉瞬即逝,"我只是做了一件好事而已!"

    "什麼好事?"

    "如果我心情不好了,你是不是就要心情不好?你自然不希望看到我心情不好,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心情不好,那與其讓我們兩人湊在一起心情不好,爲什麼不換成我們兩人心情都好!"

    練漪噼裏啪啦的說完一堆話後,便向瑤荷苑走去,剩下司徒澈一人在原地回味着她的話!

    這種邏輯思維,這樣伶牙俐齒,或許在別人眼裏看來不能理解,不過在司徒澈眼中這些恰恰都是練漪的魅力,一種能深深吸引自己的魅力。

    司徒澈看向練漪的眼神瞬間放出了異樣的光彩,那是無盡讚賞與的愛慕!

    二人回到瑤荷苑後,已是傍晚時分,黎黎早已將晚飯備好,就等着自己的主子回來享用。

    喫飯間,司徒澈和練漪只是叨談了一些小事,一頓飯便很快結束,今晚上司徒澈並沒有留在瑤荷苑,而是去了書房,練漪知道,一般這種時候,都是司徒澈有很重要的政務要處理,所以原本打算告訴司徒澈今日白天發生的事的想法立馬被終止,她不想讓這些事擾亂司徒澈,只是提醒着司徒澈注意身體,別熬夜太久!

    司徒澈走後,練漪又想起了那些煩瑣的事情,好在向程留了根玉笛給自己供自己打發時間,要不然今晚上註定會很無趣!

    次日一大清早,練漪便去了樹風閣,她想了一夜,她明白了,很多事情她不能夠再選擇逃避,這樣只能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是時候該面對了!

    練凝此刻還穿着她那件血紅色的睡袍,三千青絲自由地垂落在腰間,未施任何粉黛的她倒別有一番氣質,不難看出,練凝也是鄴城一等一的絕色女子!

    現在練凝的腹部已經高高隆起,應該用不了多少時日,便會臨盆。

    看向練漪,練凝黛眉微蹙,"一大清早的,真是晦氣!"

    與此同時,在練凝身旁伺候的幾個婆子也用一種十分鄙棄的眼神看向練漪,不過練漪倒對此不以爲意,或許說是面對練凝這種毫無價值得人身攻擊來說,她根本不想給予理會,練漪只是安靜地坐在練凝的對面,看着那幾個婆子圍着練凝,伺候着她梳洗。

    半晌,練凝才從梳妝檯前走過來,此刻的她已經大變樣,髮髻盤起,梳得整整齊齊,頭上的珠寶髮簪一樣都沒有落下,一張烈焰紅脣顯得整個人都十分性感與妖豔!

    因爲練凝吩咐,幾個婆子也都退出了樹風閣,現在偌大的一個閣子裏,唯獨剩下那姐妹二人。

    練漪與練凝都沒有說話,只是四目交視着,她們都想看穿彼此的心思,可她們都辦不到。

    這種靜謐,隱隱中透露出一絲詭異,詭異中又夾雜着許多的不安,讓人戰慄!

    "有什麼事情你衝着我來就好,我接下便是,不要連累一些無辜的人!"練漪終於先發制人,打破了樹風閣中的靜謐。

    練漪說話間眸子裏閃現出一絲絲的寒意,她知道,躲不過便接下!

    練凝一聽便知道了練漪肯定是爲阿秋前來,看來二人淵源着實不淺啊!隨即練凝嘴角微微上揚,掀起一抹陰笑,"是麼,我怕你接不下啊!"

    "能不能接下我自有打算,姐姐若用心思對付人,又何苦勞神想這些?"

    練漪說完後,便不再停留,直接離開,她的步子邁得很穩卻又很沉重,她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她不想看到練凝一錯再錯,成爲衆人口中所唾棄之人。

    終於,練凝的臉變得陰沉起來,眼睛裏滿是毒辣,"練漪,你終於是忍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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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練漪剛出樹風閣沒多久,竟然就碰到了阿秋和兆佳柳兒,不過情況看似不好,因爲兆佳柳兒身旁帶着幾個婆子,明顯就是在爲難阿秋。看來,這也是練凝所特許的!

    "我說十六姨太,你的婢女撞了我,你身爲她的主子,可不能爲一個賤婢如此護短!"兆佳柳兒惡狠狠地瞪着阿秋身旁的苕臨道。

    "八姨太,你血口噴人,明明就是你故意走過來撞我的!"苕臨是一個性格十分直率的丫頭,又極其護着自己的主子,她最見不得的便是別人欺負她的主子。

    "哈哈——"兆佳柳兒一陣冷笑,"身爲奴婢,也敢跟主子如此叫囂,你當尊卑禮儀不存在不成!"

    "來人,掌嘴!"兆佳柳兒看向自己身旁的幾個婆子,微微使了一個眼色。

    "住手!"練漪見婆子們快要動手,立馬站了出來。

    不過婆子對練漪的話竟然毫不在意,一個耳光給硬生生地扇了出去。

    "可惡!"練漪直接衝過去,對着剛剛扇苕臨耳光的那個婆子,狠狠地還了一記耳光。

    "你……"

    婆子看似很不滿意,不過礙於身份,便把這口氣給硬生生地嚥了下來。

    阿秋也被練漪的這番行爲所震驚到,"練漪,你……"

    還沒等阿秋說完,練漪便開始訓斥婆子,"竟然有尊卑禮儀,但同爲奴婢,又有和資格動手,況且十六姨太還沒有發話,苕臨是她的奴婢,她自會處置,豈容你們說動手就動手?還是說你們已經覺得你們可以代替主子做決定了?如此行事,敗壞風氣,你將自家主子至於何地?"

    聽着練漪的話語,幾個婆子眼裏無不露着一抹驚駭,她們都不相信,此刻面前的這個女人還是當初那個膽小得處處避讓的練姨太嗎?

    就如練漪剛剛說的話,給她們扣得罪名可不小啊!

    練漪雖說是在訓斥婆子,不過明眼人都知道,練漪其實在指桑罵槐,說着一旁的兆佳柳兒。

    兆佳柳兒自然也是明白,對着練漪冷冷的道:"竟然練妹妹都爲苕臨求情了,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不過姐姐得提醒妹妹一句,夜路走得多了,總會有走歪的時候!"

    練漪回了兆佳柳兒一個笑臉,"有勞姐姐提醒了,不過喫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姐姐看來要小心了!"

    "你……"兆佳柳兒被練漪氣得一跺腳,狠狠地颳了練漪一眼,便帶着怒意離開。

    幾個婆子看見兆佳柳兒離去,便想跟隨,可是沒到練漪卻不答應,"你們也算府裏的老人了,這麼不懂規矩,我還沒發話了,就想擅自離開,莫不是覺得我不配成爲你們眼中的主子?"

    幾個婆子一聽,腿立馬軟了下來,連連道:"練姨太教訓得是,奴婢們知錯了!"

    看着幾個婆子的那一番做派,練漪不禁心中生起一種嘲笑,"扣除你們這個月的月錢,算是小施懲戒,如若再犯,定不輕饒!"

    幾個婆子拼命地點着頭,剛剛懸着的心纔算是落下了,心中雖是不平,不過練漪的那種氣勢,倒並不是沒有作用,至少在她們心中有着不少的震懾力。看來以後,得小心行事了啊!

    "剛剛練姨太真威風!"

    苕臨一邊走一邊道,對着練漪投去自己崇拜的目光。

    看到苕臨的模樣,練漪和阿秋都不禁失笑,隨即阿秋又變得特別嚴肅起來,"你何苦爲我去與她們交惡,那些人個個都是難纏的主!"

    阿秋的話,讓練漪心頭一緊,"那你又何苦爲了我這般隱忍,活得那般悽苦!"

    練漪的話明顯讓阿秋一驚,就連一旁的苕臨也透露出異樣的目光,"你知道?"

    "嗯!"

    雖說短短的幾個字,卻道出了二人無盡的心思!

    感覺到阿秋還是那麼的不安,練漪安慰道:"好了,別想了,她們那些人,並不是你不招惹她她就不會來招惹你的,這些事遲早都會到來,又何苦戴着一個假面具去僞裝?阿秋,你以後不要爲我隱忍,我知道你的骨子裏的那份高傲,你要做你自己!"

    聽着練漪的話,阿秋那滾燙的淚珠終於奪眶而出,練漪給了阿秋一個擁抱,"以前之所以對你冷漠,是我不想連累你,不過沒想到,我們都會被這些俗事所改變!"

    沒多大一會兒,阿秋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她對着練漪低聲道:"練漪,我好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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