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怎麼還  不來?"此刻,看着錦樂的情況越來越危急,皇上傳來一個御書房的守衛質問道,他說話時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今晚上發生的事情對皇上衝擊太大,此刻皇上說話的語調雖然鏗鏘有力,不過不難看出,皇上眼中的那抹倦色越來越濃,整個人都比剛纔憔悴了一些。

    "回……回……皇上  ,現在御書房外一片混亂,禁衛軍正在和一些蒙面黑衣人交戰,戰況無比激烈,"見皇上發怒,其中一個負責守衛御書房的守衛過來回稟皇上,他們都知道皇上現在內心十分着急,畢竟自己的女兒正躺在牀上生命垂危……

    聽了守衛回  自己的話,皇上怒而不止,"一羣廢物,連一羣蒙面人都搞不定——"只見皇上握緊了雙拳,手背與額上的青筋暴起,看着十分嚇人。

    "皇上……還有一些事情……"守衛本來還想說點兒什麼,可是看到皇上的模樣,瞬間便膽顫了起來,生怕稍有不慎,一句話就惹得自己人頭落地,那樣自己豈不是太冤枉了?

    "說——別磨耐朕的耐心——"皇上一看守衛那吞吞 吐吐的模樣,心裏更加窩火,此刻他真心覺得朝廷養的都是一羣廢物,一羣只拿朝廷俸祿而脹乾飯的廢物!

    聽到皇上的話語,守衛再也不敢有什麼其他的顧慮,他知道,說了指不定還沒事,要是自己知情不報,如果被皇上指定爲是什麼欺君之罪,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一想到這些可能性,守衛便一五一十地對着皇上彙報了起來,絲毫不敢有一絲隱瞞,"回稟皇上,前方傳來消息,今夜遇襲的除了御書房,還有牢房和……和……和向南苑……據說是來救司徒大將軍和那個公主的……"守衛一口氣說完後,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皇上此刻的表情,反正和他想象得差不多,恐怕更加糟糕。

    "那向南苑裏面的人呢?"向南苑那裏纔是皇上目前關心的問題,畢竟皇上起先就已經計劃好,怎麼可能就此將司徒澈關進普通牢房?皇上給了司徒澈一個皇宮非常絕密的地上,皇宮裏面除了他,就自己的御前侍衛知道,而皇上清楚,他們不可能有二心。此刻,皇上慢慢走向前來,惡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守衛質問,那模樣就如同一隻餓狼,一步步地向着自己的獵物逼近……

    周公公看到皇上這樣,也情不自禁的走了過來勸解皇上,讓他以龍體爲先,說實話,周公公服侍皇上這麼多年來,皇上這樣發火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想而知,今夜的皇上有多麼生氣。不過此刻好像什麼話對於皇上都沒有什麼作用了。

    守衛原本以爲自己抓到了周公公這棵救命稻草,不過之後才發現是自己太異想天開了,看着皇上向自己一步一步逼近,守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平時作爲守衛的他們要是這樣近距離的能和皇上這麼相處,會覺得這是一件多麼榮幸的事情,不過此刻,守衛多麼希望這一刻不要來臨。"被……被……被蒙面黑衣人……劫……劫走了,禁衛軍奮力追趕,不過……無……無果……"

    "被劫走了——"皇上走過來一把抓起守衛的衣領,怒視着他,說話的音量不大,不過語氣卻十分冰冷,守衛剛想說什麼,不過皇上卻又一聲吼來,"那你們是幹什麼的?"在聽到阿秋被蒙面黑衣人劫走的瞬間,皇上的臉便緊繃着,雙眼裏面還有些血絲,皇上再也不想聽守衛的任何回話,直接從御書房中那些死了的守衛身上拔出箭,一箭就將面前的守衛給刺死了。

    "皇上——"周公公見此,立馬跪下,語氣裏還帶着哭腔,其餘的守衛也立馬跪了下來,大家今夜裏滿是惶恐!

    刺殺完守衛後,皇上並沒有多說什麼,又到了剛纔自己批閱奏摺的案桌前坐着,也不管安不安全,看着案桌上的一塌糊塗,皇上心裏如亂攪一般,皇上輕輕地把手放在案桌上,時不時地敲着,不知在計劃着什麼。

    至於周公公和其餘守衛,也是跟着皇上的步伐來到了皇上跟前,不過他們不是走的,而是跪着移動的。

    "報——"此刻,禁衛軍的統領在門外喊着,周公公看了皇上一眼,看到皇上點了點頭,才站起來對着御書房門外道:"喧——"

    禁衛軍統領立馬走了進來,對着皇上行了一個禮後,便道:"皇上,所有劫匪已被絞殺,只是向南苑中被劫走了一人,而且牢房那邊大火見天,死傷無數!"

    皇上此刻只是陰沉着臉,沒有說話,隨後對着禁衛軍統領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之後,所有御醫便齊聚御書房爲錦樂診治,其中張御醫也在,他覺得,在自己離開之前,儘量爲自己贖點罪吧。不久,皇后和各宮嬪妃也來了御書房,問東問西,全部被皇上轟了回去。

    終於,錦樂雖然中箭,不過好在沒有傷到要害,所以外御醫們的診治下,並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需要一段時間將傷養好。

    今夜的行動雖然令皇宮元氣大傷,不過向程的死士部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除去習風以外的死士,就只有在皇城東門留守的十個死士成功回到了死士部,至於阿秋,也被帶回了死士部的密室,只是暫時還未醒過來,向程決定等阿秋醒來後再安排她和練漪見面,畢竟練漪都寫信託顧平川帶給自己,讓自己救阿秋,向程豈能撒手不管?不過就算練漪不說,向程也準備劫走阿秋,在練漪寫信給自己之前就開始行動了,因爲這是向程計劃中的一部分。

    向府。

    習風出了皇城後,並沒有直接回死士部,而是徑直飛到了向府給向程彙報今日的劫囚情況,向程將習風帶到了向府中的密室,這是一個連司徒澈都不知道的地方,向程很慶幸以前留了這麼一手,沒有對司徒澈全部和盤托出。

    一百死士,只有十人活着回來,雖然任務完成,不過向程也覺得這次行動自己損失比較慘重,不過一想到自己這些人馬竟然就將皇城鬧得天翻地覆,向程心裏又無不痛快。此刻,向程正與習風商量着死士部招新一事,如果自己真的要推翻朝廷,那憑藉自己的這點能力肯定不夠,今夜只是禁衛軍出動,而其他兵部沒不在,所以就算向程還有一千死士,最多也只能解燃眉之急。

    "對了,放出消息後,護闕王國的國王知道了嗎?"向程突然想起,於是問道習風。

    "嗯!雖然護闕來鄴城的人是我們殺光的,不過起先是皇帝老兒的人劫走了他們的公主,所以,護闕的人一定會認爲這一切都是都是皇帝老兒所爲,護闕和鄴國必反!"

    "好——雖然護闕的兵力不及鄴國,但護闕助我一臂之力,也是一個不錯的買賣!"

    "可是主上爲什麼認爲護闕會幫我們?就算護闕國王和皇帝老兒真的反目成仇,他也不會靠在我們這裏啊?"

    聽聞習風的話,向程卻是勾脣一笑,"那如果我是護闕國王的駙馬呢?"

    "啊?"習風明顯被向程的話的一驚,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他們的勝算的確是增進了不少啊!"那主上是打算和護闕公主……"

    "沒錯!"

    司徒府。

    今天晚上,最擔心司徒澈安危的莫過於練漪和練凝二人,她們此刻都做着同一個動作,站在窗邊看着,今夜註定無眠……

    同時,還有顧平川,他也跟着司徒澈十幾年了,他相信司徒澈的爲人,不可能通敵賣國,顧平川覺得,即使是真的,那麼自己也一定會跟隨司徒澈,如果司徒澈真有什麼,他一定會讓那些陷害他的人付出代價。

    凌波苑內,可可鴛來回的踱步,此刻她連讓自己的哥哥可可翰俠去劫獄的心思都有了,可是司徒府在重重重兵把手,她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去司徒府。可可鴛心裏無比的恐懼,還沒有擁有便快要結束的感覺當真不好受,可可鴛暗中發誓,當她還有機會靠近司徒澈時,這一次,她不會再放手了,機會不多,她一定要走近司徒澈的心裏。

    怡蘭苑內,兆佳柳兒此刻內心無比糾結,還要繼續去爭當家主母去享受榮華富貴嗎?去爭來享受權利的虛榮感嗎?可是將軍都沒有了,這一切拿來有什麼用?那是要逃嗎?自己不想等死啊!

    ……

    皇宮密室,此刻,司徒澈用雙手靠着枕在牀上,他在想之前向程提醒自己的被自己信任的人傷害一事,那是一種暗示,司徒澈到不認爲這一切都是向程操作的,因爲他做不到,在司徒澈眼中,什麼向程、可可翰俠以及九皇子都只是幫兇而已,那幕後的真正操作者是……

    司徒澈猛然想到了一個人,從牀上一翻身坐直了身子,"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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