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漸漸褪去  ,天色漸漸泛白,一夜未睡的練漪此刻竟然毫無倦意。她一直在等,等向程的消息。雖然顧平川一回司徒府就給自己稟報過事情已辦妥,不過此刻的練漪的心始終未曾放下過,一來擔心救阿秋的行程兇險,而來也擔心着司徒澈的處境。

    練漪心裏其實知道,  皇帝在這個時候絕不會動司徒澈,但是說不準會有一些落井下石的小人,趁機爲難司徒澈也說不一定,練漪此刻真的好想見司徒澈一面,即使入獄去陪着他練漪也心甘情願。

    "十七姨太  ,我這裏熬了一點白粥,你多少喫點不,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要是將軍知道了,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他會生氣,更會心疼啊!"黎黎看着練漪那洗臉憔悴的模樣,走過來勸解道,其實練漪沒有睡覺的同時,黎黎也同樣沒有睡覺,半夜三更就開始給練漪熬着白粥,希望能幫她分擔一點,黎黎將白粥放到桌子上後,就過來扶練漪。

    "哦——"練漪漫不經心的的回答了黎黎一句,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黎黎帶過來坐在了桌子上,看着被黎黎擺在自己面前的那碗白粥,練漪覺得一點胃口都沒有,甚至有些感覺反胃。

    "黎黎,我沒胃口!"

    黎黎覺得練漪一定是擔心司徒澈的安危才這樣茶不思飯不想的,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過卻自己端起了那碗白粥,用勺子舀起送到了練漪的嘴邊。"乖,張口——"黎黎此刻的模樣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喫飯一般,自己看着也無比調皮,目的就是逗練漪開心。

    果不其然,練漪被黎黎的模樣給逗笑了,張嘴喝了黎黎喂到自己嘴邊的第一口粥。

    "這才乖嘛,來——"說着,黎黎又舀了一勺送到練漪的嘴邊,可是練漪剛剛喝到嘴裏,就吐了出來,還不停的乾嘔。這可把黎黎給嚇了壞了,生怕她熬了一夜把身體給弄出了什麼毛病,"怎麼辦?怎麼辦?現在也找不到醫生,你說要是張御醫在該多好啊!"黎黎說話時都帶着哭腔了,不過好在她機靈,去給練漪倒了一杯水後就過來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讓練漪能好受些。

    練漪喝了黎黎倒的水後,瞬間覺得好多了,便安慰着黎黎,瑤和苑內緊張的"局勢"才被壓了下來。

    之後,練漪也沒有胃口,所以黎黎就將白粥端了下去,練漪看出了黎黎那丫頭的睏意,知道讓她去睡覺她肯定不願意,於是就直接強制命令黎黎去睡覺,不過練漪卻忽視了一點兒,她在擔心司徒澈自己睡不着覺的同時,黎黎也一樣擔心着自己的身體,黎黎不放心練漪,最終的決定便是黎黎在練漪旁邊的椅子上躺着睡一小會兒,不過黎黎剛剛坐到椅子傷,就打起呼聲來,看來那黎黎丫頭確實是太累太困了。

    看着黎黎那睡得正香的模樣,練漪忍不住笑了一聲,又害怕她這樣涼着睡覺會着涼,於是練漪又拿來自己的一件大衣給黎黎蓋着。

    練漪剛剛弄完,一回頭,便對上向程那張討嫌的臉,瞬間被嚇了一跳,接着埋怨道:"你走路都沒有聲音嗎?"不過練漪雖是埋怨,卻把音量放到了最低,生怕自己吵醒黎黎。

    "那我是該大點聲,吵醒那人了!"向程白了練漪一眼,一副自己被冤枉的模樣,"我這麼用心良苦,你不獎勵我就算了,還這樣說我!"說完,向程將雙手一攤,向練漪示意自己的委屈和無奈。

    練漪算是知道了,怪不得司徒澈能和向程扎堆,原來他們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那就是貧嘴,等有機會,一定將他們倆放到一起,看看誰更加貧。

    練漪確實害怕吵到黎黎,於是便將向程帶到了瑤和苑的前廳門口,才切入自己關心的話題,"怎麼樣了?"

    "你交代的事情,我能不做好嗎?"向程說着,便把立馬將自己外面的披肩取下給練漪披上,"我說,現在雖然快開春了,但你穿得這樣,是嫌自己錢財多了想往藥館送是吧?我說這皇帝老兒還奇怪了,馬上要年關了,還送他的鎮國大將軍這樣一份大禮!"

    "好了,別扯了,向程,阿秋呢?你應該知道阿秋的身份了吧?"練漪沒有聽向程幹扯,直接說出自己關心的話題。

    向程見練漪不想凱玩笑,本來還想逗逗她,現在看來是不行了,於是也嚴肅起來,"阿秋,護闕公主!現在護闕國王的部隊

    應該快到鄴國邊境了,皇上此次一定會派司徒澈,他的司徒大將軍出戰!"

    "可是阿秋是司徒……將軍的妾室,那護闕國王不就算將軍的老丈人了嗎?怎麼能夠兵戎相見?"練漪本想說"司徒澈",不過又覺得不妥,於是活生生的將"澈"字給嚥了回去,又掰出一個"將軍"了,這樣稱呼司徒澈,練漪現在都覺得有些彆扭。

    "你以爲皇上這次抓司徒澈是因爲旁人挑撥嗎?恐怕皇帝老兒早就計算好了吧!"

    聽聞向程的話,練漪瞬間大驚,"你是說皇上懷疑將軍,那……"

    練漪還沒有說完,向程便接了練漪的話,"那就以阿秋這條引線,點燃鄴國和護闕的火線,拔掉護闕,至於司徒澈,皇上是怕他兵力傾國,想拔掉一些,這才讓司徒府有了這一劫!"

    "我想見將軍——"

    "這到不必,司徒澈被關 押的地方及其絕密,皇上是想把他藏着,再說,司徒澈何等聰明,我能想到這兒,你覺得司徒澈想不到嗎?"

    向程的話像是一語驚人一般將練漪給敲醒,練漪覺得之前自己一定是把重心放在司徒澈的安危上了,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忽視了這麼重要的問題,那現在看來,阿秋就是皇上安排在司徒澈身邊的一顆棋子,一步步的實施着他的計劃,將所有人都蒙着鼓裏,可見皇上的心思多麼可怕,自古皇上便有多疑病,如此看來,倒還不假,只要有人威脅到自己的皇位,那皇上絕不會罷休的。

    "那阿秋呢?"練漪話鋒突轉,能與阿秋見面也是一個首要的問題。

    "現在不方便,等時機成熟我會安排你們見面,現在不安全!"向程說得話雖然有自己的隱藏的心思,不過不安全確實是真的,所以練漪也沒有反駁,向程這次來就是給練漪帶來阿秋在自己手上的消息,其餘的也沒有都說什麼,便準備離開司徒府。

    "向程——"向程猛然回頭,卻看見練漪將身上的披肩拿了下來,遞給自己,心裏瞬間涼了下來,對練漪的語氣也冰冷了下來,"送你了——"

    "我想見將軍一面——"練漪知道這個要求有點強人所難,所以說話的語氣並不是那麼堅定,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心理,要是能,那自然最好不過,若是不可以,也沒有什麼,畢竟向程都說了,司徒澈被皇上關在了一個皇宮中一個非常絕密的地方,怎麼可能輕易就被找到。

    "我儘量——"向程說這三個字的語調特別的緩,練漪聽到的那一剎那,也被震到,他給了向程一個感激的眼神,不過向程卻沒有看練漪,直接就飛走了。

    練漪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去了樹風閣去和練凝說說話。

    皇宮內,皇上在御書房差不多也是一夜未眠,錦樂半夜被送回宮後,一切纔算安定下來,可是此刻華南邊境又傳來消息,護闕大軍正蠢蠢欲動,看來是準備與自己翻臉了。

    皇上想起了當初與護闕國王的祕密協議,讓阿秋在自己的身邊成長,這也算是鄴國和護闕永遠交好的憑證,不過這個協議就只有自己和護闕國王知道,雖然是自己先將了護闕國王一軍,但是此刻帶兵蠢蠢欲動的人卻是護闕國王,那麼這樣一來,皇上攻打護闕就算名正言順了。

    "趙冀——"皇上叫來了自己的御前侍衛,附耳細細吩咐。

    不久,皇上便下旨,讓司徒澈領兵去華南邊境攻打護闕的部隊,皇上的意思是讓司徒澈待罪立功,如果勝了,便證明他的衷心,如果敗了,那證明他有意放水,這種通敵賣國之罪,皇上可以隨時取司徒澈的項上人頭。

    司徒澈此刻自然是領旨了,不過他目前還沒有搞清楚,皇上究竟要做什麼,司徒澈感覺自己面前都是一個個局,讓他步步深入。司徒澈打算一切必須要自己走出自己面前這間屋子,而皇上此刻下令讓自己帶兵攻打護闕也許是個陰謀,不過對於自己也是一個機會,只要自己出去,那才能擁有機會,自己才能翻盤。

    而此刻的司徒澈,也擔心着練漪的安危,和練漪擁有同樣的心思,多麼想迫切的與彼此見上一面。

    待皇上下旨後,趙冀便來皇宮密室將司徒澈的雙眼矇住,然後帶着他出了皇宮密室,卻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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