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爺纏婚:青梅小毒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意料之外
    夜色如幕,薄霧冥冥,將太子府籠罩在一片輕煙淡霧中,蘇良仁還未走,皇甫懌命人添了炭火,溫了美酒。

    酒是白露酒,乃當年月隱國民間最負盛名的佳釀。月隱國滅,此酒配方一度失傳,幾經周折,現已成爲了皇家貢酒。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若不是此刻氣氛凝重,在這深秋小寒之夜,舉杯暢談,也不失一件雅事。

    皇甫懌一杯酒下肚,嘆息道:“天下第一的公子,智慧卓絕,得月長思得天下。豈止父皇對他覬覦已久,恐怕連周邊小國對他也垂涎三尺。”說到此,他微微皺眉,“看來本宮得先去探探祁安侯的口風。”

    “此事無需殿下憂心。”蘇良仁微笑道,“此事還是交給老臣爲好。”

    皇甫懌聞言,大喜:“如此多謝國老。”

    “殿下無須客氣。”蘇良仁淡淡道,“殿下如今叫人查了容王,以容王的實力,難免會察覺,這段時日還需小心行事。”

    皇甫懌點頭正色道:“國老放心,此事是百里絕世所爲,以他的能力,必會萬無一失。”

    蘇良仁看他一眼,搖頭道:“老臣說過殿下需得小心此人。”

    皇甫懌一怔,赧然道:“本宮定會小心行事。”

    “還有一事需要殿下斟酌?”

    “國老請講。”

    蘇良仁撫須,目光幽邃,道:“當然是關於祁安侯之事,殿下既然打算重用他,可有想到用什麼方法讓他一生對殿下忠心不二?”

    皇甫懌皺眉:“若要祁安侯的把柄,還需費一些時日。”

    “並不一定要有把柄,殿下可以用其他法子。”

    皇甫懌看着手裏的酒杯,沉思。

    整個書房靜默無聲,唯有炭火細微聲響,爐火上的酒香越發濃厚。

    “若老臣沒記錯,珺凰殿下今年正是及笄之年。”

    皇甫懌眼睛一亮,忽而又黯淡下去,皺眉道:“國老是打算聯姻?”

    蘇良仁淡淡道:“珺凰殿下與殿下乃一母同胞的親兄妹,若珺凰殿下與祁安侯聯姻,祁安侯焉能不乖乖效忠於殿下?”

    皇甫懌眉頭皺得更緊:“珺凰是本宮唯一的親妹妹。”

    “怎麼,殿下覺得將珺凰殿下嫁給祁安侯是虧待了珺凰殿下?”

    皇甫懌擺手道:“本宮並非此意,只是珺凰的婚事向來由父皇做主,只怕父皇不答應。”

    “此事你無需擔心,殿下只要跟皇后娘娘商量,此事並不是難事。”

    皇甫懌爲難道:“母后那裏本宮自會找時間問問,國老您也知道,珺凰向來極得父皇寵愛,生性難免驕縱,她的婚事還是詢問一下她的意見爲好。”

    蘇良仁呵呵一笑:“這個殿下更不需要擔心了,老臣敢保證珺凰殿下必定願意。”

    “哦,國老爲何如此肯定?”皇甫懌忍不住挑眉。

    “才子佳人,郎才女貌,自有天作之合的緣分。”蘇良仁站起身來,“夜已深,老臣該走了,此事需要殿下好生思量。”

    皇甫懌起身,道:“本宮自會考量清楚,國老慢走。”

    蘇良仁微微一禮,告別而去。

    ······

    休養了幾日,趙玉的風寒也好了。這一日,天清氣爽,風和日麗,院子裏的花草仍舊茂盛,正是秋遊好時節。

    “漣漪,這帝都可有好玩的去處?”趙玉手指捻着棋子,問道。棋盤上局勢相當,誰也不讓誰。

    漣漪邊斟茶邊答道:“夫人可是想出府麼,奴婢倒知道幾個去處。譬如落日樓,小瀛洲,清涼寺,日月湖都是不錯的去處。”

    “清涼寺?”趙玉來了興趣,轉而問對面正在思索如何落子的秋長,“秋長,我們出去走走如何?”

    秋長執棋的手一頓,爲難道:“夫人,侯爺有令,您不可出府。”

    “什麼意思?”趙玉眼眸微眯,冷冷的盯着他。

    秋長忙道:“屬下的意思是,侯爺不在府中,夫人出府太過危險,夫人若想出府,待侯爺回來再做定奪。”

    趙玉目光漸漸冷厲,冷聲道:“秋長,我還想問你,這幾日靜月軒的下人是怎麼回事?”

    “夫人,這是侯爺的決定。”秋長心中一凜,不動聲色道。

    “侯爺侯爺,很好,秋長你告訴我,重華是不是打算把我禁足在靜月軒?”趙玉大怒,忍不住喝道。

    秋長連忙跪地道:“夫人息怒,屬下只是執行侯爺的命令。”

    “你······”趙玉氣極,厲聲道,“出去。”

    秋長只得退了出去。

    “漣漪,你也退下吧,我想靜一靜。”趙玉神

    色陰沉,語音冰涼。

    漣漪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退了出去。

    又是一屋的靜寂,趙玉有些心煩意亂。這幾日她漸漸察覺到靜月軒的異常,靜月軒的下人被撤,百里絕世不知所蹤,而她根本出不了靜月軒的大門。

    這不是囚禁又是什麼?

    秋長說百里絕世出了遠門,此話是真是假還不好定論,爲今之計,只有想辦法出靜月軒,方可知曉。

    不,不止出靜月軒,她要逃出侯府。一想到此,趙玉只覺熱血沸騰。

    只是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侯府,趙玉陷入了沉思。

    趙玉正在凝神苦思的時候,秋長收到了暗衛遞進來的密信,他不得不調了兩個暗衛過來守住靜月軒才匆匆趕往留香閣。

    留香閣內,蘇良仁正在喝茶,一派閒適。

    秋長連忙上前行禮:“見過相國大人,未曾遠迎,還請恕罪。”

    蘇良仁哈哈一笑:“好說好說。”笑罷,問道,“侯爺可在府中?”

    秋長歉聲道:“回相國大人,侯爺有事出門了,並在府中。”

    “哦,何時需要侯爺親自去辦?”

    “侯爺之事,屬下並不清楚。”秋長從容道,“相國來府上之事屬下自會稟報侯爺。”

    蘇良仁站起身來,道:“如此,本相就告辭了,煩請秋侍衛告知侯爺。”

    “不敢,大人慢走。”

    送走了蘇良仁,秋長叫來管事問道:“顏侍衛人在何處?”

    管事回道:“顏侍衛有事出府了。”

    兩人正說着,顏佑就匆匆趕了回來。

    “秋長,聽說相國大人來府上了?”顏佑一上來就問道。

    “沒錯。”秋長點頭,“相國大人剛走,你又去了何處?”

    顏佑有些不自然道:“少主一直吵着想喫落日樓的荷葉醋魚······”他說到此就支吾着不肯說下去。

    秋長聞言,皺眉肅容道:“此事若叫侯爺知道你可知道後果?”

    “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侯爺自然不會知道,何況我也是爲了少主。”顏佑沉聲道。

    秋長嘆氣:“罷了,我得回靜月軒了,府中之事你好自爲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當他離開靜月軒不久,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潛入了靜月軒。

    那時趙玉獨自在房間思索逃跑的對策。

    那人身影極快,趙玉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點了穴道。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將自己扛在肩上,輕快的越過侯府重重障礙,最後來到了城郊的拜馬坡。

    這一路上,那人身上的一股熟悉藥香始終縈繞在趙玉的鼻尖,只可惜她被點了啞穴。

    那人將她放在一棵樹下,解開了她的穴道。

    趙玉想也不想,脫口喚道:“師父。”

    那人一身黑衣,黑布隨意遮了半數容貌,此刻聞言,撤下黑布,嘿嘿一笑:“好徒兒,你可讓爲師好找。”

    此人年過古稀,面容清矍,雙目炯炯有神,此刻面容上掛着和煦的笑意,正是趙玉的師父,江湖人稱“毒聖”的趙向晚。

    趙玉眼眶一熱,撲到她的懷裏,泣道:“師父纔是,那天不辭而別,徒兒都擔心死啦。”

    五個月前,趙玉那時還沒打算離開千丈崖,有一天趙向晚突然不知所蹤,她找了他整整一天一夜,找遍了整個千丈崖,仍舊找不到,那時候趙玉才決定下山。

    趙向晚摟着她,輕撫她的背,柔聲道:“是爲師的錯,你看爲師這不來找你了嗎?”

    “哼,我以爲師父早就把我這個資質奇差的徒兒忘了。”趙玉離開他的懷抱,轉身背對他,氣哼哼的道。

    資質奇差讓趙向晚的老臉閃過一絲尷尬,當年他救下趙玉,便被她纏着拜師,他以她資質差這個理由拒絕了她。

    那時趙玉爲了報仇,不死心繼續糾纏,趙向晚無法只得答應她。可在練功過程中,趙玉表現出來的確實是資質差,所以這四個詞就成了趙向晚恨鐵不成鋼的口頭禪。

    “好了好了,爲師錯了。”趙向晚扶額道,“話說回來,你怎麼會在那個什麼祁安侯府?”

    趙玉面容一白,忙道:“此事說來話長,此地不宜久留,師父,我們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說着拉着趙向晚向前跑去。

    趙向晚任她拉着,不以爲意道:“何事需要如此驚慌,有師父在,不必擔心。”

    趙玉回頭涼涼道:“徒兒知道師父武功蓋世,但是能抵得過侯府的百衆暗衛麼?”

    “怎麼,難道那什麼祁安侯敢與爲師作對不成?”趙向晚吹鬍子瞪眼睛,“你信不信爲師掀了他的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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