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林這老頭看去什麼都不漫不經心的，但是絕對很厲害，這麼想來，當年僅有二十多歲的玉塵曦得有多強啊！
那怎麼過了這麼幾百年，玉塵曦好像實力沒有精進，反而更像是退步了呢？
“那丫頭最終還是逃走了，而和她相關的一些人全被流放到這裏守着雪域宮的入口。手機端 m..”
老頭說完又嘆了口氣。
他說了這麼半天，雖然都是我想知道的，但是此時我更想知道的是他爲什麼說了剛纔那句“有的時候，死亡並不是一件壞事”。
我想了想，說道：“前輩，那玉塵瑤的本命雪蓮正在虛弱是怎麼回事？”
他看了看我，眼神變了變，說道：“雪蓮妖精是雪域宮的冰晶守護者，小曦離開後，小瑤每日都待在冰宮修煉，性格越來越冷漠，卻和雪蓮妖精越來越熟，也許對於她來說，只有雪蓮妖精纔是她最好的朋友吧。”
我心有些不解，既然雪蓮妖精是玉塵瑤最好的朋友，那你還用她來給玉塵瑤塑造身軀？
不等我追問，他說道：“後來有一天，小瑤的身軀毫無徵兆的忽然死亡了。”
我的心隨着他的話不禁一緊。
“小瑤和小曦本是一體，那次應該是小曦那丫頭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小瑤也跟着出了問題。”
玉塵曦在三百年前的人類和妖族的大戰斬殺不少妖族首領，傳言最後被妖王所殺。
我問道：“是三百年前嗎？”
姚林略有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點頭應道：“沒錯。”
隨即他接着說道：“小瑤的身軀死亡，雪蓮妖精自願以自身來替小瑤重塑身軀。”
自願！
雪蓮妖精肯定是妖族，她竟願意爲異族犧牲自己。有的時候，妖族遠人類要更有情吧。
“小瑤她非人，非鬼，亦非妖。”
我心頭微微一怔，姚林的神色變得有些黯然，目光也有些黯淡。我好像明白他之前那句“有的時候，死亡並不是一件壞事”的意思了。
“不管是什麼，她都是一個生命，無論是人類，妖族，還是鬼魂，都有存在的意義，也都有存在的權利。”
不知爲何，我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
姚林微微的愣了下，隨即卻是搖頭笑道：“你的想法不能代表別人的想法。”
別人的想法？
“那這也只是你的想法，又怎麼能代表玉塵瑤自己的想法呢？”
我喝問他。
他擡頭看着我，沒有應話。我也這樣瞪着他，不說話。
“哎呀，你們在說什麼啊？師姐馬都要死了，你們還在吵架。一個臭傢伙，一個臭師傅！”
小玲子忽然站起身，趴在桌，衝我和姚林喊道。
我心頭一緊，深吸了口氣，說道：“前輩，不管怎樣，玉塵瑤現在有危險，生命是她自己的，該怎樣活，由她自己選擇，先救她。”
他收回視線，卻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又嘆了口氣，說道：“生命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存在，使用法術創造生命，是對生命本身的褻瀆。”
我心裏暗罵：現在說這話，你早幹嘛去了？
“臭師傅，快去救師姐！”
小丫頭也衝姚林吼道。
姚林看了看我和小玲子，然後像是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起身來。
“她的本體是由你帶回來的，由你來決定。”
我想也不想回道：“那還等什麼，趕緊走。”
不管這老頭怎麼想的，玉塵瑤是因爲救我才弄成這樣的，而且她和琪琪之間有着說不清的關係。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我和小玲子跟在姚林後面，拐了幾道巷子，來到我之前來過一次的地方，是玉塵瑤之前修煉的那個滿是寒冰的地方。
“師傅，快點啦！”
小玲子催促道。
我們進入通道後，加快了速度，我也沒心情去看牆壁那些壁畫。很快我們進入了冰宮。
遠遠的能看到那個巨大的方形寒冰高臺。我腦海想起次來的時候，玉塵瑤盤腿靜坐在那高臺，像一朵聖潔的雪蓮花。
而此時，高臺只有一朵雪蓮花，還有把柄雪蓮劍。
雪蓮花正是那朵保護我回到神女山的那朵雪蓮花，雪蓮劍也正是玉塵瑤的把柄雪蓮劍。
吟！
似乎是感應到我們的到來，發出一聲輕吟，劍鞘微微震顫着。
雪蓮劍！
我心頭一震，轉頭問姚林：“雪蓮劍怎麼會在這裏？”
他回道：“雪蓮劍和本命雪蓮是一體的，只要本命雪蓮還在，雪蓮劍自然不會有事。”
不會有事？
我能感覺到這朵雪蓮花像是要枯萎了一樣，我甚至有種錯覺，彷彿能看到一個女子在雪蓮花瑟瑟發抖。
她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孤傲冷冽的氣息。連雪蓮劍的低吟聲也像是有氣無力一樣。
正如小玲子所說的，本命雪蓮越來越虛弱了，像火燭即將燃盡。
我轉頭看向姚林，問他：“前輩，現在怎麼做？”
他面色有些凝重，看了看高臺的雪蓮花，又看向我，皺着眉說道：“當年那一縷殘魂從何而來，我並不得知，我曾懷疑，我師傅可能是因爲知道了些什麼，纔會死亡的。”
我心驚訝，但是更疑惑這老頭爲什麼這個時候說這事。
“你和她們之間的聯繫，我並不清楚，恐怕連你自己也不清楚吧。不管這是緣還是孽，也許在冥冥早已註定。”
我翻了個白眼，有些受不了，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說起大道理來了。我瞪着他說道：“前輩，告訴我該怎麼做吧。”
我說着掀開袖子，露出手腕處的人影印痕，這麼一會的功夫，它好像又模糊了不少。
心頭不禁提緊，我連忙說道：“前輩，不要再……”
“廢話”兩個字還沒出口，這老頭指着高臺說道：“你走去。”
我微微一愣，追問道：“然後呢？”
“你去知道了。”
這老頭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現在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最討厭和他這種神叨叨的老神棍打交道了。
暗罵了聲，我向着高臺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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