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騰飛之路 >1801 張九齡
    “嘖嘖,都說這嶺南穹困,但是這喫的,倒是很不錯嘛!尤其是那什麼荔枝酒,香甜的厲害,雖然比不得烈酒過癮,但是偶爾喝上一點,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酒足飯飽,面帶微醺的劉弘基在小廝的帶領下,一邊打着飽嗝,一邊往早就給他們準備的房間走去,渾然沒有發現身旁蕭寒的臉上,早已經堆滿了苦笑。

    跟着前面的小廝踏過月亮門,回頭看了看剛剛喫飯的庭院,蕭寒不知怎麼,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剛剛的飯菜是不錯,但是看桌上馮盎一直黑着臉的模樣,蕭寒就知道這一頓飯菜,似乎並沒有表面上的那般簡單。

    “釣魚要用魚餌,釣我,要用美食?”

    苦笑着搖搖頭,蕭寒轉回頭,看到前面微躬着身子帶路的小廝,突然間開口問道:“小子,你們家老爺的書房在哪裏?”

    “啊?”

    那小廝可能沒想到蕭寒會突然問他話,愣了一下之後,這才停下腳步,小心的指了指南邊,同時用蹩腳的漢話說道:“回大人的話,我家老爺的書房就在…那邊。”

    “那邊?就是那個房間?”蕭寒聽到小廝的話,又朝他指的位置看了一眼,暗暗在心中記下了這個位置。

    而那個小廝在戰戰兢兢的等了一會後,卻沒發現蕭寒有問別的意思,想了想,又鼓起勇氣,小聲的說道:“不過,我家老爺現在一般不太去書房了……他眼睛不太好,已經看不清那些書上的字了。”

    “這樣?好,我知道了。”蕭寒聽了小廝的話,擡頭朝他笑了笑,將那小廝笑的一張麪皮都漲的通紅,趕忙低下腦袋,繼續在頭前帶路。

    後面,本來不想再問的蕭寒看這小廝的模樣,也覺得有趣,索性繼續開口道:“對了,你家老爺全名是什麼?他的家人如今都在這桂州府?怎麼沒看到他們。”

    “我家老爺姓張,名子胄。”小廝聽見蕭寒問他話,低着腦袋,頭也不敢回的小心答道:“老爺的幾個公子如今都不在這裏,現在府中只有老爺一人。”

    “子胄…張子胄…”

    本來,這只是蕭寒無心的隨口一問,不過當聽到小廝說出這個名字後,他突然感覺腦海中一道亮光閃過!

    好像,這個名字!他曾聽說過。

    “那你們老爺的公子都在那?叫什麼?”

    “我們老爺有四個公子,大公子張宏愈,二公子……”

    小廝接下來的話,蕭寒已經聽不清楚了,因爲在聽到大公子的名字後,他就已經豁然想起這個名字,自己究竟在那裏聽說過!

    張九齡!

    大唐宰相!一代文宗!世稱南天第一人!

    寫出過“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的絕世天才。

    說過“事在是非,公無遠近”的清廉宰相!

    這麼一個曾經在語文課本上頻頻出現的牛人,其不正是嶺南出身,且祖父叫做張子胄麼?

    “蕭寒?蕭寒!”

    耳邊,有呼聲隱隱傳來,直到半響過後,心神恍惚的蕭寒這才醒悟過來,一雙迷離的眼睛也逐漸恢復清明。

    “你怎麼了?怎麼走着走着突然不走了?”

    面前,劉弘基不知什麼時候站了過來,正一臉詫異的看着蕭寒,而在他旁邊,任青看過來的目光,也透着幾分古怪。

    “咕咚……”費力的嚥了口唾沫,蕭寒目光閃爍幾下,突然對面前的倆人說到:“那個,我沒事!你們先回房間,我去去就來!”

    “哎?你要做甚……”劉弘基聞言,一雙眼睛頓時瞪大,正要抓着蕭寒再問,卻被任青伸手攔了下來。

    “老任?!”

    “噓,讓他去,我們回去等他!”

    “他…你…我!”

    無奈,被任青攔下來的劉弘基只得瞪着已經離開的蕭寒,最後狠狠一拍自己的大腿,對着早就看呆了的小廝怒道:“還愣着幹嘛?走啊!”

    “啊?哦,好……”

    可憐那小廝原本還有些傻眼,不知道是該去追蕭寒呢,還是該送劉弘基他們去房間。不過現在被老劉這麼一喝,小廝那原本去追人的心思頓時消失不見。

    哎,傻子也知道兩相厲害取其輕!

    眼前這位一看就不好惹,搞不好還能打人,自己還是先伺候他吧,反正這府裏窮得很,除了一些破書,也不怕被偷去什麼。

    ——————

    或許,正如小廝所想的一樣,這位未來大唐宰相祖父的家中確實很窮!

    周圍的房子大點,庭院多點,這可能還是以前的知府留下來的。

    但是光看這花園不種花,只種着一些青菜糧食,還有那牆皮都脫落了,也不捨得重新粉刷粉刷的架勢,就知道這位知府大人,絕對不只是擺出一副窮酸樣用來糊弄自己的。

    隨手從路過的花園裏摘了根捲曲的黃瓜,也不用洗,直接在衣袖上擦了擦,然後一口咬掉大半。

    雖然,這時節在長安都算得上是萬物凋零的深秋,但是在嶺南,卻依舊是瓜果繁多的季節,就連這黃瓜,都異常水嫩。

    “呸!不甜,發餿!”

    鮮嫩的黃瓜在蕭寒嘴裏嚼了兩下,不過卻很快又被他吐了出來。

    因爲這花園裏的黃瓜光看着水靈,喫到嘴裏,卻沒有半點甜味,一看就知道沒施過肥。

    當然,不施肥也算不上是壞事。

    因爲這時候可沒什麼化肥,想施肥,只有用那些農家肥!

    要是真用了那些肥料,素有輕微潔癖的蕭寒別說啃了,估計碰,都不會碰那些黃瓜一下!

    “呵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堂堂一地知府,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那也得看地方,看人。”

    瞅了瞅手中的半截黃瓜,蕭寒隨手將它丟回花園當中的菜豆架子裏,然後拍了拍手,順着長着青苔的石階,來到了書房門前。

    這間書房跟舊,就連那窗戶上的窗紙,都已經被更換了不知多少次了,從外面一眼就能看到那些一層層堆疊在一起的紙屑。

    不過,舊歸舊,但當蕭寒推門而入後,才發現這裏被人打掃的異常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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