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猥瑣男那桌人一股腦的都溜走了,剛剛還安靜無比的茶館裏,立刻就響起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幾乎所有茶客,這時候看向蕭寒的目光都變了,有驚奇,有興奮,當然,最多的還是幸災樂禍。

    他們這些人,大多都是這裏的常客,對於剛剛那夥人多少也認識一些,知道那個猥瑣男家裏有個哥哥,是這附近的不良帥。

    雖說,這所謂的不良帥,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元帥,而只是坊間一個小小的不良人頭目,壓根算不上什麼人物。

    要不然,他的親弟弟也不會屈居在這種廉價茶館廝混。

    但是,這對於長安城普通百姓來說,像是不良帥這等的存在,就足夠讓他們招惹不起了。

    現如今,他的弟弟被人打了,還打的這麼嚴重,那麼接下來,一定會有好戲登場!

    昏暗的茶館中,本就無所事事的茶客們瞪大眼睛,幸災樂禍的等着看接下來的熱鬧,壓根沒一個肯上前提醒蕭寒。

    唯有店掌櫃可能是怕事情鬧大,趕忙從櫃檯裏畏畏縮縮的走了出來,低聲勸蕭寒和紫衣快些離開,否則等那些人再回來,他們想走,估計都走不了。

    “這位老丈,你不認識我?”

    而面對着好言相勸的老掌櫃,蕭寒的表情卻有些古怪,在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一遍,確定他真的不認識自己後。

    這才輕嘆一聲,對着那個仍舊蹲在櫃檯裏的小二招招手:“喂!還愣着幹嘛?不趕緊把你們老大叫出來?”

    “老大?什麼老大?”

    聽到蕭寒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不光是老掌櫃有些疑惑,就連紫衣和那些茶客也是一陣發懵,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難道剛剛打人打傻了?

    也不對啊,剛剛明明是他拿茶壺給別人開瓢,就算是傻,也是別人傻,跟他有個什麼關係?

    不過,讓衆人更沒想到的是:那店小二在蕭寒說出這句話後,非但沒有詫異,反而還露出一副果然被人識破的懊惱模樣,遠遠的對着蕭寒拱拱手,然後就一溜煙的向後院跑去。

    “咦?你認得他?”

    看着小二神經兮兮的跑了,紫衣秀眉微蹙,看向蕭寒問道。

    蕭寒則翻了個白眼,乾淨利索的答曰:“不認識!”

    “不認識?真的?”紫衣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顯然不太相信蕭寒的說辭。

    “真不認識!”蕭寒攤攤手,剛要說自己騙她幹嘛?卻見那店小二已經去而復返,此時正恭敬的站在一個年輕人身後。

    透過大開的後門,茶館裏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

    不可否認,這個年輕人長得真是英俊異常,劍眉星目,面如冠玉,那張足以讓女人都爲之嫉妒的臉上,還始終掛着一抹笑容,讓人見之,便有種如沐春風感覺。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站在後門簾子處,年輕人也不進到屋裏,只是笑着看向裏面的蕭寒。

    “猜的!”

    蕭寒這時也在看着年輕人,只是在看到他那張帥的不成人樣的臉時,剛剛纔幫人開過瓢的手,又一次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看來,他現在也很想把那把茶壺砸在這人的臉上。

    “猜的?能猜這麼準麼?”年輕人和剛剛的紫衣一樣,對於蕭寒的話表示極大的懷疑。

    “廢話!我原本只想讓你們出來個能管事的,沒想到你竟然親自出現了。”蕭寒沒好氣的答道。

    “哦?”年輕人眉頭皺了一下,又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這裏是我們的地盤?”

    “這還不簡單?”蕭寒冷笑一聲,指了指外面的招牌道:“也不知道哪個蠢材想的法子,都願意把記號畫在招牌上,生怕別人找不到一樣!也不擔心有朝一日犯了事,人家尋着這玩意找上門來!”

    “那麼小的標誌,你也看得見?”年輕人聞言有些訝然,下意識問了一句,不過隨即又想到了什麼一般,釋然道:“差點忘了,你這雙眼睛,是出了名的毒辣!”

    說罷,年輕人頓了一頓,又擺出一副請的姿勢道:“走吧,去別的地方聊聊?”

    “你請客!”蕭寒一口應道。

    年輕人無奈,只得聳聳肩道:“哎,走吧!我請就我請!”

    “哼哼,一個嫌棄自家地盤到連進都不願意進來的老大,也不知道平日裏是怎麼服衆的。

    雖然,口中還在喋喋不休,但是蕭寒最後還是站起身來,拉着紫衣,往年輕人那裏走去。

    “哦,對了!剛剛那人對我夫人不敬,一會你會幫我處理吧?”

    就在蕭寒走出後門,經過年輕人身邊時,又突然停頓了一下腳步,笑盈盈的看了年輕人一眼。

    年輕人聞言,臉上的表情卻跟吞了一個蒼蠅一般噁心,咬牙低聲道:“這裏是長安!並且,你剛剛不是已經報仇了麼?”

    “我剛剛報的,是他們對我的不敬!這不還有我夫人的沒算!”蕭寒無所謂的攤攤手,說道:“並且,雖然這裏是長安,但是以你的勢力,只要不把他們全部當衆殺了,應當也翻不起什麼浪花吧?”

    “好…吧!”年輕人無奈,只得點點頭道:“我只會幫你教訓他們一頓,別的你就別想了!”

    蕭寒見狀,哈哈一笑,一隻手很自然的就搭在了年輕人的肩頭,將他弄得渾身都不自在,有心想震開蕭寒的手,但是到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任憑被他攬着向外走去。

    毫無疑問,這所謂的年輕人,正是蕭寒的老相識,當今的墨家距子,殷燦!

    其實,蕭寒早就接到消息,說殷燦已經祕密來到了長安,但是真不知道他竟然會在這家小小的茶館。

    今日的事情,也是趕巧了!

    他無意中跟紫衣跑到了這裏,又不經意的發現了打着墨家標誌的茶館。

    本來,他只打算進來歇一歇,順道向墨家內部人員打聽一下殷燦的下落。

    沒想到被那幾個蠢貨一打攪,反而陰差陽錯的將殷燦給引了出來,倒也省的他再四處詢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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