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探頭往裏一看,卻是在這房間正中擺着一個精緻的碳火爐子,裏面火燒的正旺
“蕭侯,我們幫你”
“不用這我自己來”
三人進到屋裏,那兩個內侍關上門,正想要替蕭寒更衣,不料蕭寒卻跟躲瘟疫一般,嗖的一下便跳到了一邊,差點嚇倆人一跳
不過這也怪不得蕭寒,就算是來兩個漂亮宮女幫蕭寒寬衣解帶,他可能也會“勉強接受”但如果是太監的話這還是算了吧自己動手也挺好
脫去一身沉重的熊皮,只穿着一套破舊不堪的裏衣,蕭寒這時卻跟放下了沉重的枷鎖一般,渾身都輕快了許多
一屁股坐在牀鋪上,擡腳蹬掉那幾乎要磨穿的草鞋,就這,還是小憐給編的。
蕭寒原本的鹿皮靴早就在出事的第五天,就成功的磨穿了底變成了鹿皮筒也幸虧小憐聰明,弄了一些靰鞡草,給所有人編的草鞋。要不在那種情況下,沒有鞋子基本也就出不來了。
趁着蕭寒在脫衣衣服,那兩個內侍不知從哪裏拖進來一個大大的浴桶,開始一桶一桶往裏添水,一時間熱氣騰騰,弄得整個房間就跟起了霧一樣
脫下鞋子的蕭寒一開始還是饒有興趣的看倆人幹活,可是這精神的亢奮畢竟只是一種假象
尤其在在打完襄城候之後,這股亢奮之情更是到了強弩之末。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蕭寒竟是就這樣坐在牀上睡了過去
很快, 門外又有腳步聲傳來,緊接着,蕭寒所在房間的門被推開,兩個忙着灌水的內侍看了一眼門口,連忙跪倒在地,恭迎聖駕。
大唐不興跪禮,但是這條規則絕對不適用於奴才下人
在一個身着紅袍的大太監護送下,李淵從外面邁步走進房間,等看到蕭寒耷拉着腦袋坐在牀上,臉上不禁透出一股笑意。
他是皇帝,九五之尊但是畢竟還是一個人,能看到打心眼喜歡的小子安然回來,李淵這心裏確實是有些高興
“蕭寒”看到蕭寒沒擡頭,李淵也不以爲意,擺手制止了大太監要去喊蕭寒的動作,親自叫了他一聲。
不過,已經睡熟的蕭寒現在那裏能回答所以當李淵叫完之後,他仍是一動不動的坐在牀上,跟石頭人一般
“蕭寒你”李淵見蕭寒依舊不動,心中頓時有些奇怪
下意識伸手過來一推,可他沒想到,只是就這麼輕輕一碰蕭寒卻應聲直挺挺的後仰倒在了牀上,要不是牀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被褥,這一下估計能直接把人砸傻
這突然的一幕差點嚇李淵一跳等他反應過來,趕緊湊過去仔細一看,直到發現蕭寒只是睡着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哎,這一趟,苦了你了”
看着熟睡中的蕭寒,李淵不禁又好笑又憐惜別的不說,光看蕭寒腳底那厚厚的一層繭子,就知道他這一路該有多麼艱辛
“走吧,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你們在此照顧好蕭侯,如有差池,提頭來見”
剛剛聽侍衛稟報,跟蕭寒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秦王帳下的人他準備去問問這一程究竟發生了什麼,蕭寒又是從哪裏鑽出來的。
陷入沉睡的蕭寒不知道,就在他回來不到一個時辰之際。一道道消息也在飛快的朝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三原縣,自從兩天前朝廷宣佈蕭寒離世的消息之後,人心頓時更加惶恐起來
呂管家獨力操持着家裏的大小事務,更能感覺出其中人心的變化
那些最早期一起遷過來的人都是好樣的,全部抱着一日沒見到屍體,就有一日希望的心思在秦嶺苦苦搜索
尤其是在朝廷撤軍之後,書院的先生都領着幾個大點的孩子,騎着毛驢進了秦嶺,就更別說其他人
但是,在工業區,因爲那一陣瘋狂的擴大規模,後進的那許多匠人卻都在蠢蠢欲動。
這兩天,主管那裏的曹主簿已經下了狠手接連抓了三個攜帶家裏寶貝出逃的匠戶,不用說,全部打斷了一條腿扔進地牢裏任其自生自滅
亂世當用重典,這是家裏老人的一致決定這個家哪怕最後要散,也不能散的和一盤沙子一樣
太陽過了正午,呂管家剛剛發走一批去往秦嶺的物品,揹着手慢慢走回到水泥路上。
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不過呂管家此時卻無心去享受這溫暖的陽光,站到了水泥路的中間,他習慣性的往路的另一頭眺望而去。
“侯爺,您到底在哪裏”
看多了希望,剩下的就是失望。
當呂管家再一次默默收回目光,準備回屋之際。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卻從大路那頭響起馬蹄鐵敲擊水泥路所發出的清脆聲音,在這個無比寂靜的莊子裏傳出老遠。
“是誰在莊子裏這麼跑馬”
猛然間聽到奔馬的聲音,呂管家立刻停下腳步,眯起眼睛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莊子中間的這條路是直通侯府的,平日裏根本就不許跑馬哪怕是過路人騎馬過來,那也得在牌坊處下馬牽着走。
這也是從莊子建成後,所有人爲了尊重蕭寒,而共同遵守的規矩
馬蹄如雷,在呂管家的視線裏,一個青衣打扮的騎士正順着水泥路疾馳而來,一直衝過了牌坊,馬也絲毫沒有減速
不過這時,因爲隔着近了,呂管家也認出馬上這人是在長安宅子留守的小六。
“小六他來幹嘛”呂管家心中有些奇怪,看到他快衝到近前,正想要出聲喝止。
卻見那小六猛的一勒馬繮,座下的駿馬立刻長嘶一聲,人立而起而那小六也不出意外,嘰裏咕嚕的從馬背上滾了下來加我 "hhxs665" w信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