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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這次,聽說是一大家子人,都死了哎,可憐啊”小東嘆息一聲,回答道。

    “一大家子人”蕭寒聞言,奇怪的問道:“怎麼回事”

    “咳咳我不知道”小東這下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看來上次假傳聖旨被蕭寒收拾一頓的事情,給他留下的心裏陰影着實不小。

    ”不知道”蕭寒眯着眼睛,陰惻惻的問:“那你是從哪聽到一家子人出事的”

    小東打了個冷戰,連忙道:“我就聽那來找孫神醫的胥吏,無意中提了這麼一句,別的真是啥也不知道了”

    蕭寒皺眉:“真的”

    小東趕忙賭咒發誓:“真的比金子還真”

    “哦,這樣啊”

    蕭寒看小東的表情不似作假,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心想反正下午也沒事,去找找老孫也成。

    “行吧,走,咱們也去看看”

    下了決定,蕭寒也不拖拉,拉着小東就往外走,根本不管這傢伙老大的不願意。

    孫思邈家距離揚州的縣衙並不遠。

    即使一路沿着牆根躲避太陽,兩人也只用了約摸一盞茶的時候,就到了縣衙外面。

    說起來,揚州城的縣衙,蕭寒還是第一次來,站在它對面的牆角擡頭看過去,發覺這兒給他的第一印象,那就是大

    當然,縣衙大一點,也不算什麼,更不是縣官假公濟私,故意把這修的這麼大。

    與戲文中,狹窄逼仄的縣衙不同,唐朝的縣衙,不光是縣太爺辦公,居住,升堂的存在。

    還要兼胥吏辦公休息,倉庫,銀庫,監獄,甚至停屍房等諸多方面功能。

    佔地要是小了,怕是也擺不開那麼多東西。

    “餵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就在蕭寒還在打量縣衙外面的時候,一個衙役從側門裏跨了出來,指着他跟小東就是一聲大喝

    “嘶你丫的才鬼鬼祟祟”

    小東壓根就沒有防備,當場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憤怒的指着那衙役就要開罵

    笑話你一個小小的衙役算哪根蔥啊你們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刺史大人見了我們都要客客氣氣,你還敢吼我們

    “小東”

    就在小東咬牙切齒,準備把那個衙役罵他一個狗血淋頭之際,蕭寒卻擡手製止住了他,然後還笑着對那黑着臉的衙役拱拱手:

    “這位大哥,我們是孫道長的朋友,孫道長這些日子,就寄住在我們家今天聽說他來了縣衙,我們也跟過來看看”

    “哦您們是孫神醫的朋友”

    那衙役一開始眉頭還皺的老深,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趕人的意思。

    不過,在聽到蕭寒是孫思邈的朋友,甚至孫思邈還住在他們家後,一張黑臉瞬間就緩和下來

    都住在了一起,這擺明不是一般的朋友啊咳咳,想歪的自覺面壁去

    於是,衙役對着蕭寒肅然起敬,連忙拱手道:“失禮失禮孫神醫如今就在衙門裏面,兩位要是要找他,就隨我來吧”

    “好有勞了”蕭寒笑着拱拱手,旁邊的小東則翻了個白眼,不過在被某人暗地裏擰了一下後,立刻也老老實實的跟了上來。

    縣衙的大門是升堂,或者給縣老爺走的,衙役自然不敢領着蕭寒走,所以三人是從側門進了縣衙。

    進到縣衙裏面,蕭寒先看到的,就是升堂的衙殿。

    問案桌後,一副日出東方圖格外的顯眼

    只是不見了縣太爺,也沒了拿着水火無情棍的衙役,這個大殿顯得多少有些寂寥。

    “兩位,且隨我來,孫神醫就在前面”衙役進門後,沒領着蕭寒繼續往前走,而是拐了一個彎,往右邊走去。

    蕭寒對他笑了笑,表示感謝。

    來到大唐這麼久了,也見過其他的幾個衙役,他自然知道,唐朝的縣衙基本都是沿襲隋朝的設計,坐北面南、左文右武、前衙後邸。

    而所謂的邸,指的就是縣老爺的住處,這一般都是在縣衙最後面,要不也不用在衙門口放一面大鼓,用隆隆的鼓聲來催促懶惰的縣老爺趕緊辦公幹活。

    至於像是監獄,仵作房這種陰暗的地方,自然要離縣太爺的住處遠一點

    邸在後,它們就在前,所以這兩處,都會被設計在衙殿附近。

    這樣既保持了距離,又方便縣太爺問案提人,可謂一舉多得。

    果然,跟着衙役往旁邊沒走多遠,蕭寒就在一排灰色的低矮房屋外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大牛身影。

    “喂,大牛哥”

    小東遠遠看見大牛,連忙喊了一聲。

    大牛聽到聲音,疑惑的擡起頭,等看到了蕭寒跟小東兩人,眼睛裏立刻露出一抹喜色,擡腿就迎了過來。

    “蕭蕭公子你怎麼來了”

    大牛隔着老遠就想跟蕭寒打招呼,不料一張嘴,差點把“蕭侯爺”幾個字喊出來。

    虧得他反應還算快,急忙在出口前,將其換成了蕭公子。

    “哦,我們在家閒的沒事幹,來看看你們孫道長呢”蕭寒看看大牛呵呵一笑,待走近後,便拍着他那厚實的肩膀問道。

    大牛也不閃避,只是嘿嘿憨笑一聲道:“師傅在屋裏呢,裏面有女屍,我不好進去,所以就在外面等。”

    “哦女屍也放在這”蕭寒輕咦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那個衙役問道:“這位大哥,我能進去看看麼”

    衙役剛剛看到蕭寒跟孫神醫的徒弟這般熟悉,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沒了,聞言立刻點頭笑道:“自然可以裏面那些都是犯婦,活着也要光着身子被砍,難道死了還怕人看”

    注:古時候女人極少會判坐牢,因爲一入監牢,其結局往往要比死亡更加悽慘

    所以女人犯法,要不就是杖刑,要不就是砍頭。奸罪除外而砍頭,不論男女,都是要脫去上衣,一爲方便驗明正身,二爲方便劊子手行刑。

    所以看一些清朝老照片裏,犯人都是光着膀子的。

    電視裏穿着上衣砍頭的,也有但是極少基本都是一些生前顯赫之輩,向上官或皇帝申請,才能穿着衣服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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