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人才狼狽的爬起，便被尚文一腳踹翻在地。
他看着慕北霆的背影不甘道：“你是誰！你到底是什麼人！”
慕北霆腳步微頓。
聲音淡淡，徹骨的寒：“慕北霆，也是她的男人。”
幾個男人愣住，片刻後，面如死灰。
蘇向晚被他拉着手腕，塞回車裏。
轉頭悄悄看了看那幾個男人的方向。
尚文對手下不知在吩咐些什麼，只是她隱約能看到，幾個人都被拖走。
想起方纔那一幕，她不由得有些後怕。
他方纔說…在他面前有骨氣的人……都消失了。
蘇向晚心頭不安，盤算着自己到底算不算有骨氣的那一類。
會不會有一天，他耐心耗盡。
也會這樣對待自己？
一想起方纔他的狠厲和陰鷙、仿若殘忍的鷹隼，她輕輕垂下眸子，老老實實坐在一側，沒有做聲。
這纔是慕北霆吧。
而非那個會和她撒嬌耍賴的男人。
蘇向晚不知道哪一天他會厭煩，卻不由得開始擔心最終，她會不會玩火自焚。
車內是一片詭異的安靜。
慕北霆的眸子一直落在身側低着頭的女人身上，薄脣輕抿。
十多分鐘後，他的大手緩緩覆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蘇向晚愣了一瞬，想要掙開。
可也僅僅是一瞬，她便柔軟下來，什麼也沒有做，任由他握着。
“在想什麼？”
他低聲開口。
蘇向晚故作鎮定，擡頭對他笑了笑：“在想我好像還差一個人，不知道你會不會回去又讓我寫情書。”
沉默了幾秒，她忍不住發問：“那幾個人會死麼？”
他凝視着她，沒有做聲。
蘇向晚等了一會，沒等到答案，索性繼續之前的話題：“我好像還差一個人。”
“最後一個，我替你說了。”他緩緩開口，聲音溫和了幾分。
她微怔，想了想。
猜測大概是指他最後的那句話，是她的男人。
蘇向晚轉過頭，看向窗外。
她想，他應該還不是她的男人……
不等她再想更多，一道力量將她拽過去幾分。
“離我近些。”他沉聲開口。
蘇向晚沒做聲，臉頰卻忽然被人捏住，他的大手捏着她的小臉微微揚起，面對着他。
“擡頭看我。”他命令道。
蘇向晚睫毛輕顫，幾秒後，緩緩擡眸。
面前的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俊美，疏冷淡漠間是不符合年紀的成熟穩重。
可這樣近的距離之下，她依稀能夠看到他眼底深藏的狠辣和陰鷙、像漩渦、像鳩酒、有毒而劇烈。
“你在怕我？”
她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沒有做聲。
其實細想想，他方纔也只是護着她而已。
可偏生他身上的殘忍和陰鷙，太深刻。
她不回答，他便也抿着薄脣不做聲。
兩人似乎在僵持着。
幾分鐘後，他輕嘆一聲，把她抱在腿上。
頭頂的兔耳朵頂到了車頂，蘇向晚伸手將它摘下。
“怕我你就要乖一點。”
蘇向晚抓着髮卡，頭被他摁在肩頭。
她輕聲道：“如果我不乖，你也會讓我消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