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有些疲憊的靠在他身上,他怎麼都不暖和了,身上好冷。
一定是凍壞了。
“晚晚…別睡。”慕北霆緊張的開口。
蘇向晚閉上眼睛,輕聲迴應着:“好……”
“年年會叫麻麻了,等我們回去讓他喊麻麻給你聽好不好?”慕北霆輕聲開口。
蘇向晚的脣角輕輕勾起,年年會喊麻麻了,真好。
可惜她那時候不在他身邊。
她忽然忍不住想,她是不是錯了。
不該只顧着自己的事業,不該忽略這個男人和孩子。
她一直擔心一直害怕,擔心他有朝一日會對她厭倦,害怕這所有的幸福不過都是鏡花水月。
可她卻又那麼詳細,相信他很愛他。
她想,也許她該少接些劇本,好好陪一陪他們。
富貴名利,無窮無盡。
可那些失去的時光,卻是從此一去不復返了。
她應該好好愛他,好好照顧年年。
*
直到半個多小時後,一行人終於趕回酒店。
早先的醫療隊和專家早已經在這等候,慕北霆抱着蘇向晚快步走進一個房間,將她放在牀上,脫掉了她的大衣。
房間裏其實不算很暖,因爲擔心在極寒情況下受凍之後蘇向晚和寒澈無法適應。
所以空調的溫度並沒有調的很高。
可即便如此,衆人進來後還是察覺到一股暖意撲面而來,身上的冰雪漸漸融化成水珠,滴滴答答的滾落着。
慕北霆給她蓋好被子,抓着她的手守在她身側:“晚晚,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爲首的醫護人員鬆了口氣道:“應該沒有大礙,不過關節如果受凍嚴重以後可能會留下病根,等到病人轉醒我建議最好去大醫院做個全面檢查,依現在的狀況來看,病人的情況還算穩定。”
蘇向晚虛弱的躺在牀上,手被慕北霆捏的生疼。
她平靜的看着擠滿房間裏的這些人。
有劇組的導演和工作人員,也有並不相識的搜救隊員,還有醫務工作者和親人朋友。
她無聲的向他們表達着感謝,感謝始終有人不曾放棄自己。
蘇向晚輕輕轉過頭,看見寒澈躺在另一張牀上。
醫護人員在替他處理背上的傷口,傷勢比她想象的嚴重。
一大片的紅腫和刮痕,還有一層血跡。
想來若是沒有羽絨服的阻隔,他的傷怕是要露出骨頭。
蘇向晚輕垂下眸子,這次她欠他一次。
慕北霆將蘇向晚抱回了房間,半個多小時後,蘇向晚恢復了些知覺,已經能感受到屋子裏的暖意。
慕北霆喂她喝了點薑湯,又要了點白粥讓她少喫一點。
蘇向晚倒是很乖巧,他格外耐心溫柔。
直到天色微亮,蘇向晚輕聲道:“我想洗個澡。”
“不行。”慕北霆冷聲拒絕。
“可是我身上好髒。”她聲音弱弱細細的,臉色依舊發白。
“不行。”他聲音堅定。
她這樣一冷一熱,身體根本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