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霆沒多言，只是囑咐道：“下次不準一個人出門亂跑，至少要……”
蘇向晚輕聲打斷他：“可如果有人始終要針對我，就算是你給我帶一個加強旅，對方也會有備而來，還是無濟於事。”
慕北霆輕輕吻了吻她的眼睛：“真想把你帶在身上。”
蘇向晚輕笑：“我又不是年年，哪能帶在身上。”
慕北霆拉着她上樓，換了套衣服洗了個澡。
蘇向晚卻還是沒敢把驗孕棒拿出來，只是悄悄把包塞進了櫃子。
打算等他不在的時候再去測一下。
當天下午，蘇向晚小睡了一會。
慕北霆便一直守着她，她最近心事重重，又一直睡不好，短短半個多月，人卻是又瘦了一圈。
回家已經有幾日了，他每天讓廚房換着花樣給她做，她的胃口卻一直不好。
慕北霆的視線落在蘇向晚身上，越發溫柔。
只是一想起那晚她的話，他的心口便不由得一點點抽緊。
大手輕輕撫過她的額頭，輕輕將她的髮絲撥開了幾分。
她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眉心還是微微蹙着，不知道是不是又做了噩夢。
他的拇指輕輕落在她的眉心，試圖讓她能睡得安穩。
曾想給她最好的一切，可笑卻頻頻讓她受到傷害。
他輕輕握住她的小手，緩緩道：“晚晚，我是不是很沒用？連你都保護不好。”
蘇向晚沒醒，許是因爲對他坦誠相告，一顆心踏實了許多，倒是難得多睡了一會。
將臥室門關緊後，起身來到書房。
不多時，清遠推門而入：“少爺。”
“她今天去哪了。”慕北霆背對着他沉聲開口。
他了解她，若非有事要瞞他，她不會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獨自外出。
清遠垂眸開口：“少夫人離開後打了輛車，去了市區一家藥店。”
慕北霆微怔，藥店？
隨即像是意識到什麼，他身形輕顫，大手緩緩落在窗臺的臺案。
原本修長如玉的手指，此刻指尖泛青。
他的眸子像是染了血一樣，一點點變得猩紅，像是被夕陽暈染的天色。
清遠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那一瞬，莫名的覺得有一種悲慟。
慕北霆沉默了許久，才艱難的開口：“出去。”
“是。”
清遠一走，慕北霆緩緩垂下眸子。
‘砰’的一拳狠狠捶在理石板上，似在極力隱忍着什麼。
自打生下年年之後，他每次碰她都會做好措施。
他不敢想，若是她懷孕……
慕北霆緩緩跌坐在椅子上，從未有過一刻像是現在這樣無力。
寒澈…寒澈……
他記起那天清晨，寒澈溼着頭髮來她的房間拿手機。
他緩緩垂下眸子，心口像是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在變冷，有着抽絲剝繭的疼。
他不知道那一晚到底發生過什麼，可若是她懷了孩子……
慕北霆的心越來越沉，血管裏的每一寸都像是要凝結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