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好不容易將慕北霆的毛都捋順了,天色已經臨近傍晚。

    兩人一人傷了條腿,一人傷了條胳膊。

    齊齊穿着着病號服,場面倒是格外有趣。

    晚飯後,蘇向晚和慕北霆在房間裏戴着無聊,便提出去看看寒阿姨。

    許是心底的氣順了,慕北霆倒是沒說什麼,推着輪椅和蘇向晚一道去了寒母的病房。

    兩人到病房時,寒澈不在,只有仍舊在昏迷的寒母和一個護工。

    見到兩人,護工立即起身道:“方纔容醫生過來說寒夫人應該快醒了,所以寒澈先生去買晚飯了。”

    蘇向晚點點頭,對着慕北霆溫聲道:“寒阿姨昏迷的時間比預想的還要久些。”

    慕北霆頷首,沉聲道:“她年紀大,又服用了安眠藥,再加上吸入不少濃煙,所以肯定要久一些。”

    說罷,慕北霆將蘇向晚的輪椅推到牀邊,離寒母近了些。

    蘇向晚沉默着,她只是覺得也許寒阿姨一直沒有醒,也許不僅僅因爲如此,或許更多的是因爲她自己不想醒來。

    若是她對這個世界還有所留戀,又怎麼會用這種決絕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只是她不懂,難道寒阿姨不會捨不得寒澈麼?

    畢竟據她所知,寒澈只有她一個親人了。

    若是她死去,寒澈是該有多難過。

    兩人靜靜的待了一會,不多時,一旁的護工驚呼道:“夫人的睫毛好像動了。”

    蘇向晚連忙擡頭看去。

    果然,沒多久。

    寒母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蘇向晚心頭一喜,連忙拉住寒母的手:“寒阿姨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寒母定定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又轉頭看向另一側。

    蘇向晚以爲她在找寒澈,連忙開口道:“寒澈去替您買晚餐了,很快就回來。”

    寒母只是沉默,沒有開口的意思。

    蘇向晚和慕北霆對視一眼,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她的思維是否清醒。

    寒母雖然沒做聲,卻緩緩撐起身子,靠坐在牀頭。

    許久後,她才聲音沙啞道:“爲什麼救我?”

    蘇向晚微頓,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安慰道:“不管發生什麼,您都不該想不開啊,若是您真有了三長兩短,寒澈該怎麼辦。”

    寒母輕笑了一聲,那笑聲裏帶着幾分譏諷和自嘲,仿若渾不在意。

    蘇向晚皺了皺眉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恰在這時,寒澈拎着保溫桶匆匆回來。

    他擔心隨便買的東西不衛生,所以先去買了保溫桶,而後又挑了家有名的飯店,請廚子專門熬了些適合病人的粥,做了些清淡的小菜。

    一推門,見寒雲醒了,寒澈心頭一喜,快步上前。

    “媽,您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寒澈將保溫桶放在一旁,搭坐在牀邊握着寒母的手。

    寒母卻厭惡的一把將他甩開:“不要碰我!”

    寒澈愣了一瞬,似乎有些受傷。

    可很快,他便重新露出笑臉,將保溫桶拿了過來,溫聲道:“我買了些粥給你,你這兩天沒進食,先喫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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