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城我好無聊哦,把我的漫畫還給我好不好……”

    “不管你做過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

    “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我就要成爲你的新娘子了,採訪一下司墨城先生現在是什麼感想?”

    ……

    司墨城坐在桌前,輕輕拿起一塊積木。

    大手輕顫着將積木擺放在它的位置後,卻忽然淚流滿面。

    瀟瀟,你在哪?

    你不要我了麼?

    如果你活着,爲什麼不願意來見我。

    司墨城一個人在厲瀟瀟的房間裏坐了一整夜,宛若一座雕塑。

    直到天亮,他才緩緩起身。

    視線掃過牀上的那隻娃娃,目光微頓。

    那是他送給她的戰利品,那一天彷彿就在不久前,可轉眼,又覺得恍若隔世。

    又三個月後,司墨城的傷這時已經徹底痊癒。

    他回到了部隊任職,卻開始頻繁接起任務。

    他去往世界各地,每一個最危險的地方,他走過烈日黃沙,跋涉在無人駐足的土地,他穿過槍林彈雨,廝殺在最兇狠的歹徒之間。

    他無數次受傷,卻從不退縮。

    姜女士哭腫了眼睛,卻始終勸不動他。

    他如今的身份,已經不需要再親自去出任務,可他偏偏執意去往每一個最危險的地方。

    像是救贖,也像是對自己的懲罰。

    他執意相信,總有一次,當他歸來時,她會在家裏等他。

    若是他等不到那一天,那就讓他死在戰場上吧,然後把骨灰帶回祖國,灑在山巔,灑進大海。

    然後總有一天,當她跋涉過山河,回到這片故土,會感受到他的存在。

    *

    一年後,司墨城執行任務回來,帶着十餘人滿身血污從車上下來。

    軍長親自在門前迎接,對着他們敬了個軍禮。

    一行人整齊列隊,齊齊回敬。

    軍長上前,輕輕拍了拍司墨城的肩膀,沉聲道:“回來就好。”

    司墨城只是微微頷首,沒有做聲。

    一旁的陸梟開口道:“小吳我們帶回來了。”

    軍長的視線落在陸梟手裏的骨灰罐上,敬了個軍禮,緩緩道:“務必要安頓好烈士家屬。”

    “是。”

    “去吧,你們先去收拾一下,處理一下傷口,好好休息兩天。”軍長對着衆人下達了命令。

    一行人離開後,軍長和司墨城並肩走在一起。

    “墨城,你收拾完我辦公室來一趟,可能還有一個任務要你帶隊。”

    “恩。”司墨城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軍長看着他的背影,輕嘆一聲,目光裏滿是憂心。

    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司家壓了下來。

    可是衆所周知,那場婚禮卻沒能繼續進行。

    而自那以後,瀟瀟那丫頭便再也沒有出現在衆人的視線,司墨城也一反常態開始頻繁去出任務,簡直像是不要命了一樣,哪裏艱險就往哪裏去。

    司老爺子轉眼間滿頭白髮,可同樣是軍人出身,他卻未曾勸阻。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是要死在外面的。

    司墨城走後,沒有立即回自己的宿舍。

    而是先去見了一趟余天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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