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甜在丁家新房子這邊帶着女兒洗了澡,換了乾淨衣裳,她四妹幫着她拿包袱,她抱着女兒去老房子住。

    從新房子到老房子一百多米的距離,一會兒就到了。

    丁小甜沒出嫁之前是跟她四妹丁小蘭一個屋,她大哥結婚之後,搬去了新屋,這邊的房子就空出來了,丁小蘭搬去了以前父母住的那屋。

    丁建國先過來一步就是打掃的以前丁小甜跟妹妹丁小蘭住的那間屋子。

    這間屋在老屋的竈房旁邊,因爲長期沒人住,灰塵很多,屋頂甚至還有破瓦。

    幸好,最近這幾天的天氣晴朗沒下雨,不然的話這間屋肯定要漏雨。

    屋子裏靠東牆和西牆有兩張木架子牀,中間一個老式的小櫃子,一張小方桌。

    這些傢俱全部是沒有漆過的傢俱,就是用雜木做的,好在那個年代木匠做傢俱無論是木材還是工藝都過關,這些傢俱不好看,但是很結實。

    至少丁小甜帶着女兒住進來,這些傢俱都還能用。

    丁建國已經把地掃乾淨,傢俱擦乾淨,靠東邊的牀板上鋪了厚厚的穀草,上面放着一張擦過的涼蓆。發黃的蚊帳也掛在了牀上,涼蓆上是一個枕頭,一牀薄棉被。這些東西都是丁小甜出嫁之前用過的,她出嫁之後,她母親把這些東西收撿起來,放進櫃子鎖了起來。

    這還是丁小甜出嫁之後頭一次拿出來用。

    往常丁小甜回孃家都是當天來,當天回去的,畢竟她婆家所在的桃樹村跟前進村距離並不遠,也就十來里路,走快點兒,一個多小時就能到家。

    “二姐,你看看,還滿意不,不滿意我又收拾。”丁建國叉着腰看向丁小甜問。

    丁小甜掃一眼屋子,點頭:“不錯。”

    不過,隨後她想起了什麼,對丁建國說:“老四,你跑一趟大哥那邊,去提一壺開水,拿兩個碗過來,秀琳有時候半夜醒了,要喝水。”

    “好。”丁建國答應了,轉身就走。

    丁小甜又叫她三妹去給自己拿鋼筆和信紙來,她要寫信。

    丁小蘭就回屋去給她拿了紙筆來。

    接過來紙筆,她讓丁小蘭回屋去休息,明天一早還要去掙工分。

    原來丁小甜看見她已經打了好幾個呵欠,知道她困了。

    這個季節田地裏的農活多,跟丁家組成一個生產小隊的幾個村民家庭的家庭成員每天都是日出而作,日落回家,一整天都在田間地頭幹活,非常辛苦。

    她的三妹和四弟雖然沒成年,但還是要跟着去幹活,還只能拿掙五個公分。

    本地的村民基本上喫完晚飯,洗一洗就上牀睡覺了,因爲沒有電燈,大家還是點的油燈。

    丁小甜記得,通電,電燈亮還要六七年。

    現在這一片的村莊,家家戶戶點的還是油燈。

    “那好,二姐,我回屋睡了。”丁小蘭又打了個哈欠說。

    丁小甜:“去吧。”

    丁小蘭出去之前,在秀琳臉上吧唧了一口,笑着說了一句明天見,這纔出門回屋了。

    丁小甜在丁小蘭走後,去把自己的包袱打開,把裏面的換洗衣服拿出來放進屋裏的那個小立櫃裏面。

    至於她來之前帶的紅糖豬油雞蛋則是放在她的空間裏。

    知道自己有個隨身空間之後,丁小甜試着把手放到自己想要帶走的東西上,心念一動,手指碰到的東西就進了空間。她把豬油紅糖和雞蛋都放在空間裏的那棵小樹苗下面。小樹苗周圍挺寬,可以放不少東西。

    至於那有三種顏色的土地,還有那個冒着泡泡的小水池,到底有什麼作用,她還沒弄清楚。她只清楚一點,隨身空間裏是可以放東西的,可以當隨身的倉庫使用,往裏面放東西,往外拿東西。

    然後她給秀琳脫了鞋,脫了外面穿的小花背心和小長褲,給她換了件睡覺時穿的小棉裙子。

    秀琳平常這個時候早就困了,可能是因爲到了新地方覺得有點兒新奇,在牀上翻來翻去不肯睡。

    丁小甜就有耐心地陪着她,給她講個故事什麼的。

    這時候丁建軍幫丁小甜提來了開水,還帶過來了兩個碗,以及一小包茶葉。他說那個茶葉是大哥包的,丁小甜想要喝茶的話可以泡點兒。

    “嗯,辛苦你跑一趟,我這裏沒事兒了,你回去歇着吧。”

    “二姐,你要是有什麼事,儘管過來喊我,我晚上睡覺不關門。”

    “行。”

     

    “那我走了。”

    丁建軍回屋了,丁小甜去把門關了,插上門閂。

    回來她也脫了外面的衣裳,換了條棉布裙子上牀,陪着女兒,哄她睡覺。

    給女兒講了一個小故事,再給她哼了一首催眠的兒歌,秀琳就睡着了。

    丁小甜這纔給女兒肚子上搭上被子,拿蒲扇往外扇了幾下,把蚊帳裏的蚊子趕一趕。接着她放下蚊帳,把蚊帳的帳門合攏,下襬壓到涼蓆下面。

    做完這一切,她走去把弟弟拿過來的兩個碗,倒一點兒開水進去洗一洗。

    接着她倒了一碗水晾着,預備着給女兒半夜醒了好喝。

    另外一個碗,她放進去一點點茶葉末,倒些開水進去,也晾着。

    然後她拉過來一根條凳,在小方桌前坐下來,鋪開信紙,擰開鋼筆的筆帽,拿起筆給丈夫何忠燦寫信。

    忠燦同志:

    自從你探親後返回部隊,轉眼之間已經過去了五個多月,我很想念你。

    今天,我跟大嫂爲了一碗雞蛋羹吵架了

    事情是這樣的。。

    丁小甜在煤油燈下提筆寫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把給何忠燦的信寫完了。

    她在信裏仔細地陳述事實,沒有任何發脾氣的意思,還說自己現在孃家住一段時間再回去。至於這一段時間是多長她也沒有明白地寫,同時,她回婆家是自己回去,還是婆家人來接自己回去她也沒寫。

    寫這封信的目的,她只是不想讓婆家人寫信去先告狀,她覺得丈夫看了自己的信,對於這件事有一定的瞭解了,婆家人再寫信去也就不能中傷她了。儘管以她對丈夫幾十年的瞭解,知道他是一個相當理智的人,絕對不會偏聽偏信,但是她覺着自己這個妻子先寫信去向他說明情況還是很必要的,這至少代表了一種態度。

    還有,她先寫信去也是對於那幾個想要在丈夫跟前說她壞話的婆家人的反擊。讓他們的期望落空,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重生之後丁小甜最大的改變就是不再想當一個包子,任由婆家人拿捏。

    別說忍六年,就是一天她都不想忍下去。

    甚至,她還認爲自己跟何忠燦結了婚,組織了家庭,就應該是以兩口子組建的這個小家爲主。何忠燦想要孝敬父母沒有錯,但是不應該把工資的大半都寄回去,由他爸媽掌握,自己這個妻子居然不能從他爸媽那裏拿到一分錢。還有,雖然何忠燦探親回家,也會給她一些錢,當這些錢卻是偷偷摸摸給的,好像見不得人一樣。尤其她用丈夫給的錢去買一些生活用品回來,她婆婆趁着她不在屋去搜,搜出來了還罵她浪費,說她不過日子。

    這些事情,在丁小甜重生之前的那些年月,她居然忍了。

    但是重生之後的丁小甜卻無法忍了,也決定再不要象以前那樣過。

    寫完信,丁小甜把信拿起來仔細看了一遍,檢查了下錯別字,還有看看自己想要說的都寫完沒,這才把信摺疊好,蓋上鋼筆帽,端起桌子上剛纔放了點兒茶葉末進去的那碗茶水喝了兩口。

    喝茶的時候,她一打眼又看到了小臂下方那個拇指大的紅色印記,忍不住拿手指去擦了一下,立刻她就從小屋裏消失了,手裏端着那碗茶出現在了那個她的隨身空間裏。

    然後,她有了發現,那就是如果她想要進隨身空間,就擦一擦小手臂上的紅色印記,心裏想着進入隨身空間,就可以進來了。如果她想要把東西放入自己的隨身空間,她的手指不需要擦那個紅色印記,只是用有紅色印記的手去觸碰她想要放進隨身空間裏的東西,心念一動,她的手觸碰到的想要放入隨身空間的東西就被收納進去了。

    隨身空間裏的小樹還是那麼大,在樹下放着她的半罐子豬油,半包紅糖,還有裝在一個竹籃子裏的十幾個雞蛋。這些雞蛋也是她去自己養的雞以及婆婆等人養的雞的雞窩裏摸出來的,放在竹籃子裏,收納進了隨身空間。

    一邊端着碗裏的茶喝着,丁小甜一邊在空間裏四處走動。

    因爲今天時間充足,所以她打算探測一下這個空間到底有多大。

    首先,她朝着小樹東邊走,一直走了十幾米,就到了盡頭,在灰白色的濃厚的霧氣形成的棉花團一樣的牆前,她走不過去了。

    伸出手去摸了摸眼前的霧牆,軟綿綿的,如同橡膠,不知道有多高多寬。丁小甜沿着這道霧牆走,又發現了這道霧牆貌似是橢圓形的,把她在隨身空間裏面的看到的那些東西全部圍在裏面。她在心裏暗暗估算了一下,貌似這個隨身空間寬是三十米左右,長有四十多米,這樣一算,這個隨身空間的面積大約是一千二三百平方米。這個面積相當於十套一百二三平方的房子加起來的面積,也是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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