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縣城工作就憑着參加一個縣委招待所食堂牽頭辦的廚藝比賽小甜,你考慮問題是不是太簡單了”理解了丁小甜想法後的何忠燦忍不住問。

    丁小甜解釋說:“我也不確定啊, 但是這是個機會, 我想試一試, 更何況應邀去參加曹飛霞的團隊,認識更多的人, 對你我都有好處的。要不, 你帶上秀琳跟我一起去看我比賽,咱們一家三口就當是去縣裏逛一逛, 不也挺好嗎那樣你也就不會說我不陪你和孩子了。”

    還別說, 她的這個提議讓何忠燦無話可說了。

    之前, 他不同意丁小甜去縣裏參加廚藝比賽, 除了不高興丁小甜不能陪伴自己和孩子,浪費三四天時間, 顯得不重視家庭,還有就是剛聽了他媽說的那些話, 有些不放心丁小甜。

    現在丁小甜提出讓他跟孩子一起去縣裏,看她比賽, 他要是再反對, 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藉口了。

    只不過他也不能確定人家縣裏各單位食堂和集體飯店舉行的廚藝比賽, 他這個丁小甜的丈夫,能夠帶孩子去觀看嗎說不定人家只是內部的比賽,不對外開放的。還有, 他一個大男人帶着孩子去看老婆做飯, 顯得特別另類, 還顯得特別小心眼兒,不放心自己的老婆。

    何忠燦煩惱地抓了抓他的板寸,說:“算了,我在家帶孩子,你去吧,早去早回。”

    “我可是叫你去的,你自己不去,以後不要再拿這次的事情來說哦”丁小甜笑着說。

    “你放心,我還沒那麼閒。”

    丁小甜見丈夫總算是被自己說服了,不由得心情大好,走過去捧着他的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這一親,何忠燦繃不住笑了,一伸手把老婆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說:“去比賽,多學兩個菜回來,做給我喫。”

    丁小甜:“那是當然。”

    話鋒一轉,她說到了今天大哥大嫂提出分家的事情,順便提到了村裏的土醫生王老頭到底什麼水平,她總覺得他看病太隨便了。

    何忠燦說:“我也跟你的想法一樣,要是媽有心臟病的話,還是要去縣裏的醫院看看。”

    丁小甜接話:“關鍵是媽不會捨得花錢,除非說醫院免費體檢她纔會去。我看,要不我們後天帶着媽和爸一起去縣裏,我就說我參加了廚師比賽,人家可以免費讓老人去醫院體檢,乾脆讓爸和媽都做個體檢。然後問再問一問曹飛霞,家屬可以觀看比賽嗎可以的話,你就跟秀琳還有媽在縣城住兩天,等我比賽完一起回去。曹飛霞那邊,我也可以說,你帶着孩子陪着媽來醫院檢查”

    何忠燦想了想,說:“那好,我去跟媽說說,看說得動不她不”

    丁小甜:“你當然不能直接說去什麼醫院檢查的話,你得說,我去參加廚藝比賽,有很多菜可以品嚐,不喫白不喫。還有啊,凡是去參賽的人可以得到十元錢,我們拿這十元錢出來辦招待,讓她和爸去縣城住幾天白喫幾天,也當是孝敬他們了。這些年來,他們都還沒去過縣城呢。”

    何忠燦聽完點頭:“嗯,我照你的話去跟他們說說。”

    於此同時,何家人都在說分家的話題。

    趙豔玲堅持家還是要分的,這件事她會找孃家人出面,跟婆婆和公公談,實在不行,就找生產隊的黃隊長和簡隊長出面。

    何忠耀問她要是她孃家人出面了,爸媽還是不同意分家呢

    以及她憑什麼認爲黃隊長和簡隊長會出面來幫她分家。

    趙豔玲對他說:“就憑現在三弟妹是黃隊長和簡隊長想要巴結的人,你沒看出來嗎黃隊長今年到何家來拜年了,往年老三回家探親,他沒說來何家拜年還有啊,今天簡隊長親自給三弟妹送信來,以前,咱們家不管是誰的信,都是隊部的幹部讓村民帶話,讓我們自己去隊部取信。所以,這件事,只要三弟妹跟我們的想法一樣,她願意跟我們一起去生產隊幹部面前一說,黃隊長和簡隊長一定會出面勸爸媽同意分家的。”

    何忠耀聽完,認爲老婆說得有道理,就同意按照她說的那樣辦。

    只不過,要找趙豔玲的婆家人來說道,也得等兩天,等他媽吃了豬心湯,病好了再說。

    趙豔玲說行,同時,她在猜丁小甜今天收到的信是誰寫的,以及會有什麼事。

    何忠耀道:“你這是鹹喫蘿蔔淡操心,自己的事兒還一堆呢,你別管人家,管管自己吧。”

    何家也有什麼都不操心的人,就是何忠煥和齊麗兩口子了。

    他們對於這次的分家事件抱着不贊成也不反對的態度,也就是既不站在老大兩口子那邊,也不站在爸媽的那邊。如果沒分成家,就繼續往下過。因爲何忠煥有一門木匠手藝,農閒的時候,常常幫人家乾點兒活,收一些勞務費,一年下來手上也有兩三百元錢,除了年節上孝敬點兒,還能落二百元錢以上呢。這不分家,對兩口子沒多大影響。如果分了家,兩口子都是勤快人,除了掙工分種地,一個繼續做木工補貼家用,一個在家養家禽養豬,手裏的錢應該會更多。

    實際上兩口子還是願意分家的,但是他們不喜歡折騰,這些年也就這麼過下來了。

    把自己當成何家的一家之主的人周素芬使用出裝病的殺手鐗,就是不願意分家。

    其實她管家相當操心,一大家人的喫喝用,全部都要她來計劃開支。

    她手裏的錢絕大部分都要花出去,剩不下多少。

    一直以來,她堅持要管家不是爲了“剝削”家裏的小輩,而是喜歡擁有當長輩的權威,控制金錢是最直接控制家裏小輩的方法,她不用纔怪。

    中午的時候,何忠燦親自去竈房把熬好的一碗豬心湯端去給母親喝。

    他拿瓷勺喂母親喝湯,一邊跟她說話。

    何忠燦告訴母親,他已經看過了老婆今天收到的信,原來是曹思賢的侄女曹飛霞寫給丁小甜的。

    “曹思賢的侄女曹思賢就是那個女將軍”周素芬一聽,豬心湯都不喝了,趕忙問兒子。

    “是啊,就是我們宜南走出去的女將軍曹思賢,她的侄女曹飛霞在縣城的紅星飯店當主廚。上次小甜陪着三位老革命家去新安公社,在曹家,小甜跟曹飛霞認識,成了朋友。這次曹飛霞寫信來邀請小甜去參加縣委招待所食堂牽頭主辦的廚藝比賽,凡是參賽的人都有十元錢拿,如果獲得名次還有好幾十元的獎金,家屬還可以喫到很多廚師們做的菜,各個參賽的單位還給參賽廚師的家屬提供一定的服務。比如說免費住宿,免費體檢等。”

    “有這麼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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