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向晚並不打算放過她,手中的匕首一閃,寒芒盡現,直直朝安文夕胸前而來。
安文夕緊緊的盯着那泛着冷光的匕首,計算着可以逃脫的機率。
就這這時,一道灰白的身影突然打掉了江向晚手中的匕首,然後反手一掌將江向晚狠狠地掀開。
“娘娘”白蘇立即跑過去去扶江向晚。
江向晚嘴角逸出一抹血絲,右手捂着胸口死死地盯着來人。
曹暮煙從滄月身後走了出來,看了眼一臉恨色的江向晚,嫵媚的勾了勾脣,然後對滄月道:“東西拿到了麼”
“拿到了,給你。”滄月說着將手中的引魂丹遞給了曹暮煙。
江向晚看着引魂丹之時,立即掙扎起身,“曹暮煙,你將它給我,這是我的東西”
“你的”曹暮煙嘴角的笑意擴大,脣畔的那抹譏諷也越發的刺眼。
“如今這引魂丹在哀家手中,自然就是哀家的。”
“你”江向晚被曹暮煙一副無賴的態度氣的胸口更疼了起來,她咬了咬牙,衝着曹暮煙撲了過去,“你這個老妖婆,還給我”
曹暮煙聽到“老妖婆”三個字,雙眸立即凌厲起來,對滄月冷冷道:“攔住她”
安文夕看着曹暮煙手中的引魂丹,雙眸微眯,沒想到這引魂丹最終還是落到了曹暮煙手中,可是現在以她的狀態,別說曹暮煙,就是江向晚她也搶不過
江向晚在滄月手底下沒有討得了好處,就連白蘇也被滄月掀飛,一直趴在地上,半天都沒有起來。
曹暮煙聽到一陣極輕的腳步聲,眸光一閃,看着江向晚道:“安文夕你動不得,否則哀家絕不會放過你”
安文夕聞言,嘴角微勾,她就知道,曹太后原本一直在隔岸觀火,讓她和江向晚鬥得死去活來,而現在江向晚要要她的命,她自然就坐不住了,曹暮煙還打着她腹中孩子的主意,一定不會讓她現在就這麼死的
而江向晚聽到曹暮煙的警告,眼底浮現一抹驚訝,曹暮煙竟然會護着安文夕,她不是最容不得她的麼
不過一瞬的功夫,江向晚眼底的驚訝已經被陰狠取代,曹暮煙讓她不要動安文夕她就不動了麼,憑什麼今日,安文夕的心,她要定了
曹暮煙和滄月對視了一眼,然後雙雙衣袂翻飛,頓時消失在了慎刑司內。
安文夕一滯,曹暮煙怎麼突然走了
江向晚也沒有想到曹暮煙和滄月會突然離開,不過這樣更好,沒有那個老妖婆的阻攔,她更方便動手了
她的嘴角牽起一抹冷笑,再次將眸光落到安文夕身上,眼底的兇狠畢露。
安文夕冷冷瞧着一副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的江向晚,不動聲色的握緊了手中的玄鐵匕首,今日無論如何她也要爭一爭
而就在這時,江向晚卻詭異一笑,將手中的匕首扔了,身形如魅,迅速朝安文夕撲去,安文夕剛想動手卻發現自己渾身已經僵硬。她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江向晚點穴了
看着一步步朝她靠近的江向晚暗暗咬牙,她很快的沉下氣來,屏住心神專心的解起穴道。
可是,江向晚的點穴手法很奇特,想要衝破穴道,可是要費一番功夫了
江向晚冷嗤一聲,“不要白費功夫了,這穴道你是衝不開的。”
雖然噬魂魔使她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但是的確帶給了她無窮的力量,可以讓她迅如鬼魅,還可以練就玄魔功,瞬間讓她功力大增。
“白蘇,將刀遞給我”
說話之間,江向晚已經握着匕首狠狠地朝着安文夕的心口處紮了下去。
安文夕黛眉驀地一皺,強忍着鑽心的疼,然後凝神繼續解穴道。
江向晚看着強忍痛意的安文夕,嘴角冰冷的笑意擴大,握着匕首狠狠地往下一劃,然後用力攪動起來。
片刻,安文夕胸前的素白衣服瞬間被鮮血染紅,牢房內頓時瀰漫了淡淡的血腥。
安文夕疼的一陣抽搐,額頭上冷汗直冒,她死死地咬着下脣,睫毛因疼痛而輕輕顫抖。
這時,兩道黑色的身影悄無聲音的潛進了慎刑司,其中一人看到眼前這血腥的一幕,雙眸頓時眯了起來,眼中盛滿了生怒,這就要現身將江向晚拍飛,幸好他身側的一個人攔住了他道:“主子且慢,有人來了”
而下面的江向晚已經在安文夕胸前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眼底露出陣陣兇光,伸手探向安文夕胸前的傷口,欲一
把掏出安文夕的心臟,說時遲這時快,安文夕此時剛剛衝開了穴道,咬着牙擡手一掌砸向江向晚胸前。
安文夕靠着牆角喘着粗氣,剛纔解穴道已經耗費了她太多的精神,而且胸前的傷口疼得厲害,讓她幾近昏厥。
江向晚已經失手一次,怎麼可能失手第二次,她不甘心的再次朝安文夕掠去,這一次,她一定要挖了她的心
“你在幹什麼”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在牢房內乍起。
江向晚只覺眼前掠過一道明黃的身影,再看時,安文夕已經被北宮喆抱在了懷中。
北宮喆臉色極冷,雙眸內如沁寒冰,安文夕胸前的血腥染紅了他的眼睛。
他抱着安文夕的手竟有些發顫,他不敢想象他若是再晚來一步,會是怎樣的景象。
安文夕死死地攥着北宮喆的衣袖,彷彿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他身上清涼的味道令她一陣陣安心。
“喆,我”江向晚頓時傻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即將暴怒的北宮喆,手中沾滿鮮血的匕首“哐當”落地。
“江向晚,朕對你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青玄,將皇后帶回鍾粹宮等候發落”北宮喆冷冷說完,抱起渾身是血的安文夕匆匆離開了慎刑司。
江向晚不敢置信的跌坐了下去,他說,他對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以前他也這麼警告過她,可是這一次她覺得他再也不會容忍她了,她在他的眼底只看到了徹骨的冰冷。
“皇后娘娘,請吧。”青玄亦是冷冷瞧了眼江向晚,他實在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膽大,用這麼殘忍的法子謀害皇貴妃。
那皇貴妃如今身懷有孕,身子不便,她怎麼能下得去手呢
江向晚走了,整個慎刑司再次恢復了安靜,只餘下了淡淡的血腥充斥在空氣之中。
而對面的楚涵萱一直都在冷眼旁觀着這一切,她沒想到江向晚會如此瘋狂,更沒想到安文夕會如此好運被北宮喆救走。
那個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看到渾身是血的安文夕的時候,腳步都凌亂了起來,她從未見過他有過這樣的狼狽。
他如閃電一般從自己身前經過,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她也漸漸認清了現實,那個男人終究是不屬於她的,可是她不明白,她這麼優秀,爲什麼他依然是無動於衷呢
隱在暗處的那道黑色身影微微鬆了口氣,看着地上的那攤血跡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若是她留在他的身邊,他絕不會讓她受這樣的折磨,他在心中這樣想着。
“主子,皇貴妃不會有事的,我們走吧。”
男子微微頷首,身形一閃,二人頓時消失在了慎刑司。
北宮喆抱着安文夕直接回了瓊華殿,他先封住了安文夕的穴道,減少血流,然後讓左言直接將已經打算歇息的月清絕拎來了瓊華殿。
月清絕看着一身是血的安文夕嚇了一跳,淡淡掃了眼傷口,連脈也沒把,直接道:“這是皮外傷,不過傷在這個位置,我是不方便幫她包紮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勉爲其難幫她看看傷勢如何”
“滾”北宮喆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大晚上的突然讓我來,來了又把我趕走,我真是喫飽了撐的才大老遠跑來瓊華殿”月清絕努努嘴。
“去將傷藥拿來。”
月清絕打開藥箱,手腳利落的將各種傷藥一字攤開,又囑咐了一遍藥性。
北宮喆看了他一眼道:“你去給她配兩幅藥,還有外用的藥,記住要用最好的,務必不留疤”
月清絕不情願的哼了一聲,這北宮喆太可氣了,完全就是把他當做下人使喚,他在心裏將北宮喆罵了無數遍,還是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去配藥。
北宮喆看着安文夕慘白的小臉,心中頓時一澀,輕輕地解開她上身衣服的衣帶,有的地方因爲鮮血凝固,衣服和皮肉粘在了一起,只要他輕輕地扯一下,安文夕就痛的咬着下脣。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吭過一聲,更沒有喊過半句疼,北宮喆心中驀地涌出陣陣心疼,恨不得將榻上的女子擁入懷中,替她受這些疼痛。
他取出剪刀小心翼翼的將粘到皮肉的衣物剪開,一點點的將她胸前的衣物全部褪去。
待看到她胸前還不斷冒着鮮血的傷口,他的眸光頓時一沉,雙拳下意識地緊握。
從鎖骨到肋骨的傷口深可見骨,由於被人刻意攪動匕首的原因,皮肉外翻,血肉翻飛,簡直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