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步步掠情:暴君別來無恙 >第三百二十四章 以死相逼
    剛剛落了雪,院子裏的紅梅枝頭掛着冰珠,一夜落雪,似乎枝椏上又多了簇簇紅梅,火紅的梅花映在白雪中,顯得分外妖嬈。

    “這是朕爲你種的紅梅。”耳邊響起清冽的聲音,安文夕驀地收回了視線,不知何時,楚君昱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一身明黃的楚君昱多了分尊狂,明明還是溫潤的眉眼,安文夕卻覺得有什麼好像不一樣了。

    “這是朕去年親手種下的,在朕眼中,你就像傲雪寒梅,這紅梅最適合你不過。”楚君昱看着安文夕的眼神有些灼灼。

    “再過幾日就是年歲了,到時候會有宮宴,你身爲皇后,無論如何也要出席的。”

    安文夕微垂着眸光,輕挽黛眉,看着地上的埋入積雪的落花,思緒飄遠,此時的承安是否也下了雪

    “胭脂”看着安文夕眸光悠遠,楚君昱嘆了口氣。

    “外面冷,我們進殿。”楚君昱拉着安文夕往殿內走去。

    安文夕猛然回神,不動聲色的躲避了楚君昱的手,捧着手爐,靜靜無聲。

    進了殿,立即有宮人上了茶,楚君昱啜着茶,顧自說着宮中發生的趣事。安文夕安靜的坐在楚君昱身邊,神情淡淡,一直微微蹙着眉。

    “胭脂,怎麼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是哪裏不滿意麼,自從你來了盛京,朕就沒見你笑過。”楚君昱捉住安文夕的手,不容她拒絕。

    “楚君昱,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了我”安文夕怔怔的盯着他的眼睛。

    “胭脂,你在這裏難道不好麼,爲什麼一心想着離開你知不知道朕聽到你這樣說很心痛”

    安文夕漸漸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迎着楚君昱帶着憂色的目光道:“這裏再好也不屬於我,這裏不是我的家。”

    “怎麼不是呢,你是西楚的神女,是一國之後,這裏還有朕,這裏就是你的家。”

    “不,楚君昱,不是的”安文夕用力掙脫被楚君昱桎梏的手。

    楚君昱勾上安文夕的下巴,捧着她的臉頰,看着她微紅的眼眶,有些心疼的撫着她的花頰。

    “胭脂,以後把這裏當做你的家,可好,嗯”

    “不,這裏不是,我的家在大夏,那裏有我的夫君,有我的孩子,我真的好想樂樂,他才那麼小,他離不開我。”安文夕說道最後聲音已經有些發顫。

    自從她被楚君昱從鹿臺帶走,就被餵了藥,一直昏睡到盛京才悠悠轉醒,醒來才發現身體沒有半分力氣,內力也一點也使不出來。

    之後到了楚宮,雖然衣食優渥,卻沒有自由,她所有的活動僅限在這棲鸞殿,此時的她就像被囚在金絲籠的鳥兒,無助而絕望。

    “胭脂,你要明白,那都是你的過去了,而現在,我纔是你的夫君,你若是喜歡孩子,我們可以再生,一個、兩個,只要你願意。把那些過去,都忘了吧。”

    “不,你不是我也絕不會忘記過去”安文夕清冷的眸光逼進了楚君昱的眼底。

    楚君昱不甘心的一把將安文夕拉到他的腿上,禁錮着她的雙手,握着她的纖腰,沉聲道:“你若是執意不肯,朕就幫你忘掉”楚君昱說完,一低頭,印上了她的紅脣,感受到她的顫慄,霸道的撬開她的脣舌,和她糾纏不休。

    一旁的宮女看到這一幕,皆不好意思的低頭退了下去。

    “啪”

    一聲突兀的巴掌聲在大殿內響起,楚君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顫着手的安文夕,然後似乎惱怒一般,將她打橫抱起,直接朝寢殿走去。

    “啊”安文夕粗魯的被楚君昱扔到了牀上,驀地驚呼一聲。

    “楚君昱,你幹什麼,放開我”安文夕頓時慌了,踉蹌着退到牀角里,看着一把將龍袍扔下牀榻的楚君昱,心顫的厲害。

    她認識的楚君昱向來是溫潤如玉的,而不是現在粗魯殘暴的樣子。而且,他是從來不會強迫她的

    “胭脂,朕想徹底斷了你的念想”楚君昱說着上了牀榻,長臂一揮,將身子微微顫抖的安文夕捲到身下,細碎的吻落在她的發間、玉頸裏。

    “不要”安文夕拼命的掙扎着,然而她現在沒有內力,力氣根本無法與楚君昱抗衡。

    下一瞬,她只覺得一直大手探到了她的胸前,她心裏頓時升起一抹巨大的恐懼。

    “不要,你下去,不然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楚君昱聞言手下的動作一滯,擡眸看向安文夕,只見她正用簪子抵在脖子裏。眼神淒涼而決絕的看着他。

    “胭脂”楚君昱痛心道。

    安文夕一手握着簪子,一手驀地抓緊了胸前的衣服,慢慢起身,冷冷的瞧着楚君昱,她的眼中彷彿結了一層寒冰。

    楚君昱心底一顫,他從沒有見到過安文夕這麼冰冷而絕望的眼神。

    “你爲了給他守節竟然以死相逼”

    “楚君昱,不要再逼我了。”安文夕咬脣道。

    “胭脂”

    “夠了,你滾出去”安文夕別開了頭。

    “你先將簪子放下來,朕不碰你就是。”楚君昱小心勸道,然後下了榻。

    聽到這一聲溫潤的話語,安文夕心中一澀,轉眸道:“楚君昱,你醒醒吧,這不是你”

    “胭脂”

    “你走吧。”看到楚君昱剛想上前,安文夕冰冷道。

    楚君昱看起來有些着急,“胭脂,今日是朕的錯,是朕嚇到你了,你好好休息,朕回頭再來看你。”

    看着楚君昱離開,安文夕莫名的鬆了口氣,這時立即有人進來伺候她更衣。

    安文夕往裏面偎了偎身子,長長的墨發幾乎遮住了她的整個兒身子,看起來極是楚楚可憐。

    “皇后娘娘,這宮裏面敢拒絕皇上的也就您一個了。”

    “不要叫我皇后娘娘”

    “是。”小宮女被安文夕尖利的聲音嚇到,立即不做聲了。

    “以後皇上來的時候記得稟報”

    “是。”

    “好了,你們下去吧,我不叫你們,都不許進來”安文夕說完用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

    她只覺得眼眶酸澀的厲害,閉上眼睛,眼前都是北宮喆的影子,他微微勾脣而笑的,發怒的,冰冷的,還有對她眉眼情深的樣子。

    她從鹿臺來時,大夏正和弋陽大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大夏是勝了還失敗了,她待在這裏,完全得不到消息,幾次她問道到這裏,楚君昱對此事絕口不提。她被揪起的心,一直沒有落下來。

    “哇哇”

    聽到小孩子的哭聲,安文夕驀地睜開眼睛,看了眼四周,依舊是棲鸞殿的寢殿,她剛纔竟然睡了一覺,她自從離開鹿臺,每晚睡覺都會從樂樂的哭聲中驚醒。

    想到樂樂,安文夕鼻頭一酸,他還這麼小,嘴挑不喫乳孃的奶水,還有晚上不着覺的毛病,她不在了,他可怎麼辦

    她擔心他喫不好,睡不好,她在想他有沒有長個,晚上哭鬧誰在哄他。

    突然,安文夕覺得臉上一熱,她的雙頰上已經滿是淚水。

    她心裏一陣酸澀,抱着錦被嚶嚶啜泣。

    又過了兩日,楚君昱又來了棲鸞殿,雖然沒有了上次的粗魯,但是在他身上依舊尋不到半分以前的溫儒。

    他每到晚上就賴在棲鸞殿不走,逼着安文夕和他同榻而眠,最後拗不過安文夕,只得在安文夕榻前支了一張軟榻。

    安文夕卻發現每晚楚君昱睡覺的時候總會噩夢纏身,常常叫着“雲姨”,安文夕又想起那日在鹿臺前和楚君昱一同前來的白衣女子,想必在楚君昱的心裏對這件事情難以忘懷。

    每次被噩夢驚醒,楚君昱就如同一個無助而受傷的孩子小獸一般,驚恐的縮着身子。慢慢的,安文夕發覺,這極有可能和那日那個白衣女子給楚君昱服下的藥丸有關。可惜,這裏沒有月清絕,太醫院的太醫根本瞧不出毛病。

    臨到年歲,除夕晚上會有宮宴,楚君昱要求安文夕出席,卻被安文夕推辭了。

    除夕的晚上,楚宮上下熱鬧一片,舉宮燈火通明,到處火樹銀花。

    安文夕立在院子裏,看着這楚宮的繁華炫目,眼睛眺望着大夏的方向,今日那裏是不是也是這般熱鬧

    一夜連雙歲,五更分二年。

    除夕晚上是要守歲的,和家人一起喫團圓飯,也不知道爹孃如今如何了。

    “娘娘,外面冷,我們進殿吧。”小宮女給安文夕披了件衣服,然後遞來了手爐。

    安文夕抱着手爐,沒有說話,也沒有進殿,她的眸光依舊望着遠處的大夏。

    她身後的小宮女順着安文夕的視線看去,卻只看到了熱鬧的燈火,她以爲安文夕是沒有去宮宴而獨自傷感。可是她不明白的是,既然娘娘想參加宮宴,爲什麼還要拒絕皇上呢

    這是她不敢問出來的,她只知道眼前的這位皇后娘娘極少說話,也很少讓她們近身伺候,性子清冷,脾氣不是太好。

    過了半晌,安文夕轉身進殿,小宮女立即跟了上去。

    一個時辰後,殿外似乎傳來了一陣吵聲,安文夕從榻上坐起了身子,就看見楚君昱身邊的小太監扶着他朝這邊走來。

    “朕沒醉,你們都下去。”

    安文夕蹙了蹙眉,還是下了榻去攙住了楚君昱,頓時她感覺楚君昱彷彿將全部的力量壓在了她的身上一般。

    “怎麼醉成了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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