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運動了大半夜,秦崢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他看着江梨落安靜恬美的睡顏,伸出修長的手指,想要撫摸一下,卻在快要貼到她的面頰時停住了。
他怕弄醒她,在他和她的感情世界裏,他就是這麼患得患失,心裏藏着太多的祕密,也有太多對不起她的地方,害怕那些祕密再也藏不住,被她發現時,看到她失望甚至絕望和鄙夷的目光。
他這一生,大部分時間都是生活在仇恨中的,過去的無數個日日夜夜都是爲了仇恨而活,本以爲今生今世,他就是個受了詛咒的人,再也得不到幸福,誰知陰差陽錯的,竟會遇到她。
她是他的救贖,兩人相愛以來,他的心一步步被溫暖填充,開始感覺到人世間的溫暖,如果,她發現了他的另外一面,如果她因此離開了他後果他都不敢去想。
天亮時,江梨落才動了動身體,慢慢睜開眼睛,秦崢早已起牀了,牀鋪都有些涼,她洗漱完畢,穿戴整齊走出來,外婆已經鍛鍊去了,秦崢則在廚房裏忙活早餐。
她走進去,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一陣感動,從後面環上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背上,柔聲問:“爲什麼不多睡會兒”
“再睡就要遲到了。”秦崢擡起手腕看看手錶:“還有二十分鐘喫早點的時間,要快點兒了。”
“哦。”江梨落答應一聲,鬆開秦崢,看着他手裏端着盛有煎雞蛋的盤子來到餐桌旁,擡起眼睛,不知怎的,她覺得他滿臉憔悴,好像一夜未睡一樣。
“你怎麼了臉很不好看。”江梨落關心的問。
“昨晚被你榨乾了,今天精神怎麼會好”秦崢笑着颳了下她的鼻子。
“說什麼呢”江梨落驀地紅了臉,這傢伙,還說她榨乾了他,是誰昨晚那麼悶騷的葷段子越說越順口了,真是的。
早餐一如既往的好喫,外婆回來時,兩人已經準備去上班了,之所以不等外婆一起喫,是因爲時間不趕趟兒了。
外婆手裏拎着長劍,在門口換鞋:“快點兒走,上班要遲到了。”
秦崢點點頭,給江梨落披上大衣,對外婆說:“外婆,給您準備的早點放在微波爐裏,您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外婆笑眯眯的說:“上班都快遲到了,還替我這老婆子做早點,真是個好孩子啊。”
秦崢難得靦腆的說:“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外婆,那我們先走了,有什麼事您打電話。”
兩人出了小區,秦崢開車先把江梨落送到學校,然後纔去威遠帝國上班,他把車停到公司樓下的地下停車場,剛好進樓,斜刺裏就衝過來一個女人,是有些日子沒見的美奈子。
想當初,她意氣風發的來公司勸他,讓他放棄和江梨落的感情,選擇她,她便可以讓她所謂的商業聯盟放過威遠帝國,然後,他拒絕了,並告知公司員工,以後再也不許讓她進樓。
如今,美奈子再也不復當初意氣風發的樣子,臉蒼白,粉黛未施,張開雙臂擋在他的面前,一臉哀怨的說:“erc,給我幾分鐘時間,幾分鐘就好,求求你。”
秦崢驟然沉了臉,不悅的說:“我告訴過你,不准你再叫我erc,好像你都沒記到心裏去”
美奈子怔了一下,然後不情不願的叫了聲:“秦總,請您給我幾分鐘的時間,我說完就走。”
秦崢就那麼站在那裏,擡腕看了下表說:“五分鐘。”
美奈子想要向前走兩步,離他近一些,卻被他眼神一瞪,訕訕的收住了腳,她眼睛裏滲出淚水:“e秦總,我知道我做事有些偏激,可無論怎樣,我的出發點都是爲了愛你,我已經戀你成狂了。”
秦崢聽了這幾句話,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往前走,剛走了兩步,美奈子就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想要拽住他,又不敢伸手去拽,手就那麼尷尬的停在半空中。
“我錯了,我說的不是這個,時間還沒到,你等等”美奈子的態度卑微到了塵埃裏,看着秦崢的眼睛中滿是祈求和哀怨。
秦崢停住腳,又擡腕看了下手錶,淡淡的說:“還有三分鐘。”
美奈子彷彿痛下決心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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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表面卻很鎮定:“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走。”
美奈子滿眼的不敢相信,換做任何一個男人,如果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染,這就相當於給他戴了一頂天大的綠帽子,不可能忍得下這口氣的,怎麼秦崢不一樣
“你怎麼”她觸及秦崢冰冷的視線後,忽然就說不下去了。
“是誰讓你三番五次污衊陷害梨落的美奈子,你還嫌受到的懲罰不夠還是說,你想通過這樣的污衊引起我的注意,讓我放過你父親的公司”秦崢冷笑。
美奈子搖搖頭:“這些都是一個陌生人給我的,我也不知道他的聯繫方式,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給我看這些東西,我找人看過了,那些照片都不是合成的,也就是說,這是真實的,不是污衊”
“好了,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給你錢,以後有多遠滾多遠。”秦崢拿出錢夾,從裏面把所有的現金抽出來,就那麼輕蔑的往她身上一丟,風一吹,頓時,紙幣滿天飛,附近的行人見狀,跟着瘋搶起來。
美奈子失魂落魄的看着他,後退,一步步的後退,原來,不愛是這樣的,就是無論你做什麼,都無法融化他那顆冰冷的心,他可以肆意侮辱你,羞辱你,讓你無地自容,再也沒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好,他贏了。
美奈子眼眶酸澀,轉身,往回走,都是她的錯,她害的父親的公司風雨飄搖,害的商業聯盟在一夜間潰敗,股票大跌,害的很多人傾家蕩產,也害的她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現在還不甘心嗎
不,這樣慘痛的教訓一次就夠了,她的家族,她的父母已經再也經不起這樣的一次大風浪了,她爲了這一次的任性,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也許在後半生中,她都要努力奮鬥拼搏,掙錢還債了。
秦崢有些氣息不穩,以至於進公司時,氣場強大,讓走過的空間裏瞬間充滿低氣壓,員工們看到總裁陰鬱的臉,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戰戰兢兢的工作,生怕行差踏錯,觸了總裁的黴頭。
秦崢腳步沉穩的走進總裁室,葉明威從自己辦公室往外探頭瞧了瞧,對一旁立着的李瀾說:“你小心點兒,根據我的經驗,大哥今天有些心氣兒不順,小心找你麻煩。”
李瀾苦着臉,點點頭,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儘量的夾着尾巴走進總裁室,用平生最諂媚的語氣說:“總裁,您來了需要屬下做點兒什麼嗎”
秦崢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不經意的蹙眉道:“你被施了宮刑嗎怎麼一股娘娘腔”
李瀾變了臉,死死的咬住脣,我忍,我再忍,說他被施了宮刑,不就是說他說話不像個男人嗎這是侮辱,赤果果的侮辱好
“這裏沒你什麼事兒了,出去,別杵在那兒,像根木頭樁子似的,我這兒不需要站崗的。”秦崢煩躁的鬆了鬆領口,把手機掏出來,扔到桌子上。
李瀾簡直委屈死了,從總裁室裏出來,臉難看的不能再難看,葉明威湊過來問:“我說錯你挨批了”
李瀾像是找到了訴苦的地方,語氣幽怨的說:“我容易嗎我怕惹總裁生氣,儘量讓語氣顯得柔和一些,結果,總裁說我像剛剛被施了宮刑,我”
“撲哧”葉明威笑出聲,然後又趕快捂着嘴,露出一條縫兒對李瀾說:“大哥這比喻真形象。”
李瀾悲憤的看着遠遠跑開的葉明威,翹起蘭花指,搖頭晃腦的說了聲:“討厭,”跺了跺腳,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秦崢手中握着一個打火機,打着,竄出一股火苗,熄滅,再打着,再熄滅,如此反覆幾次後,他給老王打了個電話。
老王態度恭敬的說:“老闆,您找我有事嗎”
“派一個反偵察能力強的兄弟過來,我需要查一些東西。”秦崢說。
老王動作很快,他剛剛吩咐下去,到了中午的時候,人就來了,是個個子中等,身材偏瘦的清秀男人,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一二歲,被前臺服務員帶到總裁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