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破江山 >第三十八章 幹架
    衆下院弟子本來拖着“陀南勝”去山腳下的“英雄醉”接風洗塵。 .

    一衆人熱熱鬧鬧的,無非是爲了在“陀南勝”面前露個臉。好讓他同意參加祖師誕辰的弟子試。最好還能將自己這條鯉魚也順帶躍龍門。

    誰知大家人剛一入座,酒菜還未桌之際,忽聽得有人冷冷嘲諷道:“還是下院的人會使喚人啊。”

    華山下院弟子齊齊仰頭去看,卻見在二樓的包間裏對坐着兩個人。這兩個人年紀並不大,也二十多歲模樣。穿的卻是墨色的華山弟子服飾。一看便知道是從院來的。

    這羣下院弟子聽了這話,互相尷尬地看了一眼。他們平時與院弟子們還有一些口角,但是遇到院的弟子,便沒人敢再多囉嗦了。

    院的這些弟子,大多數是一如山門之後,便因爲資質絕佳而被選拔進入的。

    進的院之後,他們便能有最好的師傅帶領,學習更精深的華山功夫。

    這羣院弟子是華山派的頭臉。凡遇到大事,不論是院還是下院的弟子,都被拘束着不可以出來胡鬧。

    唯有這些院弟子纔是被挑出來接待、走訪的得意門生。

    所以江湖人聽到便翹起拇指讚一聲的華山弟子,指的都是他們院的人。

    而院、下院這些弟子,被華山的威名引誘了進來。但多半還未發現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都不可能在江湖闖出什麼名堂了。

    你看,不是每年都有祖師誕辰嗎?隔幾年或許有一個院弟子依靠着常人無法企及的努力進入院。從此也能變成天之驕子,學習更精深的武學,還能下山耀武揚威。

    是這樣一絲小小的希望,支撐着這些下院、院的弟子們,始終做着一個美好的夢。

    他們願意尊敬師長,甚至尊敬院的弟子。是因爲他們認爲或許有這麼一天,自己也能成爲院的人。

    像眼前,雖然被二樓的院弟子們冷冷嘲諷了一句。

    這幾個下院弟子們只能摸摸鼻子,各自坐下。也不再催促小二要茶要菜。

    這些個下院弟子尷尬地沉默了一陣,最後還是推舉着兔兒爺,讓他先開口說話。

    兔兒爺這些時日被衆下院弟子追捧。雖然如今着了男裝,卻過去穿女子服飾的時候還受小夥子們歡迎。

    他被這麼多人推擠着,最後張口用他特有的尖細嗓音說道:“陀師兄,大家都希望你能參加這一次的祖師誕辰。最重要的是能帶着我們下院的人一起參賽。只要有你在,我們絕沒有不的道理!”

    這話剛說完,卻聽得樓頂傳來“哈”的一聲嗤笑。

    衆下院弟子擡頭去看,原來還是剛纔那兩個院弟子。

    前一次大家忍了,這一回再被人當衆恥笑,卻有幾個下院弟子心怒氣噴薄。被坐在旁邊的人強行按下。

    兔兒爺聽了這話,甩了一個眼刀給樓兩個院弟子,便不再理會他們。

    樓兩人一看這陣仗,更是樂極了。

    其一個推了另一個的手臂說道:“聽年前幾個師兄弟說過,他們出外駐紮許久。回來的時候帶來了四個掛名弟子。其一個美人兒是鹿兒師妹自不必提。

    還有一個男徒弟,穿了女裝嬌美動人。更兼別有風味,不輸勾欄。不會是這個尖聲尖氣的小子吧?”

    另一個細看了一眼,也跟着笑眯了眼,點頭說道:“看他細弱身子,眼大膚白。若是穿了女裝興許是挺標緻的。”

    兔兒爺聽了這話,其實並沒生氣。要知道他過去最愛青年才俊。如今知道自己身在華山門下,必須收斂行事。所以幾個月來沒有主動勾搭過一個華山弟子。

    即使如此,聽人當夸人貌美,也讓兔兒爺心微喜。

    先前那個院弟子又說道:“再貌美終究是個男子。我還是喜歡鹿兒師妹。那清清淡淡的模樣,啊……”說罷長嘆一聲,也不知道他是在感慨什麼。

    坐在他對面的人卻是笑道:“你說她是清清淡淡,我卻覺得她是硬邦邦的木頭人。你們這麼多人每天都往女院跑,什麼招數沒使出來過?又有誰到手了?我呀……”說到這裏他故意壓低了聲音道,“喜歡騷'浪'夠'勁,花樣兒多的。”說罷哈哈淫笑,不忘對着兔兒爺擠了擠眼睛。

    他說話時候雖然故意放輕了聲音,但奈何攏共下這麼兩桌人喫酒。他的話仍舊是原原本本的傳到了樓下每個人的耳朵裏。

    即使是兔兒爺,聽了這樣赤衤果的話語,再看到樓那人油膩猥瑣的表情,也不禁鬧了個大紅臉。

    兔兒爺在這些下院弟子的心,一直是個乾淨單薄的男師弟。大家自然而然的都喜歡靠近他,同他說話。也從沒人多想,只當是因爲兔兒爺教導大家小擒拿手,人也好說話,大家才愛與他親近。

    這時候聽院弟子幾次三番羞辱他們便罷了,還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直讓兔兒爺臉色羞紅。衆人心便都有些不平。

    其有一個弟子最是年輕氣盛,對着樓兩個弟子狠狠瞪了一眼,說道:“得意什麼。等我們都進了院,便叫你們好看!”

    兩個院弟子聽了這話,皆做出啞然失笑的誇張神情。先前那個弟子,拍一拍對面人的手臂,說道:“你愛與這些下賤種子糾纏是你的事。我呀,只要有鹿兒師妹便行了。你莫看她如今冷冷冰冰的。天下女子其實都是一個樣。

    她們之所以板着臉,是要激你擼起袖子猛攻。只要你攻的夠猛,她倒是便張的夠開,哈哈……”

    那個弟子說到得意之處,仰頭大笑。卻沒想到笑到一半,忽然有一隻瓷杯子從一樓激射而出,砸在那名弟子的胸膛之。

    那名弟子胸口被猛地一擊,氣息都被那飛來的杯子撞得岔了。笑聲變成了接連不斷,難以自制的咳嗽。

    與他同來之人見到這場面,不禁惱羞成怒。將頭伸出二樓扶手,怒吼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乾的?自己站出來!莫讓爺爺親自下來動手!”

    他說這話的時候,面神情狠厲。但見樓下那十幾個下院弟子,也個個怒瞪着眼睛瞧他。好幾個人聽了他的話,便擼起袖子站了起來。

    還有一個人幸災樂禍地對那院弟子喊道:“好呀,真當我們怕你們不成。”

    那個院弟子見了這樣的場面不免疑惑,爲何這些平日裏見到自己如哈巴狗一般的下院弟子,今日卻是人人眼都透出興奮之色?難道他們有了什麼依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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