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想到竟然碰到的是一臉頹敗枯槁之相的“玉面閻王”
這樣大的差別,即使是方錦,初看到時也是唬了一跳。
而更沒想到的是,他見着自己,竟然想要他幫忙牽線,好讓鹿兒爲他指一條明路。
方錦聽了這話,更是不可思議。腦思緒一團煩亂。
但是有兩個重點是很明確的。一個是鹿兒與閻君昊都練了所謂的“魔功”。
而閻君昊如今這幅形容,是拜的魔功所賜。
這件事情來的既突然,又嚴重。方錦不禁寒着一張臉怒問閻君昊道:“你先把事情說清楚!”
閻君昊被他這張怒臉嚇了一跳。平日裏看到“陀南勝”都是好整以暇的淡漠神情。
沒想到他如今也沒怒髮衝冠,卻能給人這樣大的壓力!
閻君昊剋制着心頭些微的恐懼情緒,說道:“那天你和鹿兒師妹對陣,我看到她使出了吠陀心經,雖然沒起什麼功效,但確實是那咒語沒錯!
我如今被這咒語害成這般模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爲何鹿兒師妹卻一點變化也沒有起?”
雖然閻君昊補充了一些話,但是仍舊說的不清不楚。
卻已經足夠讓方錦弄明白許多事情了。
首先,閻君昊所說的吠陀心經可能是華山派爲了掩蓋偷學別人功夫,硬是給溼婆滅靈咒安的名字。
第二,這咒語竟然會讓施咒者的容貌發生變化。
他猛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閻君昊的手腕。
閻君昊本來武功並不弱,但是被方錦這樣一抓,卻是毫無招架之力。
方錦鐵箍一般握着他的手腕,另一隻手的手指搭在他的脈門。
果然有異!
雖然眼前的閻君昊看着像是一個快死的病癆鬼一般,但是他的脈搏跳動的怪無,力量也大得出!
方錦在離開京城時,有過幾個興趣相投的書生朋友。
其有一個頗喜歡研究藥石之術。
方錦雖然並沒太多研究,也得過一些耳濡目染。
他知道以閻君昊此時的脈相,絕對是內熱燥鬱的表現。
再反觀他臉色青黑,可見閻君昊的營氣、衛氣都已枯竭。
方錦知道事不宜遲,必須趕緊找到鹿兒,瞭解清楚她現在的情形才成!
他冷冷瞪了一眼閻君昊,此時已經顧不得掩蓋他與鹿兒之間的關係!
只聽方錦說道:“你在此地看着。我過會再來查探你話虛實!”
他也不擔心閻君昊跑了,飛身便向着女弟子院趕去。
前兩天見到鹿兒的時候,她容貌仍舊明豔動人,沒有一絲頹唐衰敗的神氣!
鹿兒白皙柔嫩,透着紅潤光澤的模樣像在眼前一樣清晰。
她一雙眼睛也是炯炯有神,像是藏着一汪秋水一般。怎麼看也是氣息通暢充沛,身體健旺的表現。
但是方錦一想到閻君昊現在的模樣,深恐鹿兒也會變成一具枯瘦灰暗的乾屍。
這一路,他人飛奔不停,心也是突突狂跳。
終於來到女弟子院,不理睬門口幾個女弟子錯愕的神情。也不管想要叫住他的幾位師姐。
方錦在女院橫衝直撞,猛地打開每一間屋子的木門,裏面便能穿出幾個女弟子的尖叫聲。
待看見公然“行兇”的竟然是那個高大強壯的“陀南勝”後,都小心翼翼地靠在屋子裏。
但是誰也沒有真的將屋門關嚴,隔着門縫偷看外面這男子的身影。心不禁想着萬一被他衝進自己屋子,自己該敢當如何表現。
見方錦一連破開幾扇木門。終於在看到了一臉錯愕走出屋子的鹿兒。
方錦一個箭步衝去,抓住了鹿兒的手腕。
兩指在她柔弱纖白的手腕一搭,便覺的鹿兒的脈搏果然突突直跳。
方錦狐疑地看了一眼鹿兒的氣色。除了臉色漲地通紅以外,並沒顯出一點頹唐之色。
方錦板着臉對鹿兒說道:“靜下心!”
鹿兒從未見過他的錦哥哥這樣嚴厲地對自己說話。心知這其必然有什麼極大關係。
她忙收斂心神,臉的紅潮也漸漸退去。
方錦皺着眉又把了一會脈,已能感受到鹿兒的脈搏果然變得剛纔平緩。
而她每一次脈搏跳躍都清晰有力,間隔也是平穩均衡,沒有半點不妥之處。
方錦心這才覺得稍安,暗暗責怪自己竟然被閻君昊一兩句話亂了方寸,甚至主動破壞了這麼多日子小心謹慎佈下的局面。
他只對鹿兒輕聲說了一句:“別練了!”
鹿兒聽了這話,也是面色神情一緊,她微不可查地點了一點頭,忽然臉做出驚慌的神色,高聲喊道:“你怎麼大白天的突然闖進來耍流氓!快放了我!”
說着連連揮動手臂,做出想要逃脫“陀南勝”鉗制,但是因爲力量不敵,而無法抽回手腕的樣子。
其餘那些在旁偷看的師姐妹們看了這情形,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同時略帶鄙夷與不甘地看了一眼“陀南勝”,心說一個兩個男人都是這樣!
這個鹿兒師妹自進入她們女院之後,已經不知道招惹了多少風波,引了多少師兄暗私鬥。
也有過大了膽子,不被召喚硬闖的。但是這個“陀南勝”卻是鬧得最兇的一個!
可見他是剛剛在試大獲全勝,又聽說頗被掌門看重,這才得意忘形了。
竟然想要強闖女院!看他等一下要如何受守律院長老懲治!
剛纔還心肝噗噗直跳的這些女子們都不由自主地對着拉拉扯扯在一起的鹿兒與“陀南勝”翻了一個白眼。
方錦這才覺得自己忽然成了衆矢之的。還好他臉烏黑一團,別人也看不出他是否神情尷尬。
他知道這是鹿兒擔心他們的佈置泡湯,努力想要讓別人的誤會加深。坐實“陀南勝”是個色膽包天的混賬,公然強闖女院這事!
見方錦忽然說道:“好,你不從我,天下難道沒別的女人了!”
說罷便甩開鹿兒的手腕,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女弟子院。
不少女子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心一團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也有不少人覺得,“陀南勝”眼看着在華山派如日天,以後必然是有一方天地的。
他如今對鹿兒師妹死了心倒好。本來嘛,天下難道沒有別的女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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