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被與伏魔老人同來的琉球女王江代阻住了。
雖然這美貌女子口出狂言,說什麼“要殺方錦,先過我這關。”
其實她的武功,全不在澄晦眼。
她這樣的舉動,無異於螳臂當車。
澄晦也不再與這小女子多話,而是擡頭看了一眼仍舊狂怒着力圖拆毀浩然樓的方錦。
再不將他擊殺,整個原武林的正道人士,真要一起葬送在此處了。
澄晦立刻提氣想要躍起。他目視方,口對伏魔老人說道:“我先打頭陣,你快跟。”
只是他沒想到腳下一緊,竟然是有一條鞭稍來纏住自己腳踝。
澄晦“咦”了一聲,忍不住看了一眼那江代。
沒想到這個嬌美的女子,武功竟是不弱。
其實原來的江代,武功也稀疏的很。
只是因爲方錦臨走時交代她要勤學武功。
這個傻妮子還真的潛下心來苦練武學。
而在她心的真實主意是:千萬不要和方錦差得太遠。若以後還有機會,能與他並駕齊驅,那是最妙的。
之後伏魔老人來找他,更是指點了江代不少武學訣竅。
像伏魔老人這樣的絕世高手,又對她如同自己親孫女一樣毫不私藏。
江代這些日子裏,在武學造詣當真是突飛猛漲。
雖然還不能入宗師們的法眼,卻不閻君昊、紀常安這幾人弱了。
澄晦一門心思都放在半空方錦身,沒注意到還真被江代纏住腳下。
澄晦有些怒了,轉頭對伏魔老人道:“你這後輩到底管不管了?”
伏魔老人已近百歲,澄晦還老了不少。
他被澄晦這樣一喝,倒是有些尷尬。
如今局勢緊張,確實容不得江代逞小女兒脾氣。
想到這裏,伏魔老人也做出怒容,對江代說道:“阿代,別鬧了。”
江代雙眉怒豎,她知道自己沒什麼依仗,純粹靠了伏魔老人對她的喜愛罷了。
但是此刻她氣弱半分,方錦恐怕真的要被這兩人給聯手殺了。
這時候別來同她說什麼江湖道義。
江代只要方錦能活,原武林全都死~光又幹~她何事?
想到這裏,江代又是倔強地一鞭子抽向澄晦老和尚的面門。
這一下,澄晦當真怒急了。
一來事態嚴重,不容得這樣糾纏。
二來江代到底是名絕美女子,又是後輩,澄晦還真不能與她動手。
見澄晦忽然扯斷頸掛着的一串佛珠。
這些珠子看着暗淡無光,並無甚麼稀之處。
但是在澄晦的控制下,竟然像是一枚枚暗器一般,齊齊向着江代飛去。
少林寺向來講究光明正大,並不精通暗器。
但是武學到了澄晦這樣的高度,便是一通百通。
這些佛珠分明都是向着江代周身要穴打去。
隨便了哪一枚,便立即要被打的閉過氣去。
伏魔老人見狀厲聲喝道:“你這是作甚!”
而江代也是眉頭一挑,立刻甩出金鞭。
這金鞭若游龍,似靈蛇,蜷曲靈動。
只可惜仍舊有三枚佛珠漏過鞭子所織金。
三枚佛珠分別打在江代身三處穴~道,力道驚人。
見江代身子被第一枚擊後轟然向後倒去。
另外兩顆立刻也到了,抽打在江代身。
每一顆都如捱了一鞭子一樣,將本來無法動彈的江代抽地彈了起來。
伏魔老人冷冷看着澄晦,心說:算是事出緊急,這老匹夫何必出手如此之重!
今天這事我記下了,日後再同你算賬。
澄晦不理會伏魔老人的怒目。只是飛身而,口說道:“我先,你愛來便來吧!”
其實澄晦自己心也明白,如今的方錦非但是達到了內力外放的境界,還已瘋癲入魔。
若不聯手伏魔老人,自己終究難殺他。
所以他用言語相激,是要伏魔老人明白大義。
而伏魔老人也知道這是緊要關頭,不能因爲這點置氣耽誤了正事。
他便也要提氣躍,卻覺一個微小的力量正拉着他不放。
伏魔老人低頭一看,本來倒在地不能動彈的江代,正兀自緊緊攥着伏魔老人的衣角。
哪怕是被澄晦三枚佛珠接連擊,哪怕是全身僵直移動不了半根手指。
但是這個美貌絕倫的女子仍舊是不屈不撓地拉着伏魔老人的衣角!
伏魔老人這一生無妻無子,到了老來,才第一次感受到了天倫之樂。
江代與他毫無血緣,伏魔老人卻是疼愛她如自己親生的孩子一般。
此刻江代身血脈麻痹,按理全身下應該如同有千萬只螞蟻啃噬一般難受。
但她仍舊用最後一點控制力,全付心思都放在拉住伏魔老人的衣袖。
只要能拉住伏魔老人,憑澄晦一人,也不一定能殺的了方錦。
伏魔老人眼看着江代臉疼的青筋暴露,臉色蒼白,大顆汗珠不斷從她額頭冒出來。
只是她小臉又急又怒的神情,卻像是要同自己拼命一般。
伏魔老人忽然對天長嘯一聲。
他一生從未嘗過情愛滋味,是因爲他性子太正,眼容不得半點瑕疵。
若是女子雙眸的情意摻一絲半點虛假,他便拂袖而去,再不會回頭。
直到如今,他纔在視如親生女兒一般的江代眼,看到了純粹毫無保留的情意。
伏魔老人真擔心自己若是殺了方錦,這個倔妮子便要恨他終生。
算不是被他殺死,只是沒來得及救下那臭小子,也是不行。
罷了罷了,這個鍋由我來背吧!
大不了從此以後我時時刻刻盯着方錦這臭小子。若是他今後還有行差踏錯,我再料理他也不遲!
想到此處,伏魔老人終於掙脫了自己的衣角。對着躺倒在地的江代說道:“你自己小心,我不會傷他。”
隨着江代的拳頭被掙脫,她已再沒半點辦法影響局勢。
如今的江代只能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一雙美眸焦急地盯着半空。
即使不停有粉塵木屑從半空掉到她的臉,掉落到她睫毛。
她也不敢眨一下眼睛,要看清方錦是否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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