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往事命不久
在我的腦海,曾無數次的想象過西先生會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應該是一個怎樣的人。手機端 m..
西先生,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各種各樣的人。
他可以是早已暮年的老者,也可以是風華正茂的少年。
他可以是風姿卓越的美婦人,同樣也可以是率真可愛的頑童。
可是,西先生不應該是薛神醫,也絕不會是薛神醫。
但他偏偏是薛神醫。
薛神醫動也不動的坐在石棺裏,他的嘴角還帶着那個女孩的血。
他的臉完全沒有任何的表情,這種感覺和我在那個小二樓裏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模一樣。只不過,現在的薛神醫眼睛裏面對了一絲的笑意,一絲滿意的笑意,對佈局的滿意,對結局的滿意,當然更多的是對他自己的滿意。
他坐在我的對面靜靜的看着我,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一樣。
過了良久,我突然嘆了口氣悠悠的說道:“你什麼時候開始下的這盤棋?”
“最早你們來找我的時候!”薛神醫淡淡的說道。
“我們的行程和計劃是誰告訴你的?”我淡淡的問道。
“你覺得哪?”薛神醫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反問道。
“一個女孩子對一個曾救過自己命的人自然是什麼都不會隱瞞的。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一個又聾又啞的老婆婆!”我嘆道。
“你很聰明,這說明我沒有看錯人!”薛神醫悠悠的答道。
“你設了這麼大的一個局,只不過是想要我自己鉤。”我看着薛神醫說道。
“你說的沒錯!在這個世界,有些人不是用錢和女人能夠誘惑的!”薛神醫說着嘆了口氣:“而你恰恰是這種人,所以,我只能用這種方法讓你對我感興趣。也只能用這種方法讓你對我要你去做的事情感興趣。”
“可是,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我說道。
“你可以問!”薛神醫說道。
“你爲什麼要砍斷自己的手?”我看着薛神醫手腕的傷口問道。
“釣魚當然是需要誘餌的!更何況我掉的還是一條大魚,自然要用一些大的魚餌。如果,我不砍斷自己的手,你們怎麼會再逃出那座小樓時帶我?如果你們逃出來時不帶我,我又怎麼會把張成勇和小美弄到萬福園去?如果他們不到萬福園去,你有怎麼會走進這個圈套裏面?”薛神醫用一臉得意的表情看着我,過了一會兒他接着說道:“更何況那雙手早已經廢了。”
“廢了?”我驚訝道。
“是啊!廢了,而且早已經廢了很多年了!曾經的一紙判生死薛明華也在那雙手廢了的同時,也跟着死了。”薛神醫說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眼神裏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傷。
“所以,你現在成爲了西先生!”我看着薛神醫緩緩的說道。
“是的!所以我現在成爲了西先生!”這句話本是我說的,可是現在薛神醫居然把這句話還給了我。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顯得有些激動,他的聲音也開始提高,他的人也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他的眼睛也因爲興奮而變得有些發紅。
過了很久,他才逐漸的恢復了平靜,他緩緩的轉過頭望向我,冷冷的說道:“所以,我現在成了西先生。”
“然後,我希望你幫我做一件事。一件我原本已經放棄了希望的事情。”薛神醫看着我一
字一句的說道。
“我爲什麼要幫你?”我看着薛神醫說道。
“我可以幫你除去兩件病!”
薛神醫本是當代下八門裏數一數二的鬼郎,他本是有着“一紙定生死,閻王閒無事”的能耐,他本有着華佗扁鵲在世的稱號。
可是,那些都說的是曾經的他。
如今的薛神醫已經沒有了手,沒有了手的大夫自然是不會給人看病的,也不能給人看病。
可他爲什麼偏偏對我說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哪?
“病?什麼病?”我看着薛神醫問道。
“一個身病!一個心病!”薛神醫看着我問道。
“我有身病,還是心病?”我看着薛神醫問答。
“你身體自然是健康無恙,所以,身病自然指的不是你!”薛神醫悠悠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有心病?”我看着薛神醫微笑着說道。
“沒錯!”薛神醫悠悠的說道:“你的心病還不止一個!”
“哦?”我笑着說道:“不妨說來聽聽!”
“你的心病有兩個。一個心心念唸的地方,還有……”薛神醫說着拖長了語氣。
“還有一個是什麼?”我問道。
“還有一個是兩位念念不忘的朋友。”薛神醫悠悠的說道。
“先說說這兩個朋友,如何?”我看着薛神醫說道。“不過,在說他們之前我能不能先問你一個問題?”
“可以!”薛神醫看着我說道。
“我算不算你的朋友?”我看着薛神醫問道。
“照理說,算!”薛神醫雖然不明白我這突如其來的目的究竟何意,可是他還是回答了我。
“那我有沒有害過你?”我看着薛神醫繼續問道。
“沒有!不但沒有害過你,你還救過我!”薛神醫看着我答道。
“我有沒有請你喫過烤兔肉?”我繼續問道。
“請過!”薛神醫答道。
“味道如何?”我問道。
“很不錯!”薛神醫答道。
“我既然是你的朋友,不僅救過你,還請請你喫過味道不錯的烤兔肉。可是,你不僅把我弄到這樣一個鬼地方來,還讓我在這裏站了這麼久不說,居然連一點要招待我的意思都沒有,沒有酒也算了,居然連口水也沒打算給我,這不應該是一個對待朋友的方式吧?”我看着薛神醫微笑着說道。
水,還是沒有,因爲端來的是酒,而且還是最好的啤酒。
啤酒是剛剛冰鎮過的,一口下去讓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有酒,自然不能沒有菜。
菜也是最好的菜,最好的南北大菜,而且全部都是新出鍋的,端來的時候香氣四溢,算是最不喜歡喫東西的人,在這一刻也一定控制不住自己嘴裏的口水。
只不過,這些東西並沒有擺在桌子,也不是用盤子端來的,而是全部擺在了一口棺材裏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