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暗黑系暖婚 >351:時瑾徹底魔化黑化,殺天殺地偏執狂
    知道她力氣大,哪裏知道這麼大

    氣氛,有點僵了。

    徐老爺子放下茶杯,趕緊過去打圓場,慈眉善目地看着小姑娘安慰:“沒事沒事,碎碎平安。”安慰完小姑娘,扭頭瞪徐青舶,板着個臉,超兇的,“你說小左幹什麼,不就是個房子嗎”

    這說變就變的臉

    徐青舶真無話可說了,重女輕男到老爺子這個地步,也是奇聞了。

    秦左還是很自責,雖然她真的只用了一成力:“對不起。”她道歉,江湖兒女,絕不推卸責任,並且鄭重許諾,“明天我過來,給你蓋大房子。”

    這股霸道女總裁的既視感

    徐青舶好笑,好吧,看她長得小巧可愛,原諒她了。

    天色不早,太陽已經落山,姜九笙喊了秦左過去,對徐老爺子道別:“爺爺,我回去了。”

    老爺子手腳麻利地跑過去:“笙笙,你等一下。”他衝着屋裏吆喝了一聲,“老林,湯燉好了沒”

    老林五十多,是徐家新請的廚子,退休之前是中餐廳的掌勺,擅長各種孕期大補湯,以及各種月子餐。

    老林提了個保溫桶出來,他微胖,跑起來動作笨拙,笑呵呵地說:“好了好了。”

    老爺子把保溫桶接過去,又遞給姜九笙,囑咐她:“你帶回去喝,特地去了腥,要是還不喜歡,就給時瑾喝。”

    她笑着接了,說好。

    出了徐家,秦左開車,駛入雙向車道時,左側一輛大貨車突然變道,迎面撞過來。

    秦左立馬打方向盤,幾乎是同時,馬路右邊突然跑出來一個人

    天北醫院。

    六點,時瑾剛出手術室,十五分鐘後,還有一臺手術,也是他主刀,都不是大手術,只是今日醫院送來了很多連環車禍的傷患,普外忙不過來,主任特地過來心外調請了時瑾過去。

    肖逸見時瑾出來,趕緊拿了手機過去:“時醫生,有你電話。”

    時瑾脫下手套。

    有一個霍一寧的未接,三點二十打來的。蘇伏說要見他,霍一寧建議他去,當時,他趕着進手術室,直接掛了霍一寧的電話,也沒有接到他的這通回撥。

    剩下七個未接,全部來自同一個號碼。

    手機又響,還是這個號碼,再一次打過來了,時瑾接通:“喂。”

    那頭,男人的聲音很急促,很慌張,甚至帶着微微哆嗦:“六少,出事了。”

    時瑾走到一旁:“什麼事”

    “夫人她,”

    話說到一半,沒了聲,他難以啓齒。

    時瑾幾乎立馬就問:“笙笙怎麼了”

    他眉宇緊蹙,開始躁鬱,惶惶不安得幾乎要湮滅理智。

    那邊沉默了良久,顫顫巍巍地說:“人人沒了。”

    時瑾還戴着口罩,只見滿眼星辰全部被攪亂,他慌了心神,握着手機的手,忽然發抖,眼神空了,呆滯了很久,才張嘴,聲音發顫,每一個字都像從咽喉裏撕扯出來的:“你再說一遍。”

    電話那邊,一句話,斷斷續續,說得艱難。

    “江北大橋上”

    “車禍爆炸,夫人、夫人沒了。”

    時瑾身子一晃。

    手機滑落,砸在地上,咣一聲,碎了屏幕。

    他失魂落魄,眼神放空,在發抖。

    肖逸沒聽到電話的內容,被時瑾這幅神色嚇着了,小心翼翼地過去問:“時醫生,您怎麼了”

    他低着頭,眼眶通紅,被指甲掐破的手心滲出血來。

    “時醫生”

    肖逸又喊了一聲,這時候,手術室的麻醉醫師出來。

    “手術已經準備好了,”麻醉科的喬醫生站在手術室門口,詢問,“時醫生,現在開始嗎”

    低頭靠着牆的時瑾忽然擡頭,滿眼血絲:“我爲什麼要在這裏給別人做手術”

    聲音,冷得徹骨。

    還有,他一身戾氣,眼眸灼熱,紅得像染了最新鮮的血色。

    喬醫生和肖逸都是一愣。

    時瑾盯着手術室的燈,眼裏的陰鷙遮住了所有原本的光彩,他自言自語般:“我爲什麼要救那些不相干的人”

    喬醫生莫名地發怵,不敢看他那雙眼:“時醫生”

    他忽然冷笑,眼角的餘光都浸了冰涼的陰沉:“積不了德,我還要醫德干什麼”

    他總是迷信,總是想着,多救一個人,是不是就能多給她積一點德,他要的也不多,只求她安康,只求她無病無災,他拿手術刀,一個一個救,可結果呢

    結果呢

    他摘了口罩,轉身便走。

    後面,喬醫生喊他:“時醫生,”喬醫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只覺得膽戰心驚,“病、病人怎麼辦”

    時瑾身上還穿着綠色的無菌手術衣,揹着身,看不到他的表情,嗓音陰冷:“別人的命又不是她的,死就死了,與我有什麼關係”

    話落,他離開。

    喬醫生只覺得後背陰涼,打了個哆嗦:“時醫生這是怎麼了”

    肖逸搖頭,神色複雜:“感覺要出大事了。”他只確定一件事,除了姜九笙,不會再有誰能讓時醫生這麼喜怒於色、失魂落魄。

    天已經黑了,路燈昏黃。

    江北大橋被封了,拉了隔離帶,兩頭都有警察守着,很遠,就能聽到橋上有哭聲。

    是徐老爺子在哭,徐平徵也在哭。

    時瑾走過去,身上單薄的手術服被江上的風吹地鼓起:“你們哭什麼”

    他這麼問,眼神空洞。

    橋上,車禍那輛車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那是他的車,火被滅了,車尾的車牌扭曲成一團,隱約還能看到數字。

    0902,是他家笙笙的生日。

    空氣裏到處都是汽油燒焦的氣味,還有血腥氣,那輛破損燒燬的車旁,躺着兩具身體,都蓋着白布。

    徐老爺子坐在旁邊,老淚縱橫,他擡頭看時瑾,紅着眼,哽咽:“你怎麼現在纔來。”老爺子被王氏扶着,哭出聲來,“笙笙沒了,我們笙笙沒了”

    王氏捂着嘴,哭得一塌糊塗。

    都在哭。

    時瑾聽到哭聲,煩躁地想殺人,都哭什麼,又不是他家笙笙,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說:“不是她。”

    徐老爺子看着地上,從車裏滾出來的那個保溫桶,已經破得不像樣子,他還是認得,那是笙笙出門的時候,他親手給她的。

    再也忍不住,老人家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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