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們畢業之後,那一屆的同學都各自打拼,除了關係交好的會聯絡,其餘衆人都各過各的,從不聯繫。
於是有人組織了一場同學會,想要重溫舊時光。
因爲馮蘇堇拒絕參加,聯絡童淺溪的工作交給了程錦序,當年他們一屆和童淺溪交集深的國人也只有他倆。
沒想到程錦序卻怎麼也找不到她,一開始打不通電話的時候,他以爲自己被拉黑了,可是當他去了童淺溪可能在的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她後,便知道她可能已經出事。
顧銘又印證她沒回過傅氏,更坐實他的猜想。
他們立馬聯絡童家,童家也沒她的消息。
顧銘托腮思忖,片刻後想到了馮家。
他將童淺溪和馮蘇堇之間的事簡略給程錦序講了一遍,而後撥通馮蘇堯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馮蘇堯似乎很急躁,音調都平常提了幾度。
“有什麼事?”
“馮總,您這兩天見到童小姐了嗎?”顧銘開門見山。
馮蘇堯很怪他爲什麼問自己童淺溪的事,費解道:“當然沒有,我和她很熟嗎?”
顧銘挑眉,又問:“那您見到馮小姐了嗎?”
他的話看似沒頭沒尾,話落之後卻讓馮蘇堯精神一震,聯想到什麼:“蘇堇她昨天和我吵架,跑出去至今都沒回來,這難道和童小姐有關?”
昨天。
聽到這個關鍵消息,顧銘更確認童淺溪可能遇險,因爲她是昨天失聯的。
“馮總,應該說童小姐的失蹤可能和令妹有關。”
程錦序聽到這兒,忍不住插話道:“你快讓他找馮蘇堇。”
顧銘對他擺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而後對電話那頭道:“恕我冒犯,令妹可能是導致童小姐失蹤的元兇,傅氏會動用人手找童小姐,您也儘快找馮小姐吧。”
馮蘇堯應聲,顧銘便掛斷了電話。
而放下手機的他,語氣遠沒有與馮蘇堯交談時那麼輕鬆,他打了幾通電話,讓傅氏的人馬去找童淺溪,言語間盡是催促。
程錦序見狀沒有多留,而是離開傅氏,前往警局。
可無論哪一方,調查的結果都不盡人意,整整半天,馮傅兩家的人把雷州翻了個底朝天,都沒她們的半點音訊,當夜,顧銘在辦公室內坐立不安,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這消息告訴傅州成。
據他觀察,童淺溪對傅州成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如果她在傅州成不知道的情況下出事,他那個執拗的朋友事後指不定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可現在傅州成大病初癒,實在不合適處理這些事情,關心則亂,如果爲此他不注意落下病根,顧銘恐怕要成爲千古罪人。
可糾結一番後,顧銘還是選擇告訴傅州成。
他不想他後悔一輩子。
顧銘不再猶豫,撥通傅州成的電話。
傅州成被傅母送到了國外療養,因此顧銘這通電話雖是下午撥出,在傅州成那邊卻是凌晨。
要是擱在平時,顧銘還會順着他的話開幾句玩笑,可現在他沒有開玩笑的心情,語氣十分嚴肅。
“傅總,出大事了。”
傅州成眉頭一挑:“哦?什麼事?”
“童小姐失蹤了!”顧銘加快了語速,“她是和馮蘇堇一起消失的,你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總之馮蘇堇現在可能恨不得童小姐去死,恐怕童小姐處境危險。”
傅州成的心跳停了一瞬,立馬翻身起牀,套衣服,邊穿邊道:“動用所有人手查,我立馬回來。”說完他掛斷了電話,推開臥室門往門外衝。
這一連串的動靜驚醒了傅母,她睡眼惺忪的拉開門,瞧見他一身要出門的行頭,制止道:“州城,你這是要幹什麼,你的傷還沒好全,怎麼能大半夜的出門?”
“我要回雷州。”傅州成沒有迴應她一連串的關心,而是果決的表達自己的意願,言語間他已經走到玄關,低頭換鞋。
聽到雷州,傅母心警鈴作響,爲了傅州成養病,他們刻意瞞着傅州成關於傅氏的所有消息,現在看來他一定知道了什麼,不然不會這麼着急要趕回去。
“你這麼急做什麼?”傅母趕忙小跑道玄關,伸手拉住傅州成,“什麼時候不是回,你再養兩天回和現在回有什麼區別?”
對傅州成而言,這兩者本來沒有區別,可他知道童淺溪出事後,心裏除了片刻不耽誤的趕回去,沒有別的想法,於是他搖了搖頭,將傅母的手從胳膊拉下。
“我必須回去一趟,”他堅定道,“不差這兩天。”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傅州成到底是個有手有腳的成年人,傅母有心阻攔,也無法在去意已決的他面前改變什麼,只好追了兩步,便輕嘆放棄了。
時間已晚,訂當晚的飛機票是沒戲了,於是傅州成讓顧銘安排了私人飛機。
傅州成如此大費周章,顧銘並不意外,他慶幸自己將童淺溪的事情告訴了傅州成,以他對童淺溪的重視程度來看,如果不告訴他,事後顧銘可能得收拾收拾東西走人。
調動私人飛機也需要時間,算傅州成催促顧銘將時間壓縮到最短,他抵達雷州也是天快破曉之時。
顧銘早在飛機場等着,傅州成匆匆下機,見到他張口問童淺溪的情況。
“還沒找到。”顧銘神色凝重。
傅州成面一片陰翳:“雷州所有地方都找過了?”
顧銘頷首,補充道:“連雷州周圍的城市都在找,也沒見人。”
“調查過車票機票一類的嗎?”傅州成說着,拉開了接他的車的車門,長腿一跨坐了進去。
顧銘更在他後邊坐好:“查了,沒有任何線索。”
“一羣廢物,”傅州成眸如寒潭,“那麼大個人難道能憑空消失不成?”
面對他的怒火,顧銘噤若寒蟬,心底又一次慶幸自己沒瞞着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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