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闆還真是心細如麻。
童淺溪挑眉,不置可否,一派怡然大方,很快隨着電梯鈴響,二人停駐在了高樓最頂層。
果然,傅州成正在開會。
透過乾淨的玻璃窗,童淺溪看得一清二楚,諾大的會議室坐滿了人,規整的工作裝,顯得非常嚴肅,清一色的戴着金絲邊眼鏡,看那陣勢,都像資深的研究者。
顧銘自覺的退了出去,沒有打擾她。
童淺溪清亮的眼眸認真的看向傅州成,只見他刻骨如刀的側影,修剪凌厲的髮梢,在他一舉一動下起伏,輕輕晃動。
如刀削的鼻子,英挺有度,長眉入鬢,顯得甚是凌厲,那薄脣,一張一合,鎮定有加,在輕輕地說着什麼。
突然,傅州成看了過來,目光相撞之間,只見他勾脣一笑,深邃的冰眸,如冬雪初融,瞬間鳥語花香。
這一笑極其寵溺,含着萬千話語,最後轉了過去。
接下來童淺溪心跳加速,再也不敢看下去,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童淺溪呆在傅州成的專屬辦公室裏,汲取着屬於他自己別具一格的氣息,黑白格調的裝飾,如同他的爲人。
古的青花瓷,在氤氳間,似乎在訴說着古老的情話,略有年代的硯臺放在他的辦公桌,顯得非常古樸而又純真。
“要喝水嗎?”
顧銘手同時端了兩杯東西走了進來,一臉的笑嘻嘻,“左邊是咖啡,右邊是牛奶,外面還有一杯果粒橙,不知道你喜歡哪個口味,所以我隨便衝了點。”
“呵呵……”
童淺溪連忙站了起來,快速的幫他接了過去,嘴裏還一連聲的說道。
“謝謝你,我喝哪個都可以。”
“千萬不要這麼說,剛纔大boss已經交代過我了,要是照顧不好你,拿我試問。”
說完,顧銘吐了吐舌頭,露出一幅特害怕的樣子。
“我和你說啊,我長這麼大,不,自從我和傅州成相識以來,爲他做牛做馬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過心,包括他的母親,我都沒見他這樣愛護過。”
說完,顧銘咂了咂嘴,露出一副特接受不了的樣子,逗的童淺溪撲哧一笑。
“是嗎?謝謝你這麼說。”
說真的,她太榮幸了。
童淺溪是傅州成的初戀,只是在後來的日子裏才知曉,只是後知後覺的童淺溪明白過來之時,驚詫的都說不出話。
這麼壕,又這麼貴氣的男人,生命居然只有她一個女人,是多麼可喜而又讓人接受不了的事情。
現在這社會,仗着有兩個錢,一些富家公子哥兒,紈絝子弟都會出來買酒買醉,每天流連於聲色場所,過得那是一個昏天暗地,牀,地,最不缺的是女人。
而傅州成像富豪裏的一股泥石流,生生帶來一股不同,本身長得卓爾不凡,英俊威武又帥氣,再加他凌厲而又果敢的作風,更加讓人讚歎。
他的存在如同天神一樣,身不沾染一點淤泥,無論身處任何場地,都能及時抽身,商場的應酬,交際的晚會,總會讓他全身而退。
整個人來無影去無蹤,從未鬧出半點花邊新聞,有心想捕風捉影的人,都找不到任何機會,後來連這些人自己都累了,所以纔有了他後來的名頭。
想想這是多麼可笑的斷定。
誰又能知道,他獨善其身,只是爲了內心最熾熱的那股熱愛,再後來的後來,婚事突然公之於衆,這才天下大白……
“餓了沒有?”
童淺溪神思恍惚間,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直到傅州成笑着勾起她的下頜,這才緩過神……
一迭連聲的急促,臉色也跟着漲紅,跟調皮的小孩在她臉抹了胭脂,顯得甚是可愛。
“會議結束了?”說完又來了一句。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呵……”傅州成笑了笑,鬆開手,揉向她的頭髮,低垂的眼睫,透出一絲調侃。
“你神思恍惚,怎麼可能會知道?”
說完還故意看了她兩眼,反而惹得童淺溪更加難堪,這一天天的能不能不要這樣?
大腦老是不在線。
真是讓人討厭。
傅州成這個跨國會議從午一直開到晚九點,會議室裏不光有本公司的高職人員,而且大屏幕裏還有海外駐守高層。
所以這一番下來,確實有點累慘了。
童淺溪打量着他,試圖找尋一絲倦色,後來無果,只能放棄,不敢置信的低聲道。
“這還是個人嗎?是個天神。”
只有神不會累,童淺溪爲自己的理解力感到佩服。
“累了咱們回去吧,別耽擱。”
傅州成早讓司機回去了,二人乘着私人電梯,直接來到了地下車庫,此時的顧銘也已經回到了家,意思也是說,傅氏集團公司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車子還是我來開吧?”
不容置喙的話語頭一次從童淺溪嘴裏說出,臉色卻是說不出來的忸怩,頭一次主動,生怕出醜。
“好啊,樂意之至。”
傅州成笑着將鑰匙丟給了她,綁着安全帶,坐在了她的身邊。
童淺溪爲什麼這麼做?傅州成心知肚明,目的只是爲了能讓他好好的休息休息。
腦海裏回憶着傅州成的樣子,童淺溪將鑰匙插進鎖孔裏,慢慢發動引擎,踩下油門,然後黑色的豪華跑車,慢慢的啓動了。
她有駕駛證,以前在法國的時候已經考過,只不過,回國之後沒有補辦罷了。
但是因爲這個原因,導致她非常的心虛,雙腿發軟雙手發抖,顫巍巍的將車子駛離了地下車庫,油門慢慢提高,然後駛向快速車道。
從始至終,傅州成平心靜氣,黑色的眼眸卻認真的看向窗外,他這麼做,只是不想讓童淺溪那麼緊張,看她如此穩當,讚歎的點了點,這份膽魄,也不容小覷,頓時眼裏升起一股驕傲。
他的女人,是不一樣。
倏然嘆了一口氣,輕啓薄脣開口道,“油門加速,然後不要害怕。”
開車,忌諱停停頓頓,這樣對車子不光有損害,還會促使你的心理障礙越來越重。
經傅州成這麼一點撥,童淺溪開的是越來越順,很快,黑色的車子如游龍一般,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黑色夜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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