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牙犬中隊當然不能空手而歸。整枚戰斧巡航導彈太過顯眼,他們是不可能帶得回去的,但並不妨礙他們將在戰場上繳獲的激光制導指示儀、激光制導炸彈導頭、激光陀螺儀、高精度制導芯片等等這些零零碎碎但技術含量極高的玩意兒打包帶回來,這些東西可是幽靈部隊用了二十幾條人命換回來的,價值連城,放在伊朗人手裏他們可不放心

    行動安排得非常周密,飛機離開伊朗之後立即進入巴基斯坦領空,巴基斯坦空軍起飛多架f16戰鬥機以演習的名義爲這架客機保駕護航,有巴基斯坦人盯着,就算美軍不顧輿論譴責擊落這架民航客機,恐怕也沒機會動手,巴基斯坦空軍可不是鬧着玩的。在巴基斯坦空軍的保護下,這架飛機先是在伊斯蘭堡降落,隨後所有人員一分爲二,分乘兩架飛往上海和北京的客機返回國內。這條航線最大限度地避開了美軍在南亞和東南亞地區的海外基地羣,儘可能的保險,如果這樣還是會出事,那林鷹也無話可說了。

    非常幸運,也許美軍對這些小動作一無所知,也許美軍不是很在意這些被搶走的零零碎碎的玩意兒,更有可能是這些玩意兒不值得他們付出那麼大的政治風險去擊落有數十名乘客的民航客機,這兩架客機一路順風,無驚無險的飛越東南亞,飛越茫茫大海,祖國的大好山河在眼前漸漸清晰起來。然後兩架飛機便錯開了航線,鐵牙犬中隊所在的這架飛向上海,在那裏轉道飛往昆明,林鷹那架則直飛北京作爲爲數不多的親身經歷了沙漠風暴行動全過程的高級軍官,總參對他自然是極爲關注的,回國了,第一件事當然是去總參報道。

    得知飛機將在上海降落後,曹小強樂得腦子冒泡,屁顛屁顛的問蝰蛇:“我們能在上海逗留一段時間不”

    蝰蛇問:“你想幹嘛”

    這個二貨說:“我有個朋友在上海,想去看看她”

    蝰蛇說:“不行,上海是國際化大城市,外國間諜多得嚇死人,我們不能在那裏久留,飛機一降落就得換乘軍用運輸機離開”

    曹小強可憐巴巴地問:“半天,半天都不行麼”

    蝰蛇繃着臉說:“半個小時都不行。”

    這下曹小強沒了脾氣,回到自己的座位聳拉着腦袋,嘀嘀咕咕:“就半天而已,讓我在上海玩半天怎麼啦小氣,真是太小氣了”

    蕭劍揚心有慼慼焉,他也希望能在上海停留幾天,他可以去看看父親,看看陳靜。兩個人約好了的,他到了上海一定要去看她,這次眼看要失約了。看着雲海下方那越來越清晰的影影綽綽的高樓,他神情的些怔忡上海這麼大,父親到底在這座城市的哪個角落還有陳靜,她在幹什麼呢回國了沒有唉,都快兩個月沒有通過信了,陳靜肯定又氣壞了吧

    “啊嚏”一架從柏林飛往上海的客機上,陳靜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蘇紅趕緊把紙巾遞過來:“怎麼啦是不是感冒了”

    陳靜擦了擦鼻子,說:“沒有,就是不知道爲什麼,鼻子突然發癢。”

    蘇紅壞笑:“該不會是那位兵哥哥在想你了吧”

    陳靜沒好氣的說:“去,他想我他會想我纔怪了,都兩個月了,一個電話都沒有,氣死我了。”

    蘇紅鄙視:“你不會直接給他打電話啊”

    陳大美女有點抓狂:“那我也得有他的電話纔行啊”沒辦法,蕭劍揚交給她的只是一個寫信的地址,像電報啊電話啊之類更快捷更方便的聯絡方式一概欠奉,想聯繫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寫信,把信寄到指定的部門,由該部門檢查,確定沒有違反部隊規定的內容後再重新裝好,轉寄到祕密基地,麻煩得很。至於書刊、報紙、照片之類的東東,那是一概沒收的,全無情面可講。不得不說,這種聯絡方式不僅麻煩,還超級不靠譜,這不,一出國,聯繫就全斷了,氣得她好幾晚都睡不着覺。

    蘇紅唉聲嘆氣:“曹小強也有兩個月沒給我寫過信了連電話都沒有一個,虧我還一個星期一封的給他寫呢,他連個電話都不肯給我打這些臭當兵的,太沒良心了”她越說越惱,發狠的用拳頭捶着椅背,就像是在捶曹小強的頭一樣。

    陳靜提議:“我們乾脆

    就別理他們了。”

    蘇紅從狠如流:“對,以後都別理他們了”

    似乎還嫌她們的心情不夠糟糕,廣播響了,空姐用清脆甜美的聲音告訴她們一個糟糕透頂的壞消息:“各位旅客,你們好,由於一號跑道有突發狀況,本次航班將臨時轉往二號跑道降落,由此給大家造成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請諒解,謝謝合作”

    飛機裏頓時哀聲一片。蘇紅抓狂的叫:“天啊,我可是早早就通知我爸爸在一號航站大樓出口等我的,現在一下子跑到幾公里開外,我可怎麼找他們啊老大,你們弄死我得了”

    陳靜說:“我的天,我昨天也打了電話讓我媽媽在一號航站大樓出口接我的,這回倒好,得自己打車去接她了”一想到自己那多得誇張的行李,她簡直想死。沒辦法,她們一個星期前由學校組織,和十幾名同學一起乘飛機前往德國,參加一個大學生辯論大賽,難得出國一次,手頭上又有不少錢,當然是瘋狂購物嘍比賽的名次反倒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每個人不管有用的沒用的,都買了一大堆東西,蘇紅和陳靜買得最多,從服裝香水這類奢侈品到一些可愛的旅遊風景區紀念品,都撂起一座小山了。本來還以爲已經通知家人來接自已了,這點東西不足爲慮,現在好了,這些東西都得自己搬,她們總算知道什麼是自作自受了。

    在乘客們的哀嘆聲中,客機微微拉起,從一號跑道上空飛過,飛向二號跑道。至於原本屬於它的那條跑道已經被一架來自巴基斯坦的客機給霸佔了,身穿便衣的國家安全部特工就等在那裏,跑道已經清空,一架運八軍用運輸機已經作好了起飛的準備。

    等普通乘客都有說有笑的下了飛機離開之後,一位四十多歲、長相平凡無奇的特工上了飛機。曹小強好奇的瞅着他,小聲對蕭劍揚說:“這就是國家安全局的特工嗎沒什麼特殊的嘛,普通得很”

    蝙蝠鄙視:“你覺得國家安全局的特工應該是怎麼樣的穿着筆挺的燕尾服戴着黑鏡開着名車,英俊瀟灑玉樹林風,走到哪裏都能迷死一大片美女如果真的有這樣的特工,在諜戰中他絕對活不過二十四小時”

    蕭劍揚認真伯點頭:“嗯,我聽海鷗說過,做特工相貌越普通越好,越沒有特色越好,最好是那種讓人見過之後就忘記的大衆臉,從這方面來看,這位大叔很合格。”

    那位特工不理會這些二貨的議論,他向蝰蛇出示自己的證件,沉聲說:“同志,我奉上級的命令前來接管你們從國外帶回來的產品,這是證件,這是上級的命令,請驗證。”

    蝰蛇認真驗證過對方的證件還有那份命令,確定無誤之後搬出兩個小型手提箱交給他,說:“產品都在這裏,接下來要辛苦你們了。”

    那位特工說:“應該的,同志們,謝謝你們的協助運輸機已經準備好了,會把你們直接送回駐地,希望你們嚴格遵守保密紀律,徹底忘記這段時間發生過的事情。”

    蝰蛇說:“我知道。”又翻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小手提箱提上,帶着整個中隊下了飛機,登上運八。艙門關閉,運八沿着跑道沖天而起,直飛雲南。

    片刻之後,那位特工和幾名手下一起上了另一架客機,從上海飛往內地某個城市。儘管是在國內,他仍然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在諜戰領域是沒有安全的地方的,哪怕是在自己的老巢裏也是一樣,疏忽大意只會導致可怕的後果。

    而此時,陳靜和蘇紅所乘坐的那架客機穩穩的停在了跑道的終點,她們愁眉苦臉的走下舷梯,抱怨着自己不應該買那麼多東西,搬都沒法搬。機場實在太大了,換一條跑道等於換了一個航站,而航站跟航站之間的距離可是以公里算的,本來這一煩惱可以交由前來接機的親友團解決,但是現在她們恐怕得先給在一號航站大樓候機的親友團打電話讓他們過來了

    正在爲上哪找免費的苦力幫自己搬東西而苦惱的陳靜和蘇紅並不知道,就在她們頭頂,蕭劍揚和曹小強搭乘的運八已經爬上了八千米高空,飛向遠方。而蕭劍揚和曹小強當然也不可能知道,就在機翼之下,他們日夜思念的女孩子正在愁眉苦臉的守着一大堆行李不知所措在雙方都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這樣擦肩而過了。

    這樣的錯過,在以後還要上演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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