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揚那雙眼睛紅得可怕,在場那麼多殺人如麻的職業軍人,只要跟他對視一下,都會不由自主的感到渾身發冷,汗毛倒豎。他用手槍頂着俘虜的太陽穴,發出低沉的怒吼:“餘振聲在哪裏告訴我”

    被他拿槍頂着的那名綠扁帽定了定神,說:“姓名:艾倫伯格”

    蕭劍揚箍緊他的脖子,厲聲說:“少跟我來這套,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叫你腦袋開花”

    那名俘虜被他箍得呼吸有些困難,掙扎着叫:“我不認識什麼餘振聲,而且我也只能告訴我我的姓名、生日、社會保險號碼,絕不會回答你其他問題”

    蕭劍揚冷笑:“是嗎”二話不說便扣動了板機,砰的一聲槍響,子彈一出槍膛便射穿了那名俘虜的太陽穴,左邊進右邊出,鮮血腦漿濺了他一臉。他渾不在意,像扔垃圾一樣將那具還在痙攣的屍體扔到一邊,糊着鮮血的手槍頂住了第二名俘虜的腦袋:“也許你願意告訴我更多東西”

    那名俘虜冷冷的與他對視,沒有絲毫懼意。

    蕭劍揚雙眼紅得幾乎要噴出血來,說:“回答我兩個問題:第一,爲什麼要伏擊我們第二,餘振聲到底在哪裏快”

    那名俘虜冷然說:“這是你們自找的。”

    蕭劍揚眯起眼睛:“我們自找的”

    那名俘虜說:“你們真以爲自己在伊拉克的所作所爲天衣無縫,無人知曉麼在海灣地區你們渾水摸魚,殺了我們多少人,竊取了我們多少絕密技術裝備真以爲你們披着伊拉克僱傭軍的皮我們就奈何不了你們了麼那次伏擊就是我們對你們在伊拉克的所作所爲作出的迴應,你們這是咎由自取”

    蕭劍揚身上的嗜血氣息越發的濃:“也就是說,金先生只是你們放出來的誘餌,引我們上當的嘍”

    那名俘虜說:“不是,他隱藏得非常好,直到他帶着大量絕密逃離了美國,聯邦調查局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他低估了我們的能量,cia只是隨便動用了一些關係,便讓他逃轉道非洲逃回中國的計劃完全泡湯,被困在了非洲。然後cia讓卡拉比將軍派人把他抓了起來,關在鑽石小鎮,再通過獰貓把消息放出去,我們兩個中隊的兵力在小鎮外設下埋伏,等你們上鉤你們果然上當了。”

    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金先生獲得了美國總統權力即將交接的絕密情報,帶着這些絕密情報逃離美國,可能是害怕引起美國的疑心,他的第一站是非洲,試圖到了非洲聯繫上非洲的情報組織,換一個身份再轉道回國。然而他低估了cia的能量,cia以驚人的速度調動了自己在非洲的力量,輕而易舉地把他困在了非洲cia的能量強到能夠決定一個非洲國家政權更迭的程度,想讓一個非洲國家短時間內加強對出入境人員的檢查,不讓中國遊客出境,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更加沒有想到,本來應該接應他,爲他提供掩護的非洲情報組織出了內鬼,把他的行蹤出賣了,不僅是他,連隨後趕來營救的鐵牙犬中隊也落入了cia佈下的天羅地網之中那臺電臺裏高頻信號發射裝置,就是餘振聲趁所有隊員不注意裝進去的,就是這麼個小玩意讓鐵牙犬中隊從一開始就暴露了,不管怎麼左衝右突都無法衝出綠扁帽精心佈置的重重羅網,最終全軍覆沒

    蕭劍揚心口絞痛,只想放聲大吼。他咬牙問:“我那些留下來斷後的戰友呢”

    那名俘虜說:“死了,全部陣亡了。”

    雖然早已經猜到答案了,但是從敵人嘴裏得到肯定仍然是一件殘酷的事情,蕭劍揚失魂落魄的鬆開他,捏着自衛手槍怔怔的站在那裏,手在微微發抖,神情迷茫,像一個迷了路的孩子。

    波琳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人死不能復生,看開點。”

    蕭劍揚神情慘然:“我是整個中隊僅有的倖存者了”

    波琳娜說:“所以你更加要保重你自己,你的命是他們用自己的命換回來的,不是你自己的了,知道嗎”安慰了蕭劍揚幾句,輕輕把他推到一邊,然後盯住那兩名俘虜,從安慰蕭劍揚時的和顏悅色柔聲細語變成冷若冰霜,只花了零點零一秒。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但是翻臉快到這種地步的也算是一種境界了。她寒聲說:“他的問題你們已經回答了,現在該回答我的問題了爲什麼要伏擊我們”

    那名

    回答蕭劍揚問題的俘虜說:“對不起,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從來不問爲什麼,更不知道爲什麼。”

    波琳娜問:“奉誰的命cia特種作戰司令部非洲戰區司令部還是國防部”

    那名俘虜緊閉着嘴巴,一言不發。

    波琳娜冷笑:“不打算回答是吧”冰冷的目光射向另一名一直沒有開過口的俘虜:“你呢是不是也打算沉默到底”

    那名俘虜抿緊嘴脣,看樣子確實是打算沉默到底。

    波琳娜玩弄着自衛手槍,說:“你們無緣無故發動襲擊,害得我們死傷慘重,不給我們一個說法,說得過去嗎回答我兩個問題,你們到底是奉誰的命令你們的老窩到底在哪裏快說”

    那名話比較多的俘虜冷笑:“俄國佬,你們也別得意,你們國家都分崩離析,從紅色巨熊變成了十幾頭匍匐在我們面前舔着我們的皮靴擺尾乞憐的哈巴狗,就你們這一小撮冷戰遺民,還想翻起什麼大浪簡直就是做夢你別想從我們嘴裏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的話乾脆殺了我們,如果你們作好了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的話”

    幾名前蘇聯特種兵怒吼:“你閉嘴”蘇聯解體也就是幾個月前的事情,強大的祖國一夜之間分崩離析,解體之後各加盟共和國紛紛陷入物價飛漲、經濟急劇衰退、政局動盪不安的困境,甚至彼此之間爆發了戰爭,這已經成了這些前蘇聯特種部隊精英心中最大的傷痛,他們不願意去回想,不願意去面對,才選擇了留在國外,寧可遠走哥倫比亞去爲一個極其渺茫的希望浴血奮戰,也不願意回到那個烏煙瘴氣的祖國。現在有人往他們傷口撒鹽,他們自然暴怒,脾氣壞的掄起槍托就砸

    波琳娜喝:“住手”

    維克斯憤怒地說:“帕娃,別跟他們廢話了,一槍做了他們得了”

    波琳娜怒喝:“一槍做了他們,怎麼找到他們的密營”那張姣美的臉已經佈滿了陰霾氣息,揪住這兩名俘虜的衣領,寒聲說:“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回答我的問題,我會讓你們得到解脫”

    這兩名俘虜還是閉緊嘴巴。

    波琳娜用力一推將他們推到地上,扭頭對衛生員說:“給他們打針,最大劑量,我要他們把一年跟老婆親熱過幾次,偷過幾次情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此言一出,連蕭劍揚都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最大劑量,確實可以讓對方有問必答,但逼完供之後人也就廢了,甚至掛了運氣不好的直接就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運氣好一點的還能醒過來,但是會變成智商爲零的白癡

    毛子也夠狠辣的,連例行的嚴刑拷打都免了,直接上逼供藥劑不過,這也是最好的選擇,對於這些受過殘酷訓練的精英而言,嚴刑拷打純粹是在浪費時間,搞不好你打得越狠他們越開心,直接把他們打死則再好不過了。這些前蘇聯特種部隊的精英沒有浪費時間的習慣,幾個對付一個把那兩名俘虜死死按在地上,衛生員拿出注射器和一支藥劑,活塞一拉將藥劑抽了個一乾二淨,不顧俘虜野獸般怒吼和奮力扭動身體,對着他們手臂靜脈又快又準的紮了下去

    蕭劍揚擰開臉,默默祈禱這兩名綠扁帽沒有接受過抗藥性訓練,否則就白忙活了。

    他的祈禱奏效了,這兩名俘虜沒有瞬間掛掉,在注射了藥劑之後他們停止了掙扎,目光漸漸變得呆滯、迷茫,好像還沒睡醒似的。他們的主觀意識已經被藥性死死壓制,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毛子的藥就是霸道

    波琳娜飛快的提出一個個問題,因爲她知道時間有限,必須抓緊。那兩名俘虜果然是有問必答,一些在清理的時候寧死也不會說出來的機密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古腦的全倒了出來。這兩名俘虜的神色也有幾分掙扎,想必他們潛意識裏也知道有些東西真的不能說,但現在他們已經身不由己了。

    五分鐘後,波琳娜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也沒有更多時間讓她繼續逼問下去了,那兩名俘虜劇烈的抽搐起來,口吐白沫,掙扎了幾下,瞳孔收縮,昏迷了過去,氣息奄奄了。

    波琳娜試了試他們的鼻息,還有氣。她站起來,說:“我們走吧。”背起狙擊步槍大步離開,那些前蘇聯特種兵擡着傷員,大步離開,那兩名昏迷不醒的俘虜就這樣被他們當成垃圾扔在了叢林裏,不再理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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