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勁掙扎也沒有掙開三人的掌控。
包廂的隔音效果不錯,外頭的音樂淡下去許多,只光線仍是十分昏暗,整間包廂只有一束非常微弱的燈光。
她看過去,只隱約看見一道身影坐在沙發上。
看那身形,似乎還是個女人。
身後的男人將她摁在地上,轉而對沙發上的女人低聲下氣,“萬姐,就是她要找喬少。”
被稱爲萬姐的女人一動不動,“再帶過來些,看不清臉。”
聽見聲音,南南一下子認出她就是剛剛接了喬許洲電話的女人,看來,喬許洲剛剛的確來過這裏。
南南又被押着往前走了兩步。
至此,她纔看清那個坐在沙發上,渾身貴氣女人的模樣。
卻是狠狠一怔,一張臉十分精緻,但似乎有些許上了年紀,看起來有些輕微的老態。
與她那口嵌着娃娃音的聲音顯得那般格格不入。
那個女人的眼微眯,可折射出來的光卻叫南南心下微寒。
不是個善茬。
“長得一張狐狸臉,難怪,敢勾引喬少呢”
南南是真沒想到,被強行帶來這裏的原因,是因爲喬許洲。
她着急解釋,“你誤會了,我和喬許洲”
她後半句一點關係也沒有還沒說出口,突然就被厲聲打斷,那個女人厲目圓睜,聲音變得極其尖銳難聽,“竟敢直呼喬少的名字,給我掌嘴”
南南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一陣勁風向她襲來,她條件反射,堪堪一躲,卻有另一個男人擋住她的去路,導致她沒有完全躲過這個耳光,被颳了半張臉。
可即便是半張,也疼得她倒吸冷氣。
草他娘。
她從來就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否則當年在南家,就不會明裏暗裏和柳英鬥得不可開交。
“還敢躲,繼續掌嘴。”
聞言南南率先反應過來,猛然發力掙開身後那人的鉗制,擡腳狠狠碾住他的腳背。
男人壓根沒料到她會突然發狠,痛得大叫。
另外兩個男人當即衝上來。
她藉着靈活的身子東躲西藏,眼尖瞄見桌上的紅酒,二話不說拿起酒瓶欲往後扔。
追擊她的兩個男人本能往後躲,卻沒成想南南直接將酒瓶砸向萬姐。
萬姐更沒料到南南竟如此大膽,被酒瓶砸了個正着,霎時尖叫起來,“啊”
倆男人見萬姐受傷,急忙衝過去,“萬姐您沒事吧”
南南趁機衝向包廂門。
萬姐氣得大吼,“蠢貨,還不快給我抓住那個賤人我要她碎屍萬段”
倆人急急衝去攔住南南,但眼見她就要碰到房門,其中一個男人抄起一旁的花瓶狠狠擲向南南。
爲避開花瓶,南南撲倒在門上,餘光瞥見身後倆人就要抓到她,她更急得不行,迅速拉開房門。
剛跑出門口一步,腰上一緊,還未反應過來,雙腳猛然離地,她被人摟住腰用力抱起身子帶出門口。
與此同時,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穿插進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裏。
她呆呆看着陸延亮。
那人神色微沉,一手抱着她,一手捏着剛剛就要抓住南南領子的男人的手腕,看得出來勁道極大,疼得那個男人鬼哭狼嚎。
萬姐看向門外,見看見陸延亮,眸眼微深,勾起笑來,“這不是陸大少麼”
陸延亮甩開男人的手,沒理會萬姐,回頭看着南南,“你沒事吧”
見南南左側臉頰微腫,目光一凝,“他動手了”
南南這才反應過來倆人的姿勢太過親暱了,剛準備推開她。
手腕被人用力捏住,同時腰上覆上另一股力量,反手一帶就將她帶離陸延亮懷裏,撞進另一堵溫熱的肉牆。
南南驚慌回頭,終於看見那個她念了一整天的人。
幾乎是本能,她張開雙手一把抱住霍景席,“你這一整天都去哪了”
語氣裏有絲說不出的哀怨。
原本還有些薄怒的男人身形微微一怔。
“我很擔心你,”她擡頭看着他,眸眼清亮,全是擔憂,乾淨得沒有一絲雜漬,“你還好嗎”
男人心下微微嘆了口氣,剛要回答,就看見她左頰微微紅腫。
這是他第二次發現她被人打。
心頭陡然涌起一股怎麼也無法平復下去的烈火,臉色瞬間黑下去。
他用力將南南的頭摁進胸膛裏,抱着南南走進包廂。
喬許洲和林放跟在霍景席背後,再往後是一堆保鏢。
霍景席在路過陸延亮的時候,眉也不擡道,“謝了,你可以滾了。”
還真他媽傲。
陸延亮心裏罵粗,臉上倒是笑嘻嘻的,“首長不用客氣。”
萬姐目瞪口呆看着霍景席跟護着寶似的抱着南南走進來,臉色相當難看時,心下陡然一驚。
再見喬許洲也走了進來,心裏更有些沒譜了。
她以爲那只是一個小丫頭,哪想陸大少護着她就算了,連霍首長和喬少也
什麼情況
她想笑,臉色卻發僵起來,“這不是霍首長嗎”
林放身後幾個保鏢上前將萬姐和三個保鏢圍到一旁,霍景席大刺刺在沙發上坐下,抱着南南坐在他腿上,轉而衝林放道,“去拿冰袋來。”
“是。”喬許洲打開燈,低頭看向南南,見南南左頰發腫,臉色陰沉走向萬姐,俯身掐住萬姐的下巴,完全不同平日的玩鬧模樣,他渾身散着刺骨的凜冽,陰測測道,“誰給你的膽
子拿我手機誰給你的膽子打她”
萬姐腳下發軟,立即將手下推出去,“喬喬少不是、不是我打的,是他們打的”
南南看向喬許洲,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不由看呆了。
以往他都是一副活寶的模樣,眼下這般模樣,儼然是十分生氣了。
霍景席掰過她的臉擋住她的視線,低沉道,“疼不疼”
南南如實道,“剛剛挺疼的,現在還好。”
林放推開房門走進來,將冰袋遞到霍景席手裏。男人認真敷住她被打腫的區域,將南南攏進懷裏,擡眸陰鷙看向那羣不知死活的男女,“全都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