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掠過的身影,實在太熟悉了。
好像是林放。
可林放不應該和霍景席一起走了嗎
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樣一座地處城郊的私人醫院裏
她捏了捏眉心,總覺得心頭莫名有些不安和慌亂。
進去辦公室的沈均炎很快退出來,見南南杵在門口捏着眉心臉色很差的模樣,問道,“累了”
南南循聲擡頭,沒料到他這麼快出來,有些錯愕看着他,“這麼快”
“取個藥而已,能有多慢”
南南在他手上提着的藥上掃了一眼,“你是不是沒拿退燒藥上午管家給你的藥你是不是也沒喫”
男人掠過她便走,“空腹不能吃藥。”
聞言南南狠狠敲了下腦門,真是這都能忘。
“那你有沒有和醫生說你發燒了啊”
男人頭也沒回,留給她一個高大的背影,“你就這麼閒”
南南無奈,這醫院來都來了,順便看一下病又不會死,他到底在彆扭什麼
看他走路的步子還算穩健,南南也沒強迫他非要看看醫生,而是轉身進了辦公室,簡單和裏頭的醫生說了下沈均炎的狀況,醫生開了兩盒藥,她拿着趕緊衝出去。
沈均炎正在前臺結賬,見南南拿着兩盒藥衝了過去,怔了一瞬後有些諱莫如深的瞥了南南一眼,罵了句多管閒事。
南南權當沒聽見,反正藥已經買了,至於他喫不喫,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了。
倆人一前一後離開醫院,回去的車還是南南開的,臨上車前,她忍不住頓了腳,回頭再次看進醫院了。
什麼也沒有。
剛剛,只怕是她眼花了,微微搖頭,開門上車,遙遙離去
同一時間,林泉擇從研究室裏狂奔回來一頭扎進病房。
霍景席全身抽出得更厲害了,被林放和楊裏以及幾個護士按住。
林泉擇掃了失控般響個不停的心跳探測儀一眼,大步上前,沉聲道,“鎮定劑拿來”
護士連忙遞上鎮定劑,林泉擇跳到病牀上跪在霍景席兩側,摸到男人僵硬的身體,擡起男人的手臂,讓林放摁住他的手後將鎮定劑從柔軟的內側扎進去。
幾分鐘後,鎮定劑藥效發作,霍景席慢慢穩定下來。
林泉擇跳下牀,臉色凝重,“將他推進檢驗室。”
兩個護士上前立即將霍景席推出病房。
林放抓住林泉擇的手,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哥,爲什麼會這樣”
林泉擇搖頭,“我不知道。”
霍景席沒有醒,似乎陷入了昏迷狀態。
他在被推進檢驗室的一秒鐘後,猛地睜開眼睛,臉色大變,一片猙獰,雙手用力抓着胸口。
護士嚇得差點哭了,匆忙跑出檢驗室,“林醫生首長首長”
嚇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林泉擇奔進檢驗室,林放和楊裏跟着追了進去。
就見牀上的男人俊臉痛苦擰成一團,噗的一聲猛地噴出一口濃血。
“首長”
“老大”
吐了血的霍景席臉色很快淡了下去,兩眼一翻再次暈過去。
“準備拍ct。”
這話顯然是對護士說的。
林放和楊裏被趕出檢驗室。
拍完ct林泉擇立即啓用了細胞分析儀。
他看着屏幕上的分析結果,看着抗體在吞噬了病毒細胞之後又緩緩吞噬了紅細胞,慢慢的、慢慢的瞪大了眼睛。
回到沈麗可別墅,南南看着老人家喫下藥才離開別墅回霍宅。
沈均炎發了燒自然沒能送她回去,是管家送她回去的。
回到霍宅,南南剛放下行李箱就去了醫院。
白瑩瑩正在看漫畫,看的是一部當下正紅的少女漫。
房間裏除了白瑩瑩,顧妮也在,倆人看漫畫正看得着迷。
南南來了也不見倆人擡個頭。
放下水果,又將花瓶裏的花束換成新的。南南迴頭見倆人還在看,掐腰沒好氣道,“你們兩個,我是空氣嗎”
聽到南南的聲音,倆人倏忽擡頭,顧妮連連招手,“來來來,快來,這漫畫還是你以前很喜歡過的一個漫畫家畫的,還不快一起來追”
南南怔了瞬,大步走過去,“什麼啊”
最後三個女人圍在一起看漫畫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被前來的白母打斷。
南南一擡眼,見窗外天色都暗了下來,驚訝道,“時間怎麼這麼快”
顧妮看了眼時間道,“臥槽,這都九點半了”
沒喫晚飯,竟也沒人覺得餓,也是沒誰了。
南南揉了揉白瑩瑩的頭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先回去了。”
南南和顧妮並肩走出醫院。
迎面走來的男人,南南還沒看清,顧妮先停了下來。
順着顧妮的目光望去,見是喬鹿野。
南南拍了拍顧妮轉身走了。
一路回到霍宅。
霍家二老正在客廳下棋,南南坐在一旁看着倆人下完最後一盤才上樓。
洗完澡將畫板架起來,看着畫中已經畫好一半的俊臉,俯身落吻在畫上,低垂着眉眼,“霍霍,我好想你”
胸口傳來一陣悶悶的疼,她用力摁了摁,深汲口氣。
腦海裏驀地又躥出上午在那傢俬人醫院裏從她餘光一閃而過的側顏。
一瞬,南南哼笑了聲搖頭,“怎麼可能”
醫院裏,蘇禮煜匆忙趕到霍景席病房,房中只有楊裏一個人守着。
男人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
至於具體狀況,除了林泉擇,沒有人知道原因。
牀上的男人臉色白得像個將死之人。
蘇禮煜眉心緊蹙,離開病房大步前往研究院。
研究室裏除了林泉擇的醫療團隊,林放也在,只是他幫不上忙,呆立在一旁。
蘇禮煜推門走進去,“不是已經好了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泉擇頭也沒擡,“抗體產生變異,吞了病毒後現在正在吞噬他體內的紅細胞。”
蘇禮煜怔住。林泉擇這才擡起頭,看着倆人道,“你們都出去,看着霍首長,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現在正在研究扼制的藥,你們在這裏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