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彭鑫川。”他看看張琛和陸弢，把兩杯薑湯遞到後座倆人手上，“其實比你們也沒大太多，叫名字就行了，叫小叔有點怪。”
“那不行。”唐瑜把站在車外的彭予往跟前拉拉，“我都叫小叔了，他倆也得叫。”
“小叔。”陸弢吹吹杯子上的蒸汽沒有掙扎的叫了一聲。
“小……”張琛接過杯子目光在彭鑫川和彭予臉上看了幾個來回，“咳，川哥。”
彭鑫川一愣，唐瑜也驚呆了一樣回頭瞪張琛，“你要不要臉？”
“看着太年輕，叫不出口。”張琛喝了口薑湯把杯子又交給彭鑫川，“幫我拿一下，我穿褲子。”
太陽眼看就要落山，消防隊和官家打撈船已經開始做收隊的準備。
陸弢車這邊的人只能無奈的看着，彭鑫川說入夜人家收隊是合情合理，沒辦法要求人家冒險連夜撈人。只有那個花錢找來的船老大能連夜工作。
身上暖的差不多之後，張琛到旁邊的大路虎後面拿了個東西出來，抖開了“刷”一聲變成個帳篷。
陸弢也過去，又拿出個一模一樣的，抖開了。
唐瑜再去路虎上找了找，翻出防潮墊和軟墊，還有兩個能打開拉鍊當被子用的睡袋。
天色漸漸暗下去，消防車走了，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他們把倆帳篷紮在了原來消防車停的地方。
兩輛車都開到旁邊，連着電架個小電磁爐，還有小燒水壺能燒點礦泉水喝。
麪包什麼幾個人分了分，稍微墊吧墊吧，彭鑫川說估計得在這邊守挺長時間，讓唐瑜去湖邊賓館開個房間帶兄弟們去休息一下，唐瑜不幹。
“我也去吧，活動活動。”張琛從帳篷裏鑽出來，夜風開始變得刺骨，他又回頭從帳篷裏抓出唐瑜的白圍巾，“這圍巾我徵用一會兒，脖子鑽風。”
“小叔，我圍巾你戴着。”彭予拿下自己圍巾走過去攏到彭鑫川脖子上。
張琛人高馬大，跟彭鑫川一起走出湖邊小道到了路燈明亮的大路上張琛才扭臉問：“川哥，真的就沒有別的可能了麼？能問的朋友都問過了？醫院找過沒？會不會是醉酒受了傷進醫院，手機沒電，或者是人暈着手機丟了什麼的？”
彭鑫川在彭予跟前是硬撐着堅強，這會兒跟彭予分開，他一下就有些扛不住的悲從中來。
垂頭喪氣搖了搖頭，彭鑫川說：“都年初四了，幾天了，這麼小的地方，消息早擴散開了，能找的能問的全都問了，人肯定是在湖裏頭，就看什麼時候撈上來。”
冷風吹的彭鑫川被湖水泡過像雞窩一樣亂糟糟的頭髮往張琛這邊一面倒的掀過來，張琛跟彭鑫川換了個位置。
彭鑫川是感覺到吹的臉生疼的風沒那麼猛了才發現張琛換了一邊，走路特意稍微側着，他用自己身子在幫彭鑫川擋風。
“……謝謝。”彭鑫川稍稍仰臉看着張琛。
張琛則是微微低頭也看着彭鑫川，“彭予長的挺像你的。”
“當然，小予是我親侄子。”彭鑫川沮喪的口吻裏帶着些自豪。
這三十四歲說起話來不溫不火的男人說起彭予時眼眸裏微微亮起的年輕的光彩讓張琛怔了一下。
也不知道唐瑜那句小叔是怎麼叫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