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渾渾噩噩地回去。

    剛到墨壇,童梓依馬上去找了江華,問道:“老師,鍾辭到底是什麼人?”

    南宮琉昔和風崖也很是疑惑。

    江華嘆了口氣:“你始終也該知曉真相的,鍾辭是萬里挑一的修習天才其實他喜歡你,真的是註定你和他太像了,都是被家裏拋棄的孩子;可是你們又不一樣,他活成了刀刃,而你,活成了光。

    他到墨壇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和那羣孩子不同,第一輪的武試他幾近將那羣弟子打死,可是他的眼神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我知道,他不開心,作爲老師,我得救他。

    我告訴他,他的眼睛不像是正值少年,根本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晦暗。

    他那個時候也任性,不依不饒。

    於是我把他收到自己門下,漸漸地,他願意敞開心扉了,我知道他有自己的祕密,有他的目的,可是無所謂,只要一個少年郎堂堂正正在江湖中立足,那就是墨壇的榮幸。”

    “老師那個時候,一定花費了不少精力,才能將那樣頑固的人變成後來那個肆意妄爲的少年。”童梓依聽完不禁拉着江華的手有些感動。

    “教書育人,是我的本職,我很慶幸,後來遇到你,他越來越灑脫,越來越有個人樣了

    可惜,世事無常

    那羣少年郎,都回不來了。”

    江華站在院子中央,一字一句透着水霧,披着毛領,乾淨地似清風朗月,他只是站在那裏便是文壇大家,便是讓人傾佩的風骨。

    狹義雙全。

    “今天琉昔父親進宮去覲見了,有什麼事,我們替你們扛着。”

    他們聽聞點了點頭,也只能等消息。

    可這一等,便是翻天覆地,再次虛妄無助成災。

    春天還未來,嚴冬就已經凍住了整個京都。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人生就像是故意作弄人一般,將他們打入谷底,永世不得翻身。

    童千陌的到來像是再一次的末日降臨。

    “鍾辭醒不過來了,可是宗門弟子可以換一批。

    那些中了烙印的人雖說多,可也不會多過所有宗門。”

    童梓依盯着面前這個冷漠的男人,他就像是喫人不吐骨頭的魔鬼,蠶食着她空洞的內心。

    “小依,交出來。”

    童梓依往後退了幾步,怒吼道:“這是舅舅唯一存在過的證據了!你不能如此!”

    “童梓依!”

    童千陌見她如此冥頑不靈不再忍耐自己的脾性。

    江華扯過她,攔在衆人面前,一字未發氣勢卻絲毫不輸任何人。

    “道長到底爲何不放過一個小女孩?”

    “雲山文人?”童千陌嗤笑一聲,沒有搭理他,往南宮琉昔那邊看去,順便說到:“南宮大小姐,你父親還在皇宮裏呢,你說,你們還有機會見面嗎?”

    “童梓依你真的以爲僅憑你們三個人就逃得掉嗎?”

    江華朝南宮琉昔使了眼色,讓她帶着童梓依先走,可南宮琉昔此時並不願意,拼命搖頭。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寒風凜冽之時,吹來了一陣柔和的暖意,紫色花瓣隨之而來,飄搖欲墜,洋洋灑灑,將墨壇吹得如同春日祥和之景。

    卿也隨着紫色輕紗如同仙女下凡一般飛身下來,擋在了他們之間,目光冷淡地望着童千陌。

    童千陌這是第一次慌了神,詫異嗔道:“你來做什麼?!”

    “涉及月衣門的事,我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卿也一笑連周身花瓣都飛舞得更美些。

    這便是孃親的法陣嗎?

    好美。

    童梓依看着面前如夢似幻的景色,不禁被吸引。

    童千陌身後的弟子們又開始議論紛紛。

    童千陌聲音放低了些,卻依舊嗔着:“你是問宮教的人!早就同月衣門沒有關係了!你不要淌這攤渾水!”

    “是嗎?”

    卿也還是那副淡然的模樣,她嫣然一笑,美豔程度不輸卿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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