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宋末將臨 >八十一
    81時間過得很快,現在是寶祐三年春,周道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四年了。他記得剛來的時候是淳祐十一年夏末,到現在也不知那應該是公元多少年,只覺得這總是南宋末期吧?官家往往根據心情把年號多次的改來改去,不止是換皇帝,更多的時候是皇帝一個年號用上幾年,不知出於什麼想法再另換一個年號,看來是不把人搞暈不罷休。於是周道自己紀年,把他初來的淳祐十一年定爲一年,其後以此類推,再有幾個月就將進入他來此的第五個年頭了。

    去年秋收,周道着實狠賺了一把,今年的初春,他的觸角開始伸向了州城一一資州。之前周道他們同州城的接觸基本僅限於向州城裏的兩家糧商賣糧。今年,陽春三月的時候,周道在州城裏繁華地段上的賭坊開張了,取名“鑫四海”。

    爲此周道把吳災吳能以及七八個夥計調到了州城,在當地還要再招一批人,同時全力推廣他們的新業務“卜字”。卜字雖然才搞沒多久,但在他們的地盤資陽縣,就做的風聲水起,現在已經成爲賭坊中利潤最大的一塊。

    貪慾是人的本性,他們的這種新賭法有效的誘發了人們的貪婪,以小搏大簡單易行,街頭巷尾通常可以找到他們的卜字代售點。他把這種賭博的形式變爲了人們生活的一部分,可小可大又不至影響了人們的生活,門檻很低,喜聞樂見,只要莊家建立了所謂的信譽便可。

    開業第三天,鑫四海便被人砸了攤子。對方來了二十多人,藉故鬧事然後便把賭坊一通爛砸。吳能和不少夥計都受了傷,好在不算太重,一個夥計的胳膊和另一人的腿跟脅骨折了,對方沒有下死手。在城裏畢竟不能鬧出人命,對方倒傷了六七個。即便防備不足,弟兄們還是給砸場子的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合盛的夥計有不少是練家子。

    從當地招收的夥計認出了幾個鬧事的人,說是本地的大賭坊寶元坊的人。得到消息,周道又帶了二十個人過去。同行的有兩個人比較特殊,其中一個是縣尉方旭,他託辭去州城公幹,由周道陪着上州城去見他的堂叔,資州通判方奇舟。據說方通判的老母快過壽辰了,周道由方旭領着提前來拜見。在拜壽時當即奉上二百貫禮金,得以在後堂由方旭陪着拜見了方通判。說是在資陽縣做了些小生意,時常得到方縣尉的關照,現在州城也有些業務。聽聞通判大人的老母親大壽,便央着方縣尉前來賀壽,能見着老壽星也算是沾了福氣。賓主寒暄了幾句,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便端茶送客了。

    出得門來,方旭從懷中掏出一張貼子遞與周道看,周道還是看得懂,這是通判方大人的門貼。方旭又拿回貼子揣入懷中,“走,我們這便去見過司理參軍胡慶胡大人。"

    到了胡府,方旭遞上通判方大人的門貼,便於周道一起在門房候着。不多時,開了中門,一箇中年男子穿着便服迎了出來。這人便是胡慶,方旭與他見過兩面,接着又將周道引薦與他,三人客氣着進了胡府。胡慶身爲州府的司理參軍,其職能便是協助知州和通判二位主官,掌管着本州的刑獄揖盜等諸事。之前的司理參軍死了,胡慶調來州城不足一年,他是方旭的上官,但方旭的背景不同,雖不算熟但胡慶待方旭還是很親切。方旭更是自來熟,說着說着便於胡慶稱兄道弟起來,待坐了會兒便示意周道將事先備好的禮物拿出來。

    周道接過由吳災揹着的一個小包袱,打開來又是一層紅布裹着的精美黑漆木盒子,揭開蓋子就見一尊拇指大小的金佛,維妙維肖金光閃閃。“聽說大人信佛,這是我從七星寺特意請來的,住持說很靈驗!一點兒心意,初次見面不成敬意。”周道說,一旁方旭笑着附和。

    那胡慶見是金佛,又看了看周道,卻並未接過,笑着道“這位周公子客氣了,你即是方旭大人的好友,來我這裏喝茶聊天我是歡迎的,初次見面就送如此重的禮卻是受不得。”周道手捧着金佛,對方卻不接,他多少有些尷尬,看向方旭。

    方旭見狀馬上接過話頭“胡兄你多慮了,我這個周兄弟爲人大方重義氣,很會爲人處事,短短几年便在資陽縣將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他此番來州城確是要做些生意,聽聞我要來拜會胡兄,便跟了來結交一番,也好爲日後積攢些人脈,除此並無他意。以後見得多了,胡兄自會了解。”

    胡慶笑着問周道“周公子在州城做些什麼生意?”“哦,其實之前同州城的幾個糧商一直有些生意往來,這次到州城只是打算再開家賭坊。我們在資陽的賭坊還做得不錯,便想着來州城試一試,還望胡大人日後多關照。”

    就事論事,此次周道進軍州城,在步驟上是有些操切,通常應該先建立人脈,把上下情況摸清楚了,到那時再做不遲。但周道偏有些心急,他要同時辦,總之要進一步把生意做到州城。這是一定的,要想做大,便要有更大的平臺和空間,縣城和州城在格局和容量乃至輻射範圍上都不可同日而語。在周道看來,他沒有時間在縣裏深耕細做,他馬上就要擴張,由縣城而入州城,這是必須的。

    胡慶點頭笑着,看了看方旭又看了看周道“即是通判方大人引薦的,想來是不會差,那周兄弟我便交你這個朋友,你可別讓我日後後悔哦?哈哈。”周道方旭二人聽了大喜,三人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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