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沒人主持,這法器也在工作狀態,散發着一層肉眼難見的金色佛光,庇佑着這小小的一片驛站。
那些烏煙瘴氣的妖氣和怨氣都被隔絕在外。
恐怕就連一些練氣修爲的小妖都無法接近這裏。
除此之外,東牧似乎還察覺到這尊菩薩法相隱隱約約還有個後門,能夠讓人即便在極遠的地方也能降臨到這裏。
只不過這畢竟只是一件法器,承受能力有限,即便是佛教的大佬來了,頂多也就是個金丹期的修爲
不再去管這佛像,東牧發現衆多行商已經卸下貨物,開始在周圍收攏起乾柴,準備生火做飯了。
東牧半靠在佛像側面的牆壁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手中顏色有些發黃的乾糧。
麪餅入口粗糙,需要用口水浸潤好久才能嚼軟嚥下。
一口麪餅下嚥之後,整個嘴巴都乾澀了起來,必須再喝上一口水緩一緩。
東牧有一口沒一口地喫着,心神的注意力早就轉回了洞天世界的本體處。
本體此時正帶着十六和十九熬湯,湯中有肉,有菜,還有很多靈藥,瓦罐上一個細小的出氣孔正嗤嗤嗤地冒着熱氣,搞得整個小院中鮮香撲鼻。
最近幾天十六和十九一直在洞天世界中爲築基做準備,不得不說,兩人的資質和悟性都很棒,再加上在何氏的時候服食了大量的海獸肉,體內氣血龐大,根基穩固。
只用了半個多月便完成了煉氣期的修煉,晉升到築基期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再加上何氏消亡,千峯獄的權柄被其餘四家瓜分,兩人血脈中沒了千峯獄的束縛,日後修煉上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是一片坦途。
啃了差不多半張餅子,東牧將剩餘的餅子收到一個小布兜裏,拿着一葫蘆水小口小口浸潤着。
太乾了,喫不下去了。
“下雨了,下雨了”
東牧的注意力被拉扯過去,寺廟外面已是毫無徵兆地下起了暴雨。
一股潮溼的空氣從外面涌入寺廟內,讓衆人精神一震,只有東牧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
山中一下暴雨,外面的僅剩的陽光便頓時全無,天色暗下去之後溫度降低得也特別快。
火很快就升了起來,荒廟中這纔有了一點溫度。
行商們紛紛拿出攜帶的乾糧和清水夾在火堆上開始煮起了糊糊,一羣男人閒下來的時候,討論的話題自動就會帶上有色濾鏡,重心向着女人轉移。
東陽國男女之風又比較開放,一羣大老爺們聊起來自然是百無禁忌,氣氛很快便火熱起來。
就在衆人聊得正開心之時,在廟門值守的兩名行商突然叫了起來,所有人立刻操起身旁的柴刀等武器,一臉凝重地看着門外。
沒一會,兩名行商拖着兩個人從大雨中走了進來。
衆人一看,竟然是兩個身穿麻布杉的姑娘。
身上衣服雖然破舊,但是卻難以掩飾其苗條的身段,一些被樹枝刮破的地方隱隱約約還露出嬌嫩的皮膚。
“哪來的”
老傅盯着那兩個值守的行商,手心微微發汗,對着相熟的幾名老行商打了個眼色,自從這兩位姑娘進了廟,他懷中一直貼身揣着的布袋便微微熱了起來
那幾人面色也沉了下去,微微頷首點頭,握緊了手中的柴刀。
“從後邊的山上滾下來的。”
在破廟的背側,是一面傾斜向上,頗爲陡峭的山壁。
衆人正說着話,本來處於昏迷狀態的兩個姑娘非常做作地“嚶嚀”一聲,醒了。
那模樣生怕是別人不知道她們醒了一樣。
醒過來之後兩人神色有些驚恐地看着衆人,彷彿一隻掉入狼窩的小白兔。
東牧捏着鼻子,屏住呼吸,根本就不願意喘氣。
“我在哪裏,你們是誰”一個頭發微微有些發黃的姑娘躲在門口抱着雙腿問。
“姑娘別擔心,我們是路過的行商,你們二人從上邊的山崖滾落下來了,被我們撿到,幸好你們身體無礙。”
一名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小夥子好生勸慰。
聽到此話,兩位姑娘面色稍微放鬆了不少,另一位出聲道:“我姐妹二人爲山下村中的採藥人,方纔在山頂採藥,誰知突然下起了暴雨,腳下一滑,便滾落了下來,還要感謝諸位的救命之恩,否則淋了一夜的雨,我姐妹二人怕是會化爲這山間的孤魂野鬼。”
“別擔心,過來烤個火吧,如若不嫌棄的話,我這裏還有些乾糧和清水,二位的東西恐怕都是落在了上面吧”
“既然如此,我姐妹二人便打擾個各位大哥了。”
兩位妙齡姑娘面帶羞澀地站起來,兩隻手在身上衣服破損處遮遮掩掩,然而卻根本遮不住那外泄的春光。
一些年紀小的男孩眼睛都看直了。
而那些年歲比較大,又成家立業了的老行商一個個則是沉默不語地湊在一起,手上的柴刀藏在身後就沒放下來過。
沒一會,兩位姑娘便跟幾個年輕的小夥子歡聲笑語地聊了起來。
“王叔,天這麼冷,你也過來烤個火啊”
一名在火堆前坐着的年輕人朝着一個坐在遠處的行商招呼道。
那中年行商臉上掛着僵硬的笑容:“不用管叔。叔不冷。”
“叔,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青年打算從火堆旁邊離開去看看,一起身,旁邊的那名黃毛姑娘恰巧也起了身,腳下踩到了一根乾柴,一下子朝着他懷中撲了過去。
“你沒事吧”
那青年只好先轉身接住她,黃毛姑娘在他懷中臉色通紅,四十五度仰角地看着他。
溫香軟玉在懷,這名小青年一下子就失了神。
這姑娘在他懷中嗤嗤地笑着,一隻手正欲往他的胸口摸去。
“畜生找死”
一柄反射着火光的柴刀當頭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