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戰國俠義 >第46章 商鞅赴秦
    多少年來,他們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

    不知秦國人們能否感受到“其樂無窮”。

    但秦國確是在鬥爭中從一個“附庸”的遊牧部落,漸漸成長爲“西方大國”。

    到春秋時期,著名的秦穆公任用百里奚、蹇叔等一大批實力派人才,使國勢強盛,曾兩定晉君。

    又幫晉文公重耳平定內亂,入主朝政,奠立霸業基礎,他自己也成春秋五霸之一。

    他自己是晉國的女婿,又兩次把女兒嫁給重耳叔、侄搞“政治聯姻”。

    所以後人用“秦晉之好”來比喻建立“婚姻關係”。

    但秦穆公以後,幾代君主疲軟,人才缺乏。

    晉、楚、齊等國的勢力又很強大,堵住秦國東出南下的道路,因而長期處於閉關自守的狀態。

    除了曾幫楚昭王打退吳軍復國外,長時間沒有什麼作爲。

    國力不能發展,在各個諸侯國中的影響也就越來越小,中原諸國甚至視之爲“蠻幫”。

    秦孝公繼位後,決心要改變這種局勢,重整當年穆公的“霸業”。

    但手下幾個大臣,如:

    公子虔、甘龍之輩。

    只會勸他“心穩勿躁、能忍且忍。

    秦地易守難攻,受不到別國的威脅,只需等待,等到天降大災於東方之後

    不必費力就能佔便宜。”

    但孝公不是碌碌無爲的庸人。

    對於“等待論”,休說效果渺茫無期,就是能在他有生之年降臨,他也難以忍受它的煎熬:

    “奇蹟也許出現,但要等一二百年,還是三四百年

    人生如白駒過隙,轉眼即逝,寡人怎能讓大好時光在等待中流失”

    然而他卻感到無奈:

    “可惜呀我縱有沖天之志,但秦處西境孤陋寡聞,無羽翼輔佐,又奈其何”

    秦孝公的近侍景監,很有見識,見主公感慨萬分,便跪下稟奏:

    “您求賢若渴,只恨無緣。

    而天下士懷才不遇,求售無門者,也比比皆是,只爲上下不通耳。

    主公何不發佈求賢令以高官厚祿招聘賢能。

    其不得志於本國者,聞訊必來投奔。

    擇而用之,得一真纔則天下定矣”

    孝公聽了,點頭稱讚,即張榜於京都及國內各地:

    “昔我穆公自岐山、雍川之間,修德行武,東平晉亂,以河定界;

    西霸戎翟,廣地千里;

    天澤稱伯,諸侯致賀。

    給後世開創了何等光輝偉大的基業

    只因厲、躁、簡、出幾代國君時期不寧多變,致使國家耽於內憂、無暇外顧,遂使三晉奪我西河。

    我獻公繼位,鎮撫邊境,徙治櫟陽,常欲東伐以雪敗軍之恥、奪土之恨。

    不幸壯志未酬,駕鶴西去。

    寡人每思先君之意,常痛於心

    今與天下士約定,有能出奇計使秦國強盛者,寡人不吝萬戶之爵、萬錠之祿,必裂土分茅以封之

    國門大開,恭迎賢人才士。”

    衛國人名“鞅”。

    曾任秦國之相,因被封於商,後人稱之爲“商鞅”。

    連中國的小學生都認識他。

    衛鞅少年時曾師從於著名的政治改革家、魏相李悝。

    對曾在楚國大刀闊斧進行改革的吳起思想也做過深入研究。

    從而漸漸形成系統的“法家”觀念,主張“無親疏、明賞罰。

    以功利驅民,以刑法治民。”

    其實,從齊相管仲就已開創“法家”之先河,最早提出:

    “治世不知親疏、遠近、貴賤、美惡,惟以度量斷之。

    則其殺戮人不以爲怨,其賞賜人不以爲德。

    以法制行之,如天地之無私也,是以:

    官無私論,士無私議,民無私說,皆虛其匈以聽於上。

    上以公正論,以法制斷”

    就是說,治理國家,要以“法”的“度量”作爲判斷的依據。

    不論親疏、貴賤、遠近、美醜,都要“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像天、地那樣遵循“規律”,不以個人的意志爲轉移。

    公正無私,則有罪被殺的人不怨恨,有功受賞的人也不感恩均應指對“執行者”。

    因爲這都是被賞、罰者自己行爲的結果,而非出執行者的意志。

    由於衛國已弱小到只能當魏的附庸,不能施展自己的抱負,衛鞅便在魏國尋求發展的機會。

    李悝雖然很器重他,可惜已死,由於太年輕,資歷還淺,便又投奔到吳起門下。

    在西河地區當了幾年兵,跟着吳起受益匪淺。後來公子卬需要謀士,吳起此時已開始受排擠,便又把他送了“禮”。

    應該說,與公子卬的關係處理得挺好,已成爲帥府的重要謀士。

    龐涓就是在這時受到他的激勵,投師學藝。

    龐涓得勢後,受恩不報反而排擠公子卬。

    公子卬覺得讓衛鞅留在自己身邊陪自己賦閒是浪費人才,就又把衛鞅推薦給相國公叔痤。

    公叔痤僅爲中人之資,並不被魏惠王十分重視,尤其在“龐涓時代”。

    相國只是一個擺設,但他爲人忠厚老實,心地善良,頗具識人慧眼。

    通過觀察和考察,認爲衛鞅才能出衆,可肩大任,便幾次向惠王推薦。

    可惜此時惠王被龐涓所迷,只信“武治”不信“法治”,對衛鞅不屑一顧。

    公叔痤只好勸衛鞅且留在自己身邊,忍耐一時:

    “老夫拼死也要讓大王重用你”

    “最後一搏”的時刻到了。

    公叔痤病重,彌留之際惠王親自來探望,他做了最後的努力:

    “衛鞅之才,勝臣十倍,望王授以相位,舉國聽之”

    見惠王只是一笑,便長嘆道:

    “王若不用,則請殺之,流入他國,必成魏害”

    魏惠王走後,公叔痤急忙召衛鞅到病榻前,握着他的手流下淚來:

    “我已盡力了,但大王仍無用你之意。

    爲公,我勸大王不用你便殺你,以免資敵;

    論私,我與你情同父子,你無罪而被殺,我心不忍,你快逃命去吧”

    衛鞅一笑:“您放心吧,王不因君言用我,又豈能因君言而殺我還是留在身邊服侍您吧。”

    魏惠王果然沒把衛鞅放在心上。

    但公叔痤死後,衛鞅也無意繼續留在魏國。

    恰在這時傳來秦孝公“招賢”的消息,他便黯然赴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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