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樓雖然有人定期打掃,但是多數時候,並沒有人居住。
因爲這是第三掌司的專用獨棟公寓。
第三掌司出了審判大廳之後,便是帶着顧塵往這裏奔來。一路上他領頭在前,一言不發,顧塵在後面卻也是一直保持沉默,隻字未問。
兩人就這樣一直到了第三掌司的居所中,第三掌司背對門口,擡手隔空關上大門,這才淡淡開口道: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有什麼要問的?”
顧塵倒是一點兒不見外,自顧自走到客廳中的沙發上坐下,懶洋洋地道:
“難道要問,爲什麼我新收的這個徒弟,搖身一變,成了監天司最神祕的第三掌司嗎?”
“哦?你就這麼確定?”
那第三掌司不爲所動,半轉過身來,散發出一些冰冷的氣場:
“你就不怕,我是另有計劃,把這件事作爲把柄捏在手裏,有所圖謀?”
“或者……你應該明白,現在只要我一句話改口,監天司的人,立馬就會把你再抓起來,沒有一點兒迴轉餘地。”
“算了吧。”
顧塵一臉嫌棄:
“你還是少在我面前擺譜了。搞清楚些,現在我是你師傅,你更是有求於我,擺正下自己態度。”
顧塵這麼一說,那位第三掌司的身子微微一頓,緊接着便是一把扯掉了頭上的黑紗,露出一張宜嗔宜喜的嬌豔面龐,卻正是顧塵最新收的徒弟,秦家的絕代天才,秦鍾玉!
監天司恐怕沒有人能想到,整個監天司最爲神祕的人,尊貴的第三掌司,居然是一個十餘歲的少女!更想不到她的真實身份是秦家的第一天才!
即便是因爲幫她溝通處理事務關係相對比較熟絡的卓曉涵,也沒有猜到這一層身份!
畢竟監天司成立幾十年,第三掌司身份一直神祕,誰又能把其和一名十幾歲的天才修煉者聯繫到一起呢?
只見她一臉不悅地扁起小嘴道:
“沒意思沒意思!你這人真無聊,開個玩笑都不能配合下嗎?”
“你開玩笑的天賦,可能還不如你修煉的天賦。”
“哼!我就不信,你真沒一點兒想要問的?”
秦鍾玉一臉的不服氣。顧塵只是笑笑:
“當然有要問的。不過,我畢竟是你師傅,這種事怎麼能讓我親自開口?”
“而且相對的,你也應該有不少想問我的吧?”
“我……”
秦鍾玉咬了咬嘴脣,雖然不太服氣,還是點了點頭。
離顧塵被抓到審判大廳開啓審判,足足過了半天的時間。這半天的時間,她幾乎也是一直在天劫圖錄的石殿裏面參悟。
一開始,她還信心滿滿,並且狀態極佳,領悟出了不少東西。讓她一時間都有些相信,即便不用顧塵,她也能領悟出參透第二面牆壁上的圖像的方法,之前差的,不過是一個思路罷了。
然而……
她越是往後推衍,越是覺得不對,感到疑惑的地方也就越多。她嘗試用自己總結的領悟來進行觀想參悟,想要通過實踐來尋找問題,結果效率還不如自己原來的法子不說,更是遭遇了比理論推算時更多的困難,差點兒就把自己弄得走火入魔。
正好在她最糾結犯難,想要出去找顧塵的時候,便是接到了另外兩大掌司的傳信,要對顧塵進行三司審判。她便換了裝束,感到了審判大廳,把顧塵保了出來。
“呵呵……”
看着秦鍾玉這個表情和反應,顧塵就知道情況了。
這本就是他故意而爲之。
如果不讓這丫頭自作聰明地去碰壁,她哪裏會真正知道其中艱難?如果讓顧塵隨隨便便就把精髓傳授給她了,她又哪裏會珍稀,哪裏會對顧塵這個本就是奔着利益臨時認的師傅,有一絲的敬畏?
讓這丫頭自己喫個癟,對他長期對於這個徒弟的掌控,是有大幫助的。
“你的疑惑,等着你再進入星海修煉的時候,我都會給你指點和解答的。”
顧塵擺擺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現在,是需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好吧。”
一方面是吃了虧,一方面是徹底明白了自己根本拿捏不住對面這個人,秦鍾玉只能有些認命地交出主導權,一屁股坐在顧塵的對面,沒好氣地道:
“想問什麼,就說吧。”?
“好。”
顧塵笑了笑,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第三掌司這個位置,據我所知,是從監天司設立開始就存在的。那麼,我想問,這個位置,是一直由你們秦家人擔任,代表了你們秦家在監天司的權力,是嗎?”
聽了顧塵這話,秦鍾玉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訝然的神情,略一猶豫,還是點了點頭:
“你猜得倒是準。不錯,監天司第三掌司這個位置,是我三年前,從家族長輩手裏接過來的。”
“在此之前的幾十年時間裏,監天司第三掌司之位,也一直都是由我們秦家的高手擔任的。”
監天司最大的隱祕之一,就在這對師徒二人的三言兩語之間,透露出來了。
沒有人想到,秦家對於監天司這個組織,一直是握有巨大權力和影響力!
“果然。”
顧塵對此,也並不感到意外。實際上,在之前確認了秦鍾玉的出身之後,他就對此有所猜測了;而在秦鍾玉保證了顧塵的修煉權限之後,他對此就懷疑更甚了。
要說秦家在監天司沒有高層勢力在,他是絕對不相信的。
當然,他也沒想到,真正的事實如此誇張。秦家在監天司的高層,居然是那位第三掌司。而這個位置,更是由還沒成年的秦鍾玉本人擔任!
在審判大廳通過大致動作細節判定這一點後,他自然也非常震驚。不過顧塵是什麼人物?再大的震驚,他都能在心底藏得住,不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