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要不套他麻袋,把他拖到沒人的地方揍一頓?”林錚摸着下巴這樣想着。畫面太刺眼了,越看越想將鳶歌扯開。

    “兄弟,你真是這個。”江夏露出了大拇指,不過人卻往旁邊挪了一步,“我精神上支持你。真的,在大後方爲你加油助威。”

    “呸!好兄弟,有難同當啊!”塑料兄弟情啊,這真是。

    不過林錚也就隨口一說,還是有着理智的。萬一來人是他們上司,這樣是下下策。剛這樣想着,就見到那男子將手往鳶歌伸去。

    shit!這他就不能忍了!剛說好的理智神經線崩潰了。他只想將那人的手給折了!

    腦袋還沒反應過來,他早已條件反射般的捏住了那人的手腕。

    那男子也是個有功夫的人,反手正要給他一個過肩摔。不過貌似力氣沒有他大,反被他制住了。繡花枕頭!林錚嘴角浮出一抹諷刺的笑容,就這兩下三腳貓功夫還想撬他牆角?

    沒成想,剛得意沒過三秒。他便被摧殘了。

    “林錚!你在做什麼?!快放開他。”

    看着鳶歌斥責狠瞪着他的模樣。林錚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黯然的放開了制住那男子的手。像個鬥敗了的公雞,哪裏還有半分得意。她竟然爲了這個人呵斥他!心態要崩了好麼?!這男人誰啊?!

    “不過一莽夫耳。”那男子整了整衣袖,舉手投足之間讓人賞心悅目,即使敗了也面不改色,神態高傲,彷彿剛纔輸的人並不是他一般。反而出言嘲諷於他。

    林錚也不去看他,只拿眼去看鳶歌,他想聽她接下來怎麼說!

    鳶歌只是拿眼神看了看那男子,關切的問了一句:“你還好吧。他這人就是這樣衝動的性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他衝動?!我去,林錚心裏更加憋氣了。要不是她跟別人聊的那麼開心,他會這麼衝動嗎?他只有遇到她的時候纔會那麼衝動!可是她是怎麼對他的?!每次他問她,他是不是她男人,她都避開不談。特麼,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她對他忽遠忽近的,讓他摸不準她的心意。

    於是林錚越發不想說話了,只是倔強的拿眼看她。用受傷的,可憐兮兮的小眼神。

    鳶歌心裏狂笑,他這樣好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奶狗!不過她面上還是緊繃着,裝出生氣的模樣。努力不讓自己笑場。

    那男子向鳶歌使了個眼神,鳶歌便點了點頭,兩人相攜離去了。留下林錚死死的盯着他們的背影,手裏的拳頭捏的喀嚓作響。他忍!剛忍住將鳶歌擄走,將那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暴打一頓的心情。

    江夏一臉便祕笑的出現在他面前。我去,不能忍,他都這樣了,這人還在幸災樂禍!於是擡腳朝着江夏的屁股踹了過去。聽着江夏慘叫一聲,呼,這口氣順多了。

    “林錚!你大爺的,我招你惹你了?!”江夏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抹着臉上的雜草。一副小受模樣。

    林錚只是長嘆了口氣:“我們要離開這裏去前線了對吧?”

    瞬間轉移話題正經臉,江夏表示學不來。也沒去跟他計較,畢竟失戀的人惹不起。

    “對啊。估計就這兩天的事就得開拔了。”

    “我們再去祭拜下週權他們吧……”

    江夏只是沉悶的點了點頭,拍了拍林錚的肩:“想開點,他們都是好樣的。我也在冊子上找到了他們家人的資料,撫卹金什麼的,都聽你的,把我們兩這次得的賞金分了分貼補了過去。”

    “以後我也不想喫飴糖了。甜的膩人。咯喉嚨。”林錚只是感嘆道。眼睛有些發澀。他真的能活着回京都嗎?

    沒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他只能緊緊握住自己的大刀,告訴自己,不管怎麼樣,就算是用爬的,他也要活着爬過去,帶着一身的榮耀,去迎娶她。

    ……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軍營河畔的某處,一個男子問着他面前的女子,眼中滿是心疼,“值得嗎?一個八年還不夠,還要無止境的繼續等下去?”

    “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也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你很好,不過,我現在心裏只有他。很抱歉,我不能遵守約定了。我會等他,等他來京都去向我父母提親。”鳶歌堅定的說道。

    “我從京都千里迢迢趕來不是爲了聽你說這些的。如果他足夠優秀我自願將你讓給他。可是我觀他不過就是一個粗俗的兵痞子而已。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點。他根本就配不上你。所謂的命定紅繩不過是無稽之談,這不是你說的嗎?你也答應過,等到二十歲我們就定親。”

    “很抱歉。我喜歡他,所以他配的上。”鳶歌有些生氣,貶低林錚就是貶低她。他們現在是一體的。

    “鳶歌,你會後悔的。不要一時衝動,你考慮好再說。”那男子只是伸手想摸摸鳶歌的頭,卻被她避開,“你也知道,戰場是什麼地方。他能不能活着回來都難說。”

    “他說過,爲了我,會活着回來。”

    “鳶歌,你太天真了。怎麼能指望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你應該抓住眼前所擁有的,我認識的鳶歌從來都是很理智的人。”

    “別再說了,我意已決。”如果林錚沒有回來,她便終生不嫁吧。鳶歌這樣想着,卻沒有對任何人說這樣的打算。她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只爲了這大半月的歡愉,便要付出一生。可是,她甘願。

    ……

    林錚終於在營地裏堵住了落單的鳶歌。他不知道爲什麼她開始躲着他。距離她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只想將剩餘的時間都擠出來跟她一起度過。

    而鳶歌顯然不是這麼想的。她不敢見他。她怕自己會捨不得回京都,怕自己會哭着喊着叫他不要去。可是她知道,他們現在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而她面上不顯,林錚卻會錯意了,再加上京都來的那個人讓他有了危機感。他想着,莫不是她要跟他斷絕關係?不,他決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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