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頭頂冷風嗖嗖,無風似有風,吹得直衝腦子,涼了叭嗦地疼,她也不敢喚出聲來。
話畢半晌,壁君等了一會兒,見珠兒沒甚動靜,擡頭裝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
不看不生氣,一看便氣的火冒三丈。
這丫頭似乎有些傻了,看上去行動僵硬,有些動彈不得,表情也伴着陣陣怪異。
她不招人眼誰招人?
壁君細眉微微一皺,四下望了望,人們相交甚歡。
她這才鬆了口氣,幸虧沒人發現這邊的異象。
這個死丫頭!
她咬碎了後槽牙,冷着聲音低低教訓道,“你那是什麼表情,是沒了阿翁,還是丟了阿孃?”
“愣着做甚,還不給我收回去,不成器的丫頭!小心壞了我的事。”
珠兒一晃,忙斂了神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彎下身子給壁君斟了一杯苦茶,遞到壁君手中。
“壁君請用。”
壁君伸出芊芊玉手,舉了玉杯子,沿着杯邊煞有介事地輕輕抿上一口,又小心地嚥下去。
“好茶,果真是好茶!”
“還真是宮裏的茶更沁人心脾,讓人回味無窮!”
“那是自然。”
珠兒出口隨聲附和着,又識相地將玉杯子接了過去。
壁君點點頭,用一手拎着的帕子,裝模作樣地擦了擦嘴角。
“哎呦……”
壁君一聲驚呼,不光嚇到了珠兒,也惹了旁人的眼。
“可是出了什麼事?”
珠兒一臉茫然地看着壁君,不知怎麼回事,一下子又說不出話來了。
“哎呀,真是罪過,叨擾到各位了……”
壁君歉意的笑了笑,擡了擡手,將打溼的手帕子舉了起來。
“這小丫頭做事毛毛躁躁的很,這不,方纔把盞子的水撒出來了,將我最喜歡的帕子打溼了,嚇我一跳。”
“不礙事的,也不是甚大事兒,倒是我有些大驚小怪了,驚着各位了。”
“哪裏……”
“怎麼會?”
彼此間,嘴上一陣客客氣氣,不過是個小插曲,誰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還愣着做甚?”
壁君將手裏的帕子塞到珠兒的手中,“去,把這帕子給我換了去,找條幹淨的來。”
“諾。”
珠兒伏了伏,拎了帕子,轉身就要走。
“等等”,壁君又將她叫了回來,叮囑道,“就按着我剛纔說的去辦,聽到沒有,一定要找我剛纔說的那條,你聽明白了嗎?”
壁君深深看着珠兒的眼睛,話裏有話。
珠兒想了想方纔壁君在她耳邊說過的話,登時明白了過來。
果然,她是沒聽錯的。
壁君果真是要對付那個姑娘了,那個可憐的姑娘要倒黴了。
“照着我吩咐的去做!”壁君對着珠兒又重申了一遍,語氣更加強烈。
壁君的命令像大山一樣壓了下來,珠兒只得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