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居然敢說他的孫媳婦是瘋女人!
老者眼神一寒,開口說道:“都給我滾開。”
“你!”保安們想發作,但老者不怒自威的眉庭卻叫他們心生膽怯,好像在他面前,他們都是不值一提的小蝦米一樣。
老者走上前,見他們還擋在面前,於是擡起龍頭柺杖將他們撥到一邊。
老者用的力氣明明很輕,但他們卻不自覺的退到一邊,不敢再擋他的路。
隨即,老者在陸晚晚旁邊坐下,眼神柔和下來,喚了聲:“晚晚。”
陸晚晚睜開了雙眼,朝老者看去。
見她的眼神有些空洞,老者擔心的皺了皺眉,道:“你怎麼了?是爺爺啊。”
會在陸晚晚面前這樣稱呼自己的,只有厲元忠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厲元忠說着,瞥了眼邊上的保安們,問:“這些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和陸晚晚一樣,厲元忠也是接到交警的電話,纔來的醫院。
交警說,白卿落出了車禍,而他的號碼在最近一段時間,經常出現在白卿落的通話記錄裏,所以交警聯繫了他。
厲元忠本來是不想來的,因爲白卿落如今已經不是厲修齊的撫養人了,出車禍也不關厲家的事。
但交警卻說,白卿落傷勢過重,如果搶救不過來的話,至少得有人給她收屍吧?
聽到這,厲元忠才勉爲其難的來這一趟。
沒想到,卻在這裏遇到了陸晚晚。
看着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厲元忠心中忽然浮現起了不好的預感。
這時,兩名警察終於找了過來。
他們急急忙忙的走上前來,道:“傅太太,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保安們在看到他們時,就跟看到救星般,舉起手術刀道:“警察同志,你們來的正好,這個瘋女人剛纔衝進了手術室,想要對我們的病人行兇,看,這是她的兇器!”
厲元忠看了眼手術刀,雖然還不清楚來龍去脈,但他向來護着陸晚晚:“這刀上有血嗎?沒血叫什麼兇器!”
有兩名警察壯膽,保安們不再那麼怵厲元忠了——
“你這老頭,好不講道理!我們衝進去的時候,她正舉着手術刀想往病人身上扎呢!”
“就是,我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想替她狡辯?”
一片指責聲中,面前的刑警卻顫着聲,畢恭畢敬的問:“您、您是……厲老嗎?”
厲元忠眼皮一掀,沉着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由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刑警嚥了嚥唾沫,有些不敢相信,那位傳說中的人物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見狀,旁邊的交警摸不着頭腦的問:“你怎麼了?他是誰啊?”
“他、他是……”刑警舔了舔嘴脣,在交警耳邊輕聲道:“厲氏集團的開國元勳,厲景琛的爺爺!別怪我沒提醒你,待會兒他老人家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懂嗎?”
聞言,交警忙點了點頭,表示清楚。
“厲老先生,事情是這樣的……”
刑警一五一十的把車禍的過程還原給厲元忠聽,末了,不忘指着身邊的交警,道:“具體的細節,我同事比較清楚,他參與了救援工作,您有什麼想知道的,都可以問他。”
“你們不用說了,我已經聽得很清楚了。”
察覺到厲元忠的威壓瞬間暴漲,兩名警察都有些心驚膽顫。
他們正出於本能的感到畏懼。
從厲元忠和陸晚晚坐在一起的姿態看,他們不僅認識,還關係匪淺。
兩名警察開始回想,他們剛纔對陸晚晚有什麼不敬的地方嗎?
等一下,還真有!
他們阻止陸晚晚來找肇事者的麻煩!
思及此,兩名警察冷汗簌簌,生怕厲元忠會遷怒他們。
他們尚且這樣,更別提那幾名保安了。
幾名保安在聽完車禍的過程後,都愣住了,原來他們認爲的“瘋女人”,只是想向肇事者討回一個公道而已!
雖然她的行爲很激進,但如果換做是他們的妻兒被人故意撞成重傷的話,他們怕是比她還要不理智!
再加上面前的老者,連警察都對他尊敬有加,幾名保安就更加不敢得罪了:“對不起傅太太,我們不知道里面那個女人是撞你丈夫和兒子的人,剛纔多有冒犯,是我們的不對!”
陸晚晚無心理會他們,只見她撐起身體,朝電梯走去。
這回,沒人敢攔她,甚至主動爲她讓開了一條路。
“晚晚!你要去哪?”
厲元忠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擔憂。
陸晚晚輕聲道:“我要去陪傅朔,他還在做手術。”
厲元忠只覺一陣心痛,拄着柺杖,朝她走來:“爺爺陪你去!”
陸晚晚身形一頓,說道:“不用了,安安沒受傷。”
厲元忠愣了愣後,開口說道:“爺爺擔心的是你!”
晚晚的臉上毫無血色,厲元忠真擔心她會出什麼事。
“你不是來處理白卿落的嗎?留下吧。”
陸晚晚聽不出情緒的說完,繼續朝遠處走去。
厲元忠捏着龍頭柺杖的手緊了松,鬆了緊,隨即轉過身,說道:“讓裏面的醫生把手術暫停。”
保安們嚇得夠嗆:“您說什麼?”
厲元忠冷喝道:“我說讓手術暫停!出了什麼事,由我一力承擔!”
繼陸晚晚之後,厲元忠也瘋了。
他現在不惜任何代價,也要除掉白卿落這個禍害!
如果不是傅朔護着他的寶貝曾孫的話,現在躺在手術檯上的就是安安了!
安安可是他寄予厚望的厲氏繼承人!
白卿落一定是想撞死安安,好讓她的兒子來繼承厲氏!
好一個毒婦!
保安們不敢違抗,反正出了什麼事,對方會一力承擔的。
正當幾名保安們你推我,我推你的來到手術室外時,只見手術室的大門忽然打了開來……
主刀醫生率先走了出來,緊跟着,他的兩名助手推着一架手術車走了出來。
而手術車上躺着的,正是白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