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見長老遲疑不再說話,收了心思抿脣輕笑:“或許只是失憶後留下的後遺症,這世上哪那麼多屍王蠱?長老你也別想太多了。長途跋涉這麼久,想來定是勞累了,還是先回驛站休息吧。”

    長老顰眉:“聖女放心,你剛剛所說之事我會多加留意的。”

    “那便有勞長老了。”

    ……

    吐羅門罕和長老回了驛站,而九歌也去了南宮雨爲她準備的寢殿休息。

    燈架上的紅燭“呲呲”地燃着,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她心思很亂,就像是一團打了結的麻線找不到頭。

    白天與南宮雅在月竹園的時候,她知道自己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進了上官月的身體,只是她失去了那段記憶而已。她想要找回丟失的記憶,卻不知該從何下手,她怕她到時候觸碰到那禁區,除了白白惹來入骨的疼痛引雲鷹他們擔心就再也沒有其他用處。

    還有那經常會出現在耳邊的聲音,雖說那是她自己的聲音,可她還是覺得自己極大可能是中了蠱,因爲她細細回想起來才發現,那聲音是在歐寧大婚之後,在她聞了那薰香之後纔出現的。若那蠱毒真是曲青芙下的,也就能解釋爲什麼那聲音只在她想要挽回歐寧的時候出現了。

    只見她突然從牀上翻身坐起,掀了被子便起身下牀。她現在不止亂,更覺得心中發慌。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最強,她覺得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她拉進了一個永不達底的黑暗深淵,她被那慌亂壓得喘不過氣來。

    隨手拿了禦寒的斗篷披在身上,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擡頭望着那如被一層黑色麻布籠罩的夜色,她足尖輕點、一展雙手便提起內力飛上了房頂。

    她本是想來這裏透透氣的,卻不想竟看見一個黑色身影,當她緩過神來定睛一看,才發現面前的男子穿着一身明黃。

    “皇帝哥哥?”這深更半夜的,皇帝哥哥怎麼會在這裏?在她寢殿的房頂?

    南宮雨思念九歌心切,又不敢去打擾她。所以只好是來這屋頂上看着夜色發呆了。只要他知道那屋子裏的人是他心心念唸的女子,他就會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本來是打算再呆上一會兒便離開的,卻不想九歌竟也來了這裏。或許是他剛剛望着夜色太出神,所以竟連她打開房門的聲音都沒聽到。

    看着面前女子驚訝地望着自己,南宮雨頓時一陣困窘,不知道月兒會怎麼想他,會不會將他當做一個變態?

    只見他趕忙起身望着九歌結結巴巴的開口:“是,是我。”

    “皇帝哥哥怎麼會在這裏?”

    “我睡不着,所以便想出來透透氣。”說這話時,他已沒了之前的慌亂,畢竟是一國之君,調整心態的動作也是極快。再說了,這話他也沒撒謊,他這段時間只要一閉眼就會做那個很奇怪,卻又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夢。只要他一做那個夢就會陷進去無法自拔,對九歌的思念也就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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