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自對着無憂翻了個白眼,九歌也不打算再繼續拐彎抹角。這男人雖然與那花妖男長得一樣,可與她卻是沒有什麼干係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得先把碧雲笛弄到手。

    “你這笛子是本姑娘的。若是識相地交出來倒能饒你不死。”

    “是嗎?”望着眼前狂妄的女子,無憂心中只是冷笑。這女人當真是不知死活,也不看看眼前人是誰就敢如此猖狂。

    “看來閣下是不願意交出笛子了?”

    “內人祖傳之物,怎可輕易交付他人之手?”

    “哦?”心知無憂不可能主動交出碧雲笛,九歌也懶得再繼續跟他閒扯。以她如今的本領,奪取碧雲笛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既如此,她又何須多費口舌?

    只見她眼神一凜,袖中的匕首已蓄勢待發。無憂見狀倒也沒有過多驚訝,既然這女人敢口出狂語,那就說明她還有點本事不是嗎?反正這三年來他從未露過武功,如今倒可以借這個機會好好鬆鬆筋骨。

    望着直逼眉心的尖刀,他只是身形一側便跳出了好幾米遠。

    見無憂只是懷抱着雙手不屑地望着自己,九歌饒有興致地勾起了脣角:“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島城,竟也如此藏龍臥虎。”

    她空有一身本領卻從未好好用過,如今有這個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能敵得過她幾刀。

    只見她輕身一躍便直逼無憂而去,一把匕首直擊要害。

    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竟會有如此好的身手,無憂心知是自己大意輕敵。如今左躲右閃,不得不認真對待起來。

    就在他好不容易躲過那直直往他心臟襲來的尖刀後,已顧不及去應付那匯聚了九歌四成內力的化骨掌。所謂化骨掌,便是用強大的內力去震碎敵人的骨頭。九歌只用了四成內力,明顯是要留無憂一命。

    這男子的武功不錯,若是能收爲己用,那絕對能成爲自己的左膀右臂。

    生生承受了九歌一掌,無憂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甩落在樹幹上。先不說九歌的化骨掌,僅只是這一摔便能斷了他一根肋骨。

    見無憂悶哼一聲躺在地上再爬不起來,九歌慢悠悠地走至他跟前笑的妖嬈:“還好這碧雲笛沒事,不然閣下可就有大麻煩了。”

    “妖!女!”無憂咬牙切齒地望着九歌,一雙眼睛噴出的烈火似乎恨不得將她燒地灰飛煙滅。不是他輕敵,這女人的武功分明不是常人能擁有的。

    “妖?”九歌聞言不氣反笑:“你記住了,本姑娘——是魔!”自她吸食人血的那一刻,那些善良如神的字眼便再與她沒有任何干系。別人是放下屠刀成了佛,而她,則拿起寒劍成了魔!

    “······”望着眼前滿身煞氣的九歌,原本怨怒的無憂竟會生出了一絲憐惜。爲什麼在她說自己是魔的那一刻,他會覺得這個女人單薄無助?

    見無憂愣愣的望着自己,九歌收了滿身的凌厲微微一笑,彷彿剛剛那個來自地獄的惡魔從不存在。“本姑娘看你底子不錯,有意將你收歸麾下。你若是答應,我便救你。如何?”若是不答應,那便任他自生自滅。省的到時候成了別人的棋子還反過來對付她。

    “呸!”無憂懊惱自己剛剛竟會莫名其妙地可憐九歌,這女人分明是惡魔纔對,哪裏值得人憐惜了?

    “看來閣下是不願意了?也對,殘霞雖逝,可這裏的風光倒還不錯。閣下就好好欣賞吧。”中了她的化骨掌,除了她用治癒之力,這世上便再沒人能救得了他。如此不識好歹,她又何必浪費脣舌?

    正當她轉身欲走,卻見不遠處跑來一個約莫五六歲的男童。一見到渾身是血的無憂,立馬便驚慌失措地哭了起來。

    “爹爹!爹爹你怎麼了?”他本是聽了母親的命令來看看爲何爹爹看了日落那麼久都不回家,卻不想竟看到他這副慘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爹爹會不會就這樣死了?

    “爹爹?”那男童的一聲爹爹勾起了九歌的興趣,若是以這男子家人的性命威脅,她就不信他不會妥協。原本她是不打算再收他的,對她如此怨恨,收了他也只會是一條養不熟的狗。她可不會笨到給自己找麻煩。不過如今看到那一雙不服氣的琥珀眸子,她莫名生出了一種好勝心。如果能馴服這麼一條野狼,倒也是件不錯的事。

    只見她伸手搭在那男童的肩上,無奈的嘆了口氣。一雙眼睛裏滿是憐惜:“哎,可憐的孩子。你家爹爹的身子怕是熬不住了。正巧我膝下無子,不若你便跟了我?我保你衣食無憂。”

    “妖女,你想做什麼?”無憂憤怒地望着九歌,他纔不相信這妖女能有如此好心。

    “做什麼?”九歌瞪大了雙眼,滿臉的無辜:“我看他可憐,自然是想收留他了。你反正是要下黃泉的,還能管得了他不成?”

    “你!”無憂嘔出一口鮮血,原本他的傷勢還能再熬上一段時間,如今只怕會被這妖女氣地馬上歸西。

    “喲喲喲,你悠着點兒,可別太快給嘔死了。咱的事情還沒談完呢。”九歌捂嘴妖嬈一笑,她本就是想留他一命纔會只用了四成內力。若是他太早歸西,不就浪費了她一番心意?

    心知九歌是用家人的性命威脅自己,無憂最終是不得不妥協。他死了倒沒關係,可蓮香和孩子要怎麼辦?這妖女的心分明是黑透了的,只怕是不會放過他們。

    “你當真要我爲你做事?”他如今可以服軟,可是日後,他一定要讓這妖女後悔她如今的決定。

    猜出了無憂的心思,九歌倒也不怕。反正她如今是個孤家寡人,這男人還能翻了天不成?

    “不錯,你爲我做事,我保他們平安。如何?”

    “一言······爲定!”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到他有能力那天,一定要讓這女人灰飛煙滅才甘心。

    九歌纔不管無憂此刻心中想着什麼,她只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出手,這男人鐵定得歸西。這可是顆好苗子,只要加以培養定能成爲得力助手。萬不能損失了。

    只見她微微伸手,那男童立馬便昏睡了過去。無憂見狀心中一驚:“你做什麼?”

    “做什麼?”九歌白了眼無憂頭也不擡地道:“祖傳祕方,概不示人。”她話音一落,便點上了無憂的睡穴。待到好不容易使得眼前的男子完好無損,她自己已是渾身冰冷僵硬。靈力流失地太多,再加上距離上次吸食人血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她必須趕快尋找下一個獵物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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