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被雲鷹扶起之後,簡池本是想上前看看九歌有沒有出事。可一看到她突然如魔鬼般惡狠狠地踹了玫侓兩腳,立馬就蔫兒了。

    婉兒發怒,誰靠近誰遭殃。

    帶着雲鷹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弱弱地望着那怒髮衝冠的女子,不敢再多言一句。

    這到底是怎麼了?婉兒怎麼會突然發怒?

    不由自主地望了眼地上如死了般的玫侓,忍不住嚥了口口水。這還是自上次與竹修大戰以來,他第一次看見婉兒生這麼大的氣。玫侓應該是控制不住魔性,不小心惹了婉兒,可定然是免不了遭殃了。

    九歌連踹帶罵,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衣衫不整,活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這外衫是徹底成了碎布了,那內襯也沒能免災,一大截鎖骨,直接露在了外面。

    咒罵着整理衣帶,轉過身這纔想起簡池受了傷。理順額前的亂髮,一臉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咳······咳哼,還好。”驚訝於九歌會如此快轉變了臉色,簡直與剛剛的樣子判若兩人,簡池眼神閃爍一番,有些不太自在。“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九歌輕鬆地笑了兩聲,轉而又不着痕跡惡狠狠地瞪了眼玫侓。再擡起頭來,又向一旁的雲鷹望去。本是擔心他會不會被玫侓強大的魔靈給嚇着,卻見他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口。

    茫然的也順着他的視線埋下頭去,這才發現那栩栩如生的狼頭胎記一覽無遺。

    該死的,定然是藥水的期限到了纔會顯現出來,她一時大意,竟就被雲鷹看到了。

    這個時候她該說什麼?不,她什麼都不能說。誰就敢肯定雙生女沒有同樣的胎記?

    思及此,她趕忙掩飾了眼底的驚慌,再擡頭,已是笑臉盈盈,嫵媚妖嬈。

    “怎麼?小叔喜歡嗎?”

    “呸!”雲鷹本是驚奇夜婉舞爲何也會有這個胎記,有那麼一剎那的晃神,他以爲眼前的女子就是月兒。可一聽到那做作的語氣,立馬就噁心了起來。

    收回視線冷哼一聲,一甩袖子,轉身便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你這種女人,只會讓人噁心!”及不上月兒半分!

    “是嗎?”望着那決絕冷漠的背影,九歌苦澀地笑出了聲。果然,她當初的選擇是對的,她寧願死也不願讓他們知道自己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知道九歌是假裝堅強,簡池心痛,憐惜地將她摟進懷裏輕聲安慰:“他只是不知道事實罷了。”

    “呵······若是知道事實,他只會更厭惡我。”

    “不會的,你知道他對你愛的有多深。”

    “可如今,我已不再是從前的我。”從前的上官月,是人人稱讚的仙女郡主,是個善良如神的女子。而她,早已被夜婉舞拉下地獄,成了人人畏懼、厭惡的惡魔!

    “不,你始終都是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他們。你總是說自己是個吸血的魔頭,害怕向阿鷹他們坦露身份。可其實這些都不重要,他們只需要你還活着。你說你怕他們會排斥你成魔的身份,可我排斥你了嗎?玫侓排斥你了嗎?溫冉排斥你了嗎?都沒有。我們愛你,不管你是人還是魔。阿鷹他們也一樣,永遠都不會在乎這些。”

    “是······這樣嗎?”

    “是這樣。你可知阿鷹夜夜醉酒,只爲在夢中與你相見?他一個鷹樓之主,曾經是那麼的驕傲,卻每每在想起你後哭的像個孩子。你總說你思念樓玄和古越,那種痛楚,也曾千倍萬倍地鑽進阿鷹的心裏。他不是厭惡你,只是每當望着你這張臉,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逝去的妻子。他必須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背叛上官月,所以不停地告訴自己你是他殺妻的仇敵!”

    “不,你不要再說了。”九歌倏地推開簡池,捂着耳朵不願再聽一句。她怕他說的多了,自己會忍不住向大家坦露事實。她是個活死人,不知道這種狀態能維持多久。夜婉舞還在虎視眈眈,她或許會死在夜婉舞手中也說不一定。

    她不能讓雲鷹他們再失去她一次。

    見九歌幾欲暴走,簡池怕她會突然崩潰,趕忙開口:“好,我不說,我不說。你別激動。”

    輕聲安撫了九歌的情緒,見她終於漸漸安靜下來,這才長舒了口氣,準備轉移話題。

    “玫侓是怎麼回事?”剛剛是被嫉妒矇蔽了雙眼,如今才發現這裏確實有打鬥的痕跡,那大片折斷的竹林,他竟直接忽略了過去。也就是說,他們剛剛看到的風柱都是真的。

    九歌被成功轉移了視線,望着地上的男子皺起了眉頭。

    “剛剛來了一個魔,似乎與玫侓認識,不,應該說,是與身爲魔的玫侓認識。”她恍惚還記得那魔頭叫她曦月,似乎與她的前世也是老相識。

    “魔嗎?”簡池猜出了事情不簡單,望着周圍倒塌的大片竹林,也跟着眉頭緊皺。“是玫侓的敵人?”

    “看樣子,應該是了。”其實九歌想說,那魔頭不止是玫侓的敵人,還是她的敵人。她可忘不了曾架在她脖子上的魔劍!不過她怕引得簡池擔心,只能選擇閉口不提了。

    “既是如此,剛剛又怎麼會······”

    “玫侓未恢復魔識,我只能以情緒摧發他的力量,所以裝死去刺激了他。結果那魔頭是打跑了,可誰知玫侓沒剎住車······”其實是她把這純真的孩子嚇得夠嗆,這纔沒控制住魔性,連帶着把獸性也激發了出來。不過這種事情她纔不會承認,打死她也不可能告訴簡池。

    簡池倒沒注意她不自然的神色,只是開始思慮起那跑掉的參將來。“那魔怪跑了,只怕會捲土重來。我們須得做好防備纔是。”

    “這是自然。我如今已種下藤蔓,與玫侓聯手,我兩人的靈力澆灌,應該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佈置好結界。藤蔓生出的結界不同尋常,幾乎可以說是堅不可摧。再說剛剛玫侓傷他不輕,暫時來講,他是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那夜婉舞呢?”

    “夜婉舞?這個結界應該能擋一時,不過該是堅持不了多久。我會帶着玫侓加緊修煉,到時候定然能一舉將她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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