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睡眼惺忪的玫侓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翻坐起身,悄悄咪咪地往牀上瞥去,才發現那被子下面早已是空空蕩蕩。

    如今這天才剛亮,婉兒這麼早去哪兒了?(自從昨天知道自己有真身撐腰,玫侓牛氣哄哄,兀自便改了陛下喚九歌爲婉兒)

    疑惑地站起身來,正要讓香蘭打水洗漱呢,卻見九歌推門而入,不由得雙眼一亮,立馬便屁顛兒屁顛兒地湊了上去。

    “婉兒這麼早去哪兒了?”

    望着玫侓臉上的小王八和豬狗,再看了看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九歌強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一臉正經道:“正所謂平時多流汗打仗不流血,自然是去晨練了。你睡到現在才起牀,還好意思舔着個臉在這兒問?”

    玫侓聞言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平常婉兒也沒說要晨練啊,怎的今天這麼反常?連帶着把他也給訓了。

    一大清早起來就碰了一鼻子灰,玫侓癟癟嘴開始裝起了可憐。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像是要落出淚來。

    九歌見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趕忙一跳躲開了這個瘟神。“一大清早起來就勾人,你想找揍呢是吧。”

    見自己的媚術對九歌絲毫不起作用,玫侓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惱怒地跺腳。妖媚的,清純的,他十八般武藝都用盡了,怎麼婉兒還真是油鹽不進呢?

    喪氣地翻了個白眼往門口走去,正準備叫香蘭打水呢,卻突然被九歌叫住。

    “正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這大好的時光可不能浪費了。要不然我再陪你練會兒你待會兒再去喫飯?”

    玫侓沒想到婉兒竟主動示好,這是不是意味着她開始對自己上心了?也對,自己的容貌可絲毫不比鳳君的差,婉兒沒理由會不動心纔對。

    越想越開心,原本挺俊美的個男人突然就笑的像個傻子,望着九歌目露幽光,就差沒流出哈喇子來。

    “好啊好啊,咱們現在就去。”說完三步並作兩步,快速拉着九歌就要往院子裏走去。

    九歌爲自己的奸計得逞正心下得意呢,可表面上卻裝模作樣地問道:“怎麼不先洗漱了再去?”

    “不必了,晨練完了再洗漱,省的到時候洗了再出一身汗。”

    “那好吧。”亦步亦趨地隨着玫侓出了房門,迎面便撞上了準備來叫二人喫飯的簡池。見簡池望着玫侓表情驚異,躲在身後的九歌趕忙噘嘴示意。“快快快,快走開,可別穿幫了。”

    接收到九歌的暗示,簡池趕忙生生憋住了差點涌上臉的笑意,微微咳嗽了一聲,一臉正經地開口:“飯已經準備好了。”

    玫侓聞言好不嘚瑟,那尾巴似乎快要翹上了天。只見他睥睨了雙眼,又突然笑的一臉幸福:“婉兒要陪我去晨練,待會兒再來喫。”

    “晨練?”他可沒聽說婉兒有晨練的習慣。一臉詫異的簡池不着痕跡地瞥了眼九歌,見她俏皮地眨了兩下眼睛,瞬間便會過了意來。感情婉兒是要拉她的傑作出去溜圈兒啊。

    見九歌好不容易有心思要鬧一回,簡池也不好掃了人家的興不是?側身放兩人離開,望着那一黑一籃的背影不禁勾起了脣角。

    他還是喜歡這般的婉兒,不用爲太多的事煩惱。真希望她可以一直這麼無憂無慮下去,可生活卻總是很殘酷。如今有玫侓討她開心,也算是苦中作樂吧。

    從月竹園到前院,一路上的丫鬟僕從見了玫侓皆憋不住笑,可一看到他背後的玉面羅剎,趕忙又如老鼠般灰溜溜地躲開。

    玫侓恍惚也覺察出了不對勁兒,疑惑地轉過頭來望着九歌問道:“婉兒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好像有些奇怪?”

    “什麼?什麼奇怪?”九歌快速地眨巴了眼睛,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玫侓口中的奇怪到底是什麼。“沒什麼啊。你小子是不是想偷懶?”

    “纔不是呢。”聽九歌突然便給自己扣了頂偷懶的帽子,玫侓想要辯駁,卻又在望着那女子的眼神後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可他們確實是有點奇怪嘛。”

    “你還想狡辯?先繞着王府跑十圈!”

    “啥?”玫侓咋舌,差點沒掉了下巴。跑十圈?姑奶奶你怕是不知道自家王府有多大吧?伸出一隻手來,小心翼翼地嚥了口口水:“要不然······五圈?”不是他想偷懶,着實是這修王府的不知道當初是不是偷了國庫,那整個府邸的範圍,大到你無法想象。

    這小子還知道砍半價?

    只見九歌順勢便坐在了走廊的矮欄上,曲起腿,將手放在上面,十五度仰望天空,用鼻子瞪着玫侓,活像個土匪。

    “二十圈!”

    “二十圈?”玫侓的下巴是徹底掉了,反應過來,擡手合上下巴,委屈巴巴地哼了一聲:“十圈就十圈!”知道自己是在九歌這兒討不到便宜了,生怕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再加大了劑量,趕忙一溜煙如兔子般跑了起來。

    九歌見狀,好不得意地用雙手做成喇叭,朝着那背影一聲大喊:“姑奶奶我就在金雕上看着呢哈,敢偷懶你就死定了!”

    墨王府坐落在皇都有名的貴族區,這些大家族最不缺的就是長舌婦。短短半炷香的時間,一道流言便傳遍了半個皇都城。

    話說那墨王府外突然竄出個滿臉王八的瘋男人,就跟那後頭有鬼攆似的一個勁兒繞着王府跑。那李侍郎家的女兒抱着孩子回孃家省親,纔剛出轎子呢,差點沒嚇掉了魂,直接把孩子給扔了出去。

    流言就像是長了翅膀般四處亂飛,九歌卻優哉遊哉地坐在月竹園裏喫着葡萄。剝了皮扔進雪靈的嘴裏,晃盪了兩下鞦韆,嘚瑟地晃了晃腿,卻突然聽到院子外傳來一聲咆哮:“夜!婉!舞!”

    “咳咳······”被那聲音嚇得猛然一震,剛喫進去的葡萄還沒來得及咀嚼呢,直接便嚥下去卡住了喉嚨。

    媽媽的,難道這就是現世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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